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罌粟之戀》 序章 四季大陆有四国,从古至今流传黑暗与光明的命定之人。 我裘洛蒂便是其中一位命定之人,而我最爱的小奴隶却是另一位。 我们两个注定是水火不容的命选之人...... 从小时候起我便知道黑暗之子会带来灾祸以及毁灭,可是我从来不曾想过,我的父母和他们的家族竟会为了我做出违背良心、逆天而行的错事。 我便是这个世上不容生存的黑暗之子! 我的父母为了让我活下去选择了上古的邪术,付出极大的代价将跟我同岁的光明之子带到我的面前。 那个邪术可以让黑暗之子的体质与相反的光明之子互换,于是我顶替了他的身分站在阳光之下,而他成为了灾难的代名词、不容于世的黑暗之人,替我承担不属于他的痛苦经歷...... X973年,真正的命定之子们的身分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这一年,我彻底失去了我的亲人们。 这一年,我完全失去了我的小奴隶,以及我本不该延续下去的人生。 我的小奴隶再也不属于我了,因为他成为了人人爱戴、敬重的王者,很快便会成为手刃黑暗之子的勇者。 在暗无天日的监狱深处,黑暗之子裘洛蒂缓缓落泪,两行清泪滑过她的脸庞掉落在地。 我很明白这才是命运该有的轨跡,可是我......还希望,我的命运能够被改变! 痛恨过命运、默认换命邪术、放走小奴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选择,所以我甘愿接受所有的后果。 但我仍奢望着,若我不是黑暗之子,若你不是光明之子,那该有多好! 裘洛蒂的眼前出现一道光,刺目的光亮令她的眼睛不适,抬手挡住视线的同时,她使劲睁眼望向那道背光的人影。 英姿挺拔的身影不復记忆中的弱小模样,飘逸直顺的长发不再有乱糟糟的时候,刀刻般的脸庞是稚嫩全然褪去的象徵。 裘洛蒂眼角含泪,乾裂的嘴唇绽放出生命璀璨似的夺目笑容,她如螻蚁般仰视她此生最为亏欠的男人。 「蓝泽,是你呀!」被她父母囚禁,最终杀了她父母全家的光明之子。 而她,卑贱的黑暗之子,妄想改命却赔上许多许多的罪人,又怎能有说恨的资格。 她没有恨过蓝泽,她可以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死亡,只是心底却掠过淡淡的惆悵,或许是因为她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小姐,他也不是轻贱如草芥的奴隶。 「你是来带我去刑场吗?」裘洛蒂昂起脖子,清秀的面容宛如无害的普通女孩,醒目的泪珠令她的脸显得楚楚可怜,想让人将她捧在手心万般呵护。 映在他心里的人,是他命定的敌人,更是他此生最大的仇人,同时她却是他的恩人、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黑暗之子为背负死亡与灾祸的容器,光明之子天生神力,有着斩杀黑暗的使命。 四季大陆每隔百年同时出现命定之人,将这个古老的传承一代接一代流传下去。 蓝泽对于命定之子的宿命与结局嗤之以鼻,他一点也不想成为光明之子,他一点也不想裘洛蒂死,所以他必须打破命运,打破命定之人无奈的轮回,还有她既定的命运。 「死,简单的死你配吗?」 凉薄的口吻听得裘洛蒂胸口微微一痛,唇瓣起合两下后还是闭上了,她没有回嘴的资格,她静静地望着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等待他的下文。 蓝泽嘴角流露出嘲弄意味的笑意,「你和你家族的罪,不是那么轻易就能一笔勾销,若你一心想用死弥补过错,那么我偏不让你死。」 裘洛蒂忍不住低下头窃笑,他现在的表情在她眼里像是模仿着她从前的娇蛮,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感。为了不让自己笑出声音,她只好避开他的表情,凭自己的努力把笑容掩盖下去。 好险蓝泽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只是盖棺定论道:「在我的復仇喊停之前,你别想着安祥死去。」 语落,蓝泽隐晦地看向黑暗的角落,他知道他的话会传给那些该知晓的人,他的目的也达成了第一步。 接下来!男人看着低下高傲头颅的没落贵族小姐,也曾是他全心全意甘心侍奉的大小姐,两大皇亲贵族裘与洛家的掌上明珠裘洛蒂。 有些事情,该有了结。包括他的真心,她的命运。 01、改寫她的未來 蓝泽握住腰间的佩剑,极快的拔出后收回。裘洛蒂只看见几道稍纵即逝的剑光闪烁,接着牢房的粗铁柱断成好几截,落在地上的声响着实吓到她了。 「出来。」 蓝泽面无表情的命令道,看着裘洛蒂脸上要走不走的踌躇神情,他没有耐性的拉住她的手将她拖走。 「放开我!」裘洛蒂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挣扎,从小到大她都不喜欢别人的触摸,就连亲人也是。 自离开奴隶生活后蓝泽再也没有和其他女性肢体接触过,从前不敢碰她,因为他是卑贱的奴隶,可是现在,他想要任何东西都不是难事。 「啊!」裘洛蒂惊呼一声,穿着皮甲的男人突然将她抱起,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她惊吓到环抱住他的脖子。 蓝泽面无表情径直离开牢房,可是他的耳根后缓缓红了起来,只是暗处的眼睛和他怀里的女孩都没有看见。 裘洛蒂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她离男人很近,听得见他的心跳以及他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的感觉。 