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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澄因为醉酒没怎么睡好,这会儿窝怀里是真的困,眼皮上下黏连,睡得很快。

    乐澄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澄澄,太阳晒屁股了,快起床吃饭。”乐书海隔着门叫他。

    乐澄一激灵,动作太大,差点从床上掉下去,周时锐捉住他的腰,安抚似地拍了拍后背,示意他回答。

    “哦、哦!”乐澄说,“好,我马上起来。”

    乐澄连忙穿上拖鞋,余光瞥见周时锐正换衣服。

    “你订好酒店了吗?”乐澄小声问他。

    “嗯。”周时锐点头。

    乐澄:“好,等他们上班去了,我就送你走。”

    他出去,悄咪咪关上门,揉着眼睛,假装困倦。

    “爸……”他演技精湛地打着哈欠,“今天吃什么?”

    “豆浆油条。”乐书海催他,“去洗漱。”

    “哦。”乐澄挤上牙膏,满嘴泡泡地忽然问,“爸,咱家还有一次性的牙刷吗?”

    “好像有吧。”乐书海偏头往厨房喊,“小琴,咱家一次性牙刷呢?”

    “那不就在电视柜下面。”曹凡琴问,“要这个干什么?”

    “澄澄要。”乐书海吃了口油条,“对了,你要一次性的牙刷干什么?”

    “没要啊。”乐澄装傻,“我只是问问而已。”

    “哦……一会儿你妈要出门去看你三姨,你跟着一起去吗?”

    “不想去。”乐澄摇头,“我还没画完画呢。”

    “行。”乐书海说,“快点刷,一会儿豆浆都凉了。”

    “知道了知道了。”乐澄赶紧漱口。

    吃着油条,乐澄翘首以盼地等待他们离开。

    乐书海要去上班了,乐澄非常殷切地给他递上包。

    随后,曹凡琴也画完眉毛,风风火火地要出门。

    一切都无比顺利。

    “欸,差点忘了!”曹凡琴一拍大腿,“还得提箱奶呢。”

    乐澄一怔,就见曹凡琴迅速走来,穿过客厅,目标显然是自己的房间。

    他们家的传统使然,家里的奶、零食基本上都堆在乐澄房间,美名其曰给“小孩”的。

    心脏猛跳了两下,情急之下,乐澄大喊一声:“别——”

    曹凡琴被他吓了一跳,扭过头:“怎么了澄澄?”

    “别……别动。”乐澄用力吞咽了一下,头脑风暴,“你去我房间干嘛?”

    “有箱核桃奶,我拿给你三姨喝。”曹凡琴说,“你这孩子,大清早怎么大惊小怪的。”

    “妈,你没换鞋呢。”乐澄赶紧把碗放下了,“你先去换鞋,我给你拿。”

    乐澄走到曹凡琴面前了,轻轻捏着她的肩推他:“刚起床我房间可乱呢,我给你拿。”

    “怎么还突然害羞上了。”曹凡琴哭笑不得,“以前怎么不害羞。”

    “哎呀,我长大了嘛。”乐澄心虚得不行,“所以我给你拿!”

    “行行行。”曹凡琴开始换鞋,“你看看,要面子得很,吓妈妈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屋里藏什么了。”

    乐澄:“。”

    沉默。

    确实藏了什么的乐小澄在沉默数秒后,干巴巴地笑了笑:“哈哈哈,妈,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藏什么呀,哈哈哈。”

    事实证明,人感到尴尬的时候真的会笑。

    他像只兔子,“唰”地拉开门,闪身进入,什么都来不及看,提了奶,“嘭”地关上门,小跑到曹凡琴旁边,递上去:“给!”

    “嗯,那我跟你爸走了。”曹凡琴说,“出门玩记得把煤气和插销关上。”

    “知道。”乐澄觉得不好意思,“我知道的。”

    平时没人,但现在周时锐在家,乐澄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被像小孩子一样管。

    很没面子的。

    “还有。”曹凡琴又说,“之前跟你的说的事也要放在心上,什么时候让小周来坐坐?”

    乐澄一顿,有些心虚地扣扣手指。

    小周嘛……小周何止来坐坐了,现在还在床上躺躺呢。

    “我记着呢。”乐澄说,“很快,妈你别着急。”

    “嗯,你上心就好。”曹凡琴说,“小小年纪可得学着负责……”

    “妈!”乐澄脸蛋涨红,“瞎说,我可喜欢他了呢!”

    “好好好。”曹凡琴这才笑了,“可喜欢了,走了。”

    乐澄用力点头。

    “嘭——”

    门从外面关上,乐澄忙不迭地扭头,拉开卧室,尚未开口,腰被忽然揽住,眼前旋转,周时锐扣着他,将他拉近。

    “诶?”乐澄有些懵,但还是顺势摸了摸对方的背,“你都收拾好了?”

    “嗯。”周时锐。

    “那你先去洗漱,等十分钟,他们出了小区……”

    “刚才的话。”周时锐忽然开口,“再说一遍。”

    乐澄眨巴了一下眼:“哪句?”

    “最后那句。”

    “哦……”乐澄后知后觉地挠挠脸蛋,“你听到了呀?”

    “嗯。”周时锐凝着他的面颊,“再说一遍。”

    “我可喜欢你了。”乐澄展颜一笑,“是不是这句?”

    明亮的双眸弯起,鸦羽般的睫毛微微上翘,极富感染力,像是慢慢烘烤着心脏,周时锐轻轻点头:“是这句。”

    “所以。”周时锐看向他,又问,“什么时候带我见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