她见过这种抱姿,在婚礼上新郎抱起新娘的抱姿,是叫做公主抱吧! 曾经她羡慕着穿上洁白婚纱奔往美好未来的成年男女,他们脸上的笑容让人感到幸福。等她知道自己的身分之后,她明白自己会带来不幸,从此她拒绝了所有人的亲近。 只是,仍有一个另外...... 她的小奴隶,应当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却从小被她使唤、受她脾气的光明之子蓝泽。 裘洛蒂低头,像是鸵鸟似的以为看不到别人,别人就看不到她了。 蓝泽垂眸瞥了一眼,随即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世上最瞭解这女孩的只有他了,所谓一眼看穿也不过如此。 光明之子归位后直接入住专属宫殿,蓝泽接收光明神殿便以武力及天赋慢慢收服他们,如今早就私下收服完毕演着表面不合的戏给其他国窥探。 蓝泽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期间无人冒出来拦阻,裘洛蒂揣着忐忑不安的心之馀,还打量着这些环境和蓝泽目前的情况。 裘洛蒂感觉她在牢里听见的那些传言皆不可信,侍卫、侍女也就不算入打量范围了,她明明亲眼看见了光明神殿的神官向蓝泽边微笑边行礼,到底从哪传出蓝泽和光明神殿剑拔弩张的? 「在想什么?」蓝泽忽然贴近怀里的女孩,原本很靠近的两人倏地只剩一公分左右的距离。 蓝泽是怎么想的,裘洛蒂不知道,她只清楚自己的心脏彷彿即将要罢工了,此刻正在疯狂跳动着,她觉得这个声音太大了点...... 没有得到回应的蓝泽转眼把呆愣的女孩丢进水池里,裘洛蒂不会游泳,以往的水上宴会或活动他都必须寸步不离她,他便是她专属的救生圈。 以前是,现在也不会变! 蓝泽脱下皮甲、内衫以及长裤,一下子跳进水里,任由不通水性的娇养女孩紧紧抱住自己,静待着她知道水不深的事实。 拍打水面一会儿后裘洛蒂才发现双脚一站就没事了,短暂的经过旱鸭子尷尬后她便放开了抓住人形救生圈的爪子,然后想要默默消失在有些雾气的水池中。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在她的预料范围内了,从她的死之结局的剧本被修改后她就失去了所有主导权。 她永远不会知道,有个人用尽全力甚至透支生命在改写她注定断绝的未来。 积极的他,已在改变她原来的剧本了,主导权逐渐被当初的小奴隶握在手里,他誓死也绝不交出。 蓝泽双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男人刚阳的胸膛紧贴少女柔软的胸部,滚热的唇含住饱和圆润的耳垂,裘洛蒂瞬间双脚发软。 「放开我!」再次拒绝触碰的裘洛蒂声音满是颤抖的哭音,但其实她是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开始和别人保持距离后她只让他靠近,她知道他是唯一一个不会被她的体质伤害到的人。他们曾像普通朋友玩闹说话,她还在没上过性教育前天天为少年时期的他手淫过。 可是当她意识到不能随意看和触摸男孩子那个地方时,他们之间又回到了单纯的主僕或朋友的关係,除了这件事裘洛蒂便没有和异性亲密接触的经歷了。 他明明知道,明明很清楚她不是随便的女性,那他为什么要对她做这么唐突的举动? 蓝泽微微退开,右手不容拒绝地抬起她的下顎,果不其然见到一双泪眼汪汪充满生气的浅紫色如琉璃般的眼眸。 嘴角不自觉提高,蓝泽就是要她生气,像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的情绪,而不是总是等待死亡了无生气的样子。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话音未落,蓝泽向前倾身,他已经肖想太久太久了。 裘洛蒂睁大眼睛,看着褪去少年稚嫩与单纯气息的男人直吻上她的唇。他的唇柔软,她的唇瓣更加柔软,忽然有一个湿滑的东西翘开她的牙关,进入到她的口腔与她纠缠不休。 02、利用心疼留下她 流氓! 裘洛蒂在他的舌头伸进来后,脑中突然浮出一个非常适合他的词汇。 现在不顾她的意愿堵住她的嘴,还让舌头在她嘴里翻搅的男人可不是活脱脱的流氓嘛! 长大的裘洛蒂宛若温顺的白色兔子,单纯洁白是她的保护色,可是她和他都很清楚,裘洛蒂真正的样貌与性格。 「唔...」男人的唇上冒出血珠,被狠狠一咬后流露出一声低沉性感的痛吟。 蓝泽没有继续吻她,亲暱的鼻子磨鼻子的看她红着脸、喘着气。这副被他欺负过后的表情比以往更令他心动,她娇嗔的表情、快哭的模样、笑靨如花的容顏,他全都铭记在心,而她现在的模样只属于他。 「小姐,你喜欢吗?」 他曾在那个夜里问过她同样的一句话。 而裘洛蒂以为自己幻听了,只是还没等她吐出一个字,嘴又再次被堵住了。 蓝泽不留遗憾的亲吻她,他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可是她却什么都不明白? 激吻时他握住她瘦到只剩骨头的手,手指磨蹭着白嫩的掌心,她这里曾经生涩地握住他的慾根,听着他的指挥上下移动带给他刺激的快乐。 想起美好往事下腹越发燥热,比少年时期更加硕大的慾根早已挺立,又硬又热的摩擦着她光滑的肌肤,飢渴已久的慾根有目的性的蹭到女孩的双腿之间。 察觉坚硬的物体侵入她闭合的双腿缝隙里,裘洛蒂咬伤他的舌头,不知打哪来的胆子和力气,一巴掌打在他英俊非凡的右脸上。 啪的一声,耳光的声音,而且又响又亮。 裘洛蒂回神后脸色瞬间惨白,她总算是知道蓝泽把她带出地牢的目的了,但是她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就算她对不起他,就算她现在的身分变得下贱,但是她绝不允许自己用身体换取原谅或是去取悦谁。 「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裘洛蒂大声反驳,她气极了。虽然后悔出手,可是覆水难收,而她更是不会道歉。 蓝泽的半边脸有道红手印,碎发挡住他的眼睛,让人无从窥视他心里的想法,水池上的烟雾缓缓散去,露出了他精壮的上半身。 裘洛蒂这时才发现他的身体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一道最大的疤是从胸口到下腹,像是要把人从一分为二。 她和蓝泽同岁,她放走他是四年前的事,那时她十四岁、他也亦是,再然后他立下诸多汗马功劳,还带人围剿她的双亲家族,将她带入光明神殿地底下最深处的地牢。 她整整待在牢房里一年了,裘洛蒂知道自己父母的下场,哪怕她不愿知道也绝对会有人让她知道这些消息。 有一件事所有人都不想让她知道,裘洛两家行刑当日,他们无怨亦无悔,甘愿用生命偿还犯下的过错,而神悲悯了他们降下神光显现神蹟。 这个消息被全面封锁,可是她还是知道了,她知道神祇愿意再接纳她亲爱的血缘亲人们的事。 她没有恨蓝泽,如今也没有。 相反的是,她很关心他,她一直很注意关于他的消息,虽然是加害者,裘洛蒂依然将她的小奴隶当成唯一的朋友。 只是她不知道,现在的蓝泽将她视为什么? 奴隶吗? 还是性奴?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任何事物都不及他重要! 裘洛蒂向前一步,举起的手离他的胸口保持着距离,她轻轻地问说:「还痛吗?」 蓝泽捉住她的手,直接按在胸口的疤痕上,垂落的眼眸藏着满满的落寞以及卑微的祈求,他用问句回了她的话,「你可以留下来,直到我的伤痕消失吗?」 一语双关,他知道裘洛蒂只想着他身上的伤疤,可是他没说是哪种伤痕~ 困住她,把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为此,付出的所有代价都是值得! 「请你回答我,好吗......」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激进,蓝泽立即收声。 听见恍如隔世的语调,裘洛蒂的思绪都乱了,她顺着自己的第一反应给出回答:「我留下,我愿意留下。」 蓝泽抱住她,感觉比以前更小隻了,他要好好餵养这个营养不良的前主人,然后才可以做些她承受得住的体力活呀。 春色的思想袭上心头,下腹的骚动让他特意调整了站姿,不会触及裘洛蒂的身躯。要是再吓到她,他可没招诱哄了。 「这一次,不会骗我了对吧。」蓝泽专挑些裘小姐理亏的点,死死拿捏住女孩的心绪。 果然,裘洛蒂心虚到心疼的说:「不会,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蓝泽眼眸微瞇,带有些许霸道的意味问:「我是谁?叫我的名字!」 缺心眼的傻女孩乖乖应道:「蓝泽,我不会骗你的,我发誓......」 蓝泽直接用行动代替了言语,不需要口头的誓言,给个真心的誓约之吻便足够了。他直接上嘴,含住那微红的樱唇,舌尖挑逗似的勾勒她的唇形,不再贸然侵犯她,使她把刚才不愉快的事全然遗忘。 现在的蓝泽将他单纯的小姐掌握在手中,不论是思绪、行动、念想。 她逃不出,从前的小奴隶手中了。 03、為什麼不要 蓝泽打点过神殿内部了,僕人不会对裘洛蒂热络巴结,但是绝不会摆脸色或者有任何欺负她的举动。 在他的地盘上,没有人能动她。 裘洛蒂觉得自己像是蓝泽的贴身女僕,主要的职责就是天天跟在他的身后,伺候他、服侍他,尤其是在他耍小性子的时候用尽浑身解数哄他。 有时他会像一开始初来乍到她家后偶尔不经意流露出惹人怜爱的脆弱,抑或是用一双如小动物般潮气湿润的眼眸静静望着她。 裘洛蒂在他拿出此等杀手鐧时总是心软的退步再退步,像是每晚陪他躺在很柔软很大的床上,像是哄他时总要给他一个亲亲才会乖乖听话。 心大、神经更大的裘小姐完全将蓝泽异常的亲密行为当成小时候的亲暱,一点都没有往其它正常的猜想连结过去。 蓝泽看在眼里,鬱闷之气堵在心里。 他一直以为她是在装傻,要不然堂堂一个贵族千金为什么会帮一名少年奴隶做那种事! 可是现在真实在他身边的人却变了许多,她的身边、她的内心失去了很多极为重要的东西。 如今裘洛蒂不再拥有高高在上的脾气,尤其是她不再拥有想活下去的心,可谓是一个不知还存在于世上意义,以及放弃活着资格的行尸走肉了。 蓝泽穿着一件浴袍,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紧锁眉头,目光缓缓放在拿着衣物准备要来服侍他更衣的女人身上。 过了三个月的调养,她总算开始长肉了! 「你出来啦,快来穿衣服。」裘洛蒂以为他等久了,想赶紧为他更衣,心里害怕他会着凉感冒。 蓝泽张开双臂将她环抱起来,手臂用了一点力气把她离地抱起,然后他直接将人提走抱进还未散去水雾的浴室。 「喂!」 裘洛蒂先是用尖音叫了一声,接着意识到自己目前的身分,声音变得轻柔带有胆怯的细声问说:「怎么了,蓝泽你这是要做什么?」 蓝泽勾了勾唇角,把人放下按在墙边,直接把心惊胆颤地小姐吓得贴紧墙面,他们面对面而立,男人刻意弯下腰用脸凑近他的女孩。 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有一种分不清谁是谁的缠绵之意,就连封闭自己内心已久的裘洛蒂都感觉得到他们彼此散发着生气蓬勃的生机。 或者,应该说是蓝泽让她清楚了她是个跟他一样的人!一样是个确确实实会呼吸、心脏还在跳动的活人,比死去的人还要拥有更多东西! 头脑在这瞬间恍然大悟,可是她纤细的手指却缓缓抓紧灰暗色的裙子,裘洛蒂将心底冒出的温暖抑制住,眼神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蓝泽,不要玩了。」裘洛蒂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她的声音清冷的像是透着凉薄,而她的眼神中有一种叫做疏离的暗光。 「我一直以来都很认真,对你从来没有玩笑过。」男人的嘴轻轻吐出肺腑之言,可是他的女孩始终在逃避。 她一直在逃避对他的情感,一直在逃避面对他。 蓝泽没有任何预兆的向前倾身,直到他的嘴唇捕捉到他全心侍奉的可人儿那柔软的唇瓣,这一刻他霸道的决定将所有退路斩断,他要让她毫无馀地的接受他的全部,他要让她不再逃避! 或许只有无路可退,他的女孩才会显露出她的真心。 「唔...嗯......」 裘洛蒂再度被吻上时一开始有所抵抗,虽然她的挣扎毫无效果,但她仍用自己的方式诉说她的感觉。 然而,那人也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他坚定不移、无所畏惧的......心! 蓝泽深重强势的吻变成柔情挑逗的磨合,裘洛蒂不知不觉顺着他的节奏与他沉沦下去,她的唇自愿轻啟任由他进攻,两人的身体也缠在一起。 男人身上的浴袍一点一点脱离他健硕有力的身躯,露出了水洗过后闪着水光的肌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当浴袍彻底滑落时他的私处正危险的抵在裘洛蒂的大腿内侧。 裘洛蒂下意识扭动,想把又硬又热的坏东西挤开,它顶着略微敏感的肌肤令她迟来的生出羞涩之意。 没想到蓝泽毫不收敛,甚至更加贴近娇小的女孩,比呼吸更加灼热的物体挤进女孩的腿心,陡然的侵犯让裘洛蒂紧张的咬破了他的唇。 「别这样!」裘洛蒂脸蛋通红,刚竖起的冷漠被他打散,现在她只剩无所适从的尷尬与羞悔。 蓝泽嘴上破了一个口,鲜红色的血驀地从伤口涌出,当他微抬起头嘴角便掛上一条血跡朝下巴流去。 「为什么不要?」从他认真看待自己的感情时,这句疑问就开始盘旋在蓝泽的心头上,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这些问题不外乎就是一句〝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你不接受我的感情? 为什么你亲手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 为什么你一心求死...... 04、她選擇順從命運 「我!」 裘洛蒂抬眸,和他四目相对时她读懂了他眼睛里的落寞与祈求,她明白他深刻的坚持以及永不放弃的执着。 一直以来死死压抑的情感在看见他的眼神后,再也不想继续强压下去了。 真正的裘洛蒂不会装傻,她阳光灿烂、张扬肆意、哭笑随意、敢言敢做,不会欺骗、不会让她的小奴隶难过。 可惜,她不能是那个〝她〞...... 裘洛蒂温柔地、浅淡地笑了起来,现在的蓝泽和放弃一切的她又有哪里不同? 娇小瘦弱的女孩抬起手,轻抚着男人的脸庞,大拇指朝他的嘴角向下移动,替他拭去了刺目的红色血跡。 裘洛蒂瞇起了眼睛,彷彿又回到了和小奴隶相处时的模样,她经常这么温柔的替蓝泽上药,摸着他的脸颊轻声细语安慰着他。 蓝泽有片刻的恍惚,紧接着他听见了她威严的问话:「那你又为何拚尽全力在围剿乱争中护我?」 「为什么处心积虑将我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要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平安日子?」 蓝泽眼眸微闪,虽然只有一剎那,极其不明显的些微波动。但是与他相处多年,算得上对他瞭如指掌的大小姐,裘洛蒂怎么可能没发现他露出的马脚。 裘洛蒂给了他一句,「我和你的答案是一样的。」 下一秒蓝泽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极力咬牙压制怒火然后才从牙缝挤出话:「怎么可能一样!你想死,我想要你活,哪来的一样!」 裘洛蒂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感觉,她依然掛着微笑,不疾不徐道:「我在知道自己是黑暗之子的那时候我想了很久,我决定顺从命运的安排接受了属于我的结果。而你知道真相后选择拯救我,甚至想逆天而行改变我的命运对吧!」 蓝泽睁大了眼睛,此情此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原来他的女孩比他看得更透彻,除了将这一面隐瞒他之外,她还在更早以前知道他的想法。 「我说的一样,是指我们的执念。」裘洛蒂脸上的笑容只剩下化不开的苦涩,她扑进男人坚硬温暖的怀里,闭上眼语气平静地说:「就像你说的,我只想着死,而你却拚命想要我活下来。」 「我希望你放弃,和你想让我活下去是一样的。」裘洛蒂靠在他的胸膛伸出手去握住他垂放在身侧的手,他的手很粗糙、有很多厚茧,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所以她希望蓝泽能够放手。 他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妥协。 而她希望,她能被成全这个最后的愿望。 「我想要你,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只是想要你,为什么我的愿望如此遥不可及。」蓝泽出声,他很快恢復冷静并冷冽打断她的下文。 若这是她放弃希望的理由,他便给她活下去的理由。 她选择顺从命运,那么他从一开始便选择了为她逆天改命,就算是她的请求或是命令他也绝不改初衷。 「就算你恨我,我也绝不放手!」 蓝泽留下掷地有声的宣言,第二次在她面前独自先走,地上的浴袍被他伸手捞走。 他相信他的女孩明白他想表达的所有话,只是之前他被聪明的女孩做出的偽装给骗了。 同样的把戏他是不会上当第二次,因为他要成为她的靠山,怎么能比被保护的对象还弱。 「裘洛蒂,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蓝泽,你阻止不了我,阻止不了命运的前进......」 蓝泽的话音飘不进关上门的浴室,而裘洛蒂的言语也传不到蓝泽耳边。与他们各自执着的方向一样,他们始终背道而驰。 从那天的对话过后裘洛蒂平静地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蓝泽开始带她在神殿里面见客人,而且她在蓝泽的住处荣升为和女主人一般无二的地位,还有她的床位就是蓝泽房间里的大床。 她依旧做着服侍蓝泽的工作,不同的地方在于她被强制打扮穿着过于华丽的服装,以及神殿的人都开始称呼她为〝夫人〞。 「不要叫我夫人,老娘还没结婚,配不上这尊称!」裘洛蒂疾言厉色,第一次用喝斥的说话方式。 一旁上餐点的侍女面对裘洛蒂的怒气都快哭出来了,可是另一边的主子正杀气腾腾的瞪着她呢! 求生欲望爆发而出,机灵的侍女很快择出轻重,下一秒朝裘洛蒂弯腰表示尊敬,然后客气一笑说着:「夫人请用餐!」 裘洛蒂气得满脸通红,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再做出更无礼的事,于是她只能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接着自顾自的用餐生闷气去了。 赢得胜利的蓝泽心情明显外放的非常好! 既然他们都开诚布公过了,蓝泽当然是有持无恐的尽情捉弄自家人,他很清楚大小姐的脾气与底线,所以他小小的讨了一点补偿不过分吧! 谁让这丫头片子从不顾及他的心意,以及她故意视而不见却真实存在着的那些情意。 虽然蓝泽明白了裘洛蒂的选择,他还是不懂她为何漠视他的感情? 难道她真的,无动于衷吗...... 05、不能說的秘密 裘洛蒂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而她没有给予一丝的注意,反倒避开他。 一个阶下囚被叫夫人,还打扮的身临其境,蓝泽天天在她身旁,完全像是做梦般不真实。 她害怕一步踏错,便会產生无法挽回的后果。 裘洛蒂只想维持现状,一点都不想发生什么意外。只是事与愿违,任谁也无法完全掌握。 当她敌不过强而有力的男人,被拉到外头后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脸,到底是这个男人脑子进水了,还是说她早已脱轨现在的世界? 充满热闹声响、气氛活跃的街道,不用眼睛只用耳朵听就能明白此刻的所在位置正是条人声鼎沸的闹市。 然而裘洛蒂觉得太怪异了,怎么可能!绝对是哪里出错!一定是蓝泽带错路了! 「走走走......」裘洛蒂双手拉着男人的臂弯,十分慌乱的试图拉走始作俑者。 「别激动,我们只是一对新婚夫妻,没有其他身分可言。」蓝泽语调轻松,眼睛含笑的着重这一句:「记住了,我们俩是新婚夫妻。」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裘洛蒂紧绷的神经没有被他的话安抚,满脑子都是逃离的念头,甚至脸色不到一分鐘就变得苍白。 「不可......」 拒绝还未说出来,眼前的视野驀然被遮掩住,莫名地裘洛蒂平静下来,等了一下子之后将盖住眼前的帽子向上掀起,一双平静而漂亮的眼眸盯着蓝泽。 非常难得,他穿的衣服不同于以往所见的样式,中规中矩剪裁得体,不太隆重却也透露出贵族位阶的气质。裘洛蒂笑了声,跟之前动不动露出锁骨和肌肉的样子实在相差巨大,甚至让她生出错觉,似乎他们真的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看着她笑蓝泽也勾唇微笑,静静望着她的装扮,那微卷的淡粉色短发聚拢在脑后,细碎的发丝落在她的面容上,只是自然垂落就已是精緻美丽了。 还有她的那双眼睛,从小时候就无时无刻透着晶亮的色彩,虽说不是明艳惑人的顏色,却是足以牢牢勾住他心神的美目,娇俏贵气、璀璨耀眼。 裘洛蒂低头沉吟一会儿,抬起头的下一瞬对蓝泽说:「那好吧,我们一起逛逛。」 说罢,主动伸出手,明示的很清楚了! 蓝泽感到很满意,哪怕不明白她心中的盘算,只要像现在这样就足矣。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的手牵着手,男人迁就她的步伐,漫步在一条满是人的闹市街头,两人宛若独立于世远离尘嚣。 而后头被遗忘的一眾侍从面面相覷,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被留下来了?是这样吗! 「要跟上去?」 「别,我们去另一边的出口候着,不要打扰到先生的兴致。」 并肩行走过了约十分鐘左右,最集中交错的叫卖声只剩下隐隐约约的内容了。 静悄悄的,彷彿回到不久前的过去了,裘洛蒂眼眶泛红,愧疚、羞耻、胆怯涌上心头如乌云蔽日笼罩着她忐忑不安的心。 那时候顶替光明之子的她骄傲自大,总以为能够一直如此没心没肺的张扬肆意下去,从未认真学习各方面的知识。 裘洛蒂拥有一般人想也不敢想像的资源,各种学术教导、专人服务的实习演练,全部都给了他们所认为的光明之子,然而他们的心血被糟蹋后,无人再提起这个名字。 就好像从前最不愿想到的污点消失了,也不会有人想要再忆起这种事。 如果没有再次重见天日,裘洛蒂定然不会再胡思乱想,而此时她又想起了往昔。 她抢走的不止于此,裘洛蒂停下脚步,悲哀的眼神看着前方回头的男人。说不出口,极其沉重的话语,明明已是血淋淋的现实,她却没有承担的勇气。 不自觉垂下眼眸,那一件深藏不露的心事,或许永远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其实,我喜欢你!〞 〝在最糟糕的时机点发现我喜欢你,在明知道不会有结局的情形下义无反顾害死了所有爱我的人。〞 始终跟随在身边的小奴隶,不容许任何人说她的坏话,会为她挺身而出和导师顶嘴,就算被狠狠教训也依旧跟着她,唯恐女孩受一丝委屈。 这份不该存在的情感由谁开始,她不敢肯定答案是什么,她只能确信自己的感情以及她犯下的种种错误。 情不知从何萌生,当裘洛蒂回神后发觉自己不可自拔地喜欢上这么好的男孩。 「小希,怎么了?」 她的小名,除了逝世之人以外,不可能再听到的称呼。 裘洛蒂轻轻勾起唇角,没什么!只不过再一次铭记,这些真心话注定是不能说的秘密,她会埋藏一辈子。 「没事,我只是觉得......今天能来到这里,是一件很好很好的决定。」 裘洛蒂微笑,弯起眼发自内心道:「谢谢你,蓝泽!」 为何她此刻在笑着,他一点也察觉不到她身上有一点点的快乐? 欢喜存在于世、高兴能踏进红尘、对延续的未来感到开心......裘洛蒂完全没有,还是那副让蓝泽束手无策的模样。 看着她的表情,蓝泽面上不显,心想应该再接再厉,兴许该准备下猛药了! 06、她的惡夢 夜深人静之时,裘洛蒂很快的安稳入睡,估计是因为心情愉快,微微释放了些一直压抑过久的鬱结。 蓝泽盯着她的睡顏,安静欣赏过后动作轻柔熄灯睡下了。 只不过半夜时分,裘洛蒂陡然紧锁眉头,身体开始冒汗,极其不安的咬紧牙根,梦中忆起美好时光加快飞逝成她知道一切真相的那时候-- 「小希还是不能学会光属性的魔法,我们该怎么瞒天过海?」 「暂时加大剂量试试,现在还不到曝光的时机,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小希的身分,否则就算倾注两大家族的力量也无法护住我们的小公主。」 「但是......再加大抽血的量,他会承受不住。如果他死了,小希同样活不下去。」 「那么,让他陪着小希去上课,假如他愿意帮小希骗过其他人,我们就给他提高生活质量,若是他不同意......」 她第一从父母亲口中听到这种话,将活生生的人当作烂泥肆意践踏,更甚至把一个孩子养成她的血包! 自从偷听这次的对话后,裘洛蒂下意识的留心小奴隶的动向,以及探索父母支开她的目的。 终于她窥探到有关自己的背后真相,大为震惊的贵族千金难以承受这样的事实,然而她也无法欺骗那善良的自己,良知不断地加深她不能言明的痛苦。 或许是因为惭愧,裘洛蒂对于愧疚的当事人不再乱发脾气、不再以欺负他为乐,渐渐的看着他、注视着他。 越是关注,她的心里越是生出不明所以的情感,但是她从来没有往男女之情想过,因为他们之间最后的结果是天注定的。 她想,应该是弥补的关心、卑劣者的关注、试图减轻罪恶感的心理,总之绝对不存在其它的感情。 当她妄想弥补蓝泽对他好的时候,她开始注意他的时候,家人们对蓝泽造成的伤害已经不可逆了。 那一天阳光明媚,金黄色的暖意铺满世界,她回想不起她当时在想什么,只记得裘洛蒂童言童语像是不经意的尖刺狠狠扎在他心上:「阿泽,你还记得你原来的样貌吗?」 虽然蓝泽不理解她的意思,面对主人的疑惑他诚实相告:「我应该一直都长这样吧!很抱歉,原来是指什么时候?」 「为什么你的发色眸色这般沉暗?」光明之子不该是连带外貌都阳光灿烂吗? 眼前的小男孩灰濛濛一点也不出彩,那深蓝的眼睛、灰暗的金发、瘦弱如柴的身子,半点都看不出来有一丝光明之子的气质。 「每个人不都是天生的嘛!」蓝泽摸着乾燥的头发,脸上毫不在意。 之后的日子里,他肉眼可见的气色变好,连同她不认为好看的地方日渐改变,除了那依旧暗沉的发色眼眸,他长得让她无可挑剔。 裘洛蒂后来琢磨才感觉出他其实是在乎她不过脑子的话,不然他为何减少两人相见的时间,去为别人做事赚取普通人家用的护肤品。 最没心没肺的可不是她吗,可是阿泽从未在她面前透露一丝一毫的不满,进而将她纵容的不会看别人的脸色。 对别人说漏嘴,曝光他才是光明之子的身分。 在那次之后,她被禁足在房间,再也没见过那名无辜之人了,而蓝泽消失了一段时间。 等再度见面了,他变得不再是〝朋友〞,终日穿着包裹严密的衣服,不能再和她单独相处,连话都不能说。 所有人一直在保护她,保护一个只会带来麻烦的女孩,这个不识好歹的蠢货不声不响做出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在明知道自己身分、知道后果的情况下放跑她的血包,不准任何人追杀蓝泽,不允许父母再杀生。 自私自利的女孩,以爱禁錮爱她的所有人,夺走他们的未来。 「审判庭宣布,黑暗之子裘洛蒂关押终身直至光明之子亲手斩首,其馀混乱天选之人的异徒即刻问斩,包括参与者主谋与全数包庇知情者。」 失去以往的华丽衣裙,丧失使她光鲜亮丽的名头,裘洛蒂什么都没有了,她是这么认为。 爸爸妈妈仍然安慰她,说着审判庭内高高在上的权贵们不认同的荒唐话语-- 「小希,你要记住了,爸妈永远不会停止爱你,如今的现况与你无关,一切的错误皆是我们做父母的决定,你是个好孩子,永远都是!」 「妈妈知道的,你根本不想当什么光明之子,是妈妈强压着你逼你乖乖听话,你从始至终未曾愿意,妈妈的乖宝你只是无辜的无知者,是我害了你......」 不是的,不是的! 真正该道歉,该用生命保全家人的应该要是她这个原罪,不是你们,不能是你们牺牲! 裘洛蒂捅破真相前,一天一剂喝下暂时失声的哑药,在这个想要保护家人的场合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眼睁睁看着她试图守护的人们反过来护住一条没有未来的贱命。 望着父母远去的背影,孤寂剧痛深深烙印她的身体里,毫无作为的罪魁祸首昏死过去,醒来后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牢,反覆想起前半生的记忆,再也无法对未来有所期待。 07、他的過去 蓝泽沉睡中挣扎着想睁眼,怎么使劲努力却只是徒劳,他被梦魘压制,再一次经歷遍体鳞伤的过去。 他出生于炎热的夏之国,家中独子世袭贫瘠地带极其边缘的小领主,而他的父母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不可能是我的孩子,一定是你在外偷人被弄大肚子,休想赖到我头上!」 「他是你的孩子,是和你流着一脉相承血统的亲生儿子,他真的是你的骨肉......」 无休止的争吵,永远在坚持各自的立场,一个不想认、一个非要纠缠,更严重时动手只是家常便饭。 蓝泽最初的时候并没有冠以父姓,孩童时期对母亲依恋且万分珍惜,就算会被打的连骨头都痛得难以入睡也从不退缩,一直站在她身前张开弱小无力的细胳膊。 从未想过,如此相依为命的母亲却是藏得最深的人物。 「他是谁的种重要吗,只要能勾上神殿设置的培育所,不管是不是光明之子都有数不清的好处!」 噁心的调情声逐渐加大,那平日里温柔软弱的细语变为陌生而不堪入耳的放浪淫笑,直到动静回归平静后,她狂妄无人的发洩情绪,压根想不起她是什么样的身分、她在谁的地盘上,肆意喧嚣真实的面目。 「如若不是赶上了神殿内部熟人的小道消息,得知这场对特定人士广招的培育计画,其实是筛选出这一任光明之子的海选。」 「我可不会在这个讨人嫌的地方,对个小三生的贱人这么嘘寒问暖,我牺牲这般大,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复杂的关係从那一刻开始被他揭开,原来蓝泽真是领主的血脉,只是他的生母是个地下情妇,甚至连领主都不晓得有一个女人默默生下一个孩子,却被同为出轨的领主夫人秘密杀害,将孩子抱去抚养。 而她的目的也很简单,忍受名义上丈夫的折磨不过是为了那么微薄的财產和世袭之名,以及养育与自身毫无关係的孩子,也只为了藉由他搭上更广阔的人脉。 该说这个女人实在有眼光,还是太过自信了? 他蓝泽顺利从培育所贵族级别的底层一跃而上,凭藉学测成绩与魔法天赋步步踏实向上攀升,但他以假名登记在册,长期在脸庞留下狰狞的痕跡而隐藏面貌,他可不想为家争光,这么做的目的全是为了离开。 锋芒尽显的下场就是平日里经常受到高高在上贵族的教训,某一次他打算偽造假死逃脱神殿,然而计画赶不上变化,他莫名被弄晕落入某个权势遮天的贵族手里...... 「你醒了,睁开眼睛吧。」 悦耳的女声清冷的陈述事实,蓝泽顺从的睁眼,看向站在门口的两人,衣装华丽的程度昭示着他俩有多么奢侈,在骯脏的牢房中依旧穿戴奢华毫不在意整身行头的价值。 打量一番的蓝泽也认不出他们的来头,收回视线没有一丝想开口探寻的欲望,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态度,深究原因则是他对于自己的未来失去了坚持的理由,没有一点试图掀起水花翻覆跳跃的念头。 他只是很坚定的下了个决心,一定要逃离所谓的家,除此以外彷彿前路从来都是一片无尽的黑,下一步是什么?蓝泽在这一刻仍旧没有任何想法,希望、欲望、自由......什么都没有。 裘月铭与妻子洛黎雅相视无声的交流,过了片刻裘月铭语气平淡的说着:「很抱歉用这种方式绑架你,尊贵的光明之子。」 「你,是不是搞错了?」蓝泽立马反驳他的称呼,在他看来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别急着拒绝,我们胆敢做出这样的事,自然是查清了真正的光明之子是谁,请听听我们夫妻为何犯下这等砍头大罪的缘由。」 「之后你怎么做,我们不会阻止你的决定。」 蓝泽还是不相信,但是他洗耳恭听,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其实此刻宛如竖起尖刺防备外来危害的刺蝟男孩,他并非无欲无求,至少他不允许别人任意收割他的命。 「我俩是春之国贵族中的裘氏与洛氏,两族联姻诞下一个可爱的女儿。但是呢,我们的女儿是这一任的黑暗之子,注定要被斩杀的存在。」 「来找你的原因很简单,我们要隐瞒她的身分。」 蓝泽的反应很奇怪,就算是一般人听到这里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对夫妻打响的算盘绝不是为他好的一面,他却一副彷彿在听故事的慵懒,事不关己的真实想法全都掛在脸上,稚嫩的脸完全不见害怕的感觉。 男孩反倒主动询问他们:「你们想怎么做?」 裘月铭低下头,愧对的情绪、自责的情感,让这人难以啟齿这种事。 洛黎雅心里也是备感内疚,闭了闭眼把心一横说了出来:「藉身分地位的权利查出一个可行的方法,需要在黑暗之子的血液转化前用光明之子的血压制黑暗之力,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蓝泽淡定地问了一句:「如果我真是光明之子,你们打算要我输血多长时间?」 「我也不晓得,对不起。」 男孩摇头,不接受夫人的致歉,掌握主动权的他答道:「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个容身之处,那位小姐我想先见一面,再做最终决定,麻烦两位安排了。」 08、一體兩面 豪华到说不出适合的形容词,看来这两个强强联手的贵族不是虚名呢。 春天般带有花香的微风轻轻吹拂在他身上,令人心旷神怡、放松精神,不自觉放下烦恼度过这轻松的片刻安寧。 这对夫妻领着他走过大厅、长长的回廊,路过一座精心打造的花园,在蓝泽眼里像是游乐园一样的分成很多区,占地面积更是大到他估算不出的数字。 就在阳光照射之下,一丛向日葵花摇曳摆动一个女孩从中驀然出现,见到她最爱的父母亲霎时露出灿烂笑容,一时间晃花了正眼看向她的同龄男孩本来淡漠无感的瞳眸。 之后被安排在女孩身边做奴隶的蓝泽只当那一眼的惊艳是因为阳光过于美好,点亮起容貌精緻的女孩,盖上一层不切实际的虚幻感,才会让他觉得那一眼见到的人该是非人间存在的......天使。 后来朝夕相处更是令他感到平静无波,蓝泽日復一日尽忠职守,暗中配合裘洛蒂的父母抽血实验,而他俩也客气以待,只要他说出口,这两人便会拚尽所有为他完成。 跟以前截然不同的生活,除了明面上的大小姐随行僕人之外的身分,他在这座堪比首都城堡其豪华程度的家宅里拥有极大的自由权,以及开口许愿必实现的金嘴。 空间时间依旧使他无所事事,对任何事都没有一丝兴致。 直到了那一天,第一看见骄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对一隻死去的小鸟哭泣,因职责在身不得不过去瞭解这个情况,蓝泽踏着缓慢的步子走近孤身一人还泣不成声的女孩。 「呜...呜呜......」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明明很我清楚的,没有人能一直待在我身旁,从来都不会有!」 穿着华丽富有贵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家世极好的掌上明珠,受尽宠爱、娇养成长的贵族小姐,平日里的脾气也符合蓝泽见识过的贵族千金,却在一个寂静无人的角落中捧着随处可见的平凡小鸟的尸体,哭得难过、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有别于他固有的印象。 没办法,他只好出声:「别哭了,只是隻鸟,外面还有一大堆,需要我去抓几隻给您?」 谁知这个睁大微红眼眶的女孩一口否决:「不要!那都不是原来的克莉丝可,牠被我害死了,活不过来了,呜...牠死了......呜呜!」 蓝泽手足无措的挠头,现在该怎么做?这可比数学模拟应用于魔法理论还要棘手好几倍! 「别哭了,你又没有故意弄死牠,牠不是你害死的。」顺着她的话,加以安慰,总不会出错吧。 裘洛蒂只感到羞愧,她认定了眼前试图安慰她的男孩和其他人没两样,不!他甚至更可恶,居然还用明知道的这种事阴阳怪气当面羞辱她...... 真是太过分了! 她开始哇哇大哭,没一会被气到哭岔气了。 「都是你,故意用这种事气我,我要跟爸爸讲,开除你这个坏蛋。」 「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裘洛蒂哭着跑开,不忘了带走小朋友的遗体,途中找了个最好看的树,跪在泥土地上用细白的小手挖出一个洞,小心地把小鸟埋进洞里慢慢盖上泥土。 「对不起,要不是我非得强求,你也不会承受无妄之灾,白白为我这个怪物送命,是我不好,克利丝可以后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还有,你是我唯一的宠物,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双手合十,垂头虔诚的歌颂,感谢牠的陪伴与亲近,只是她终究无法除去身上会给周围带来不幸的诅咒,包含人、动物、昆虫、植物......无一幸免。 裘洛蒂不敢多待在茂盛的绿叶大树底下,她恐怖的体质她自己已经清楚明瞭了,不能再害到任何生命,是她对自己的要求。不过她的内心还是存在一丝侥倖,如果不是她主动的,那么会不会是一个可行的方法? 「但是,不可能了。」女孩悲痛欲绝,伤心地彷彿将要破碎,豆大的泪珠滚落可爱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天真浪漫只留下惨烈的现实。 似乎颠覆了他的认知! 眼前孤单寂寞的女孩、一体两面的表象、张扬与哀伤的个性,蓝泽莫名感到一丝兴致盎然,第一次遇见了看不透的人,目前她还值得他探究挖掘此人的其它面,深层的、隐藏的、没有过的......他没有猜测出的那些面孔。 蓝泽走上前,恭敬有礼弯腰看着她抬眸的模样,略显放大的眼睛似乎诉说着他怎么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讶异和惊艳之色混杂的眼神收尽他的眼底,蓝泽知道的,更早以前他的金发璀璨夺目羡煞旁人,所以他的身价才会藉此水涨船高,享尽天生高人一等的滋味,但那种充满着虚假之情、忌妒愤恨的目光、不甘践踏从而放手一博的死命拉扯,都与他有什么关係? 透过树荫缝隙间打在黯淡的深金色短发上,好像化开了深沉晦暗之色,形成非常耀眼的金黄色彩,短暂迷住了裘洛蒂的眼,她反应过来别开脸,恶狠狠地威胁道:「不准说出去,不然要了你的脑袋。」 急匆匆逃离这个古怪的小奴隶,刚才有一瞬间让她觉得这个男孩子有点可怕,炙热的暖光好似也融不了他毫无光彩的眼眸。 09、堅定不移的心意 从感兴趣的那一刻起,视线随时注视着一个人,越是旁观着她不经意流露出的情感,有别于她应有的性格模样,那是一种与他相似的感觉,旁人触碰不了的一片阴暗之地。 越是探索她的秘密,更是在他的心上多留下一笔印象,彷彿在辨认是否为同类的推理过程,第一次他有了主动的动力,而非身处环境之中造就的被动争取,第一回让他着迷在这个探索的过程中。 她总是有意不着痕跡避开其他人的触碰,老管家们都心知肚明的事不会特地告知新来的僕人,于是她一边笑的可爱却拒人千里之外,久而久之也会让不明真相的新人们保持她想要的距离。 在之后她果真遵守她立下的承诺,面对父母亲花大价钱製作的小巧机械,模仿着如幼猫般活灵活现的炼金术產物,她毫不犹豫拒绝了这么花费心思的宝贝,只为了永远记住已逝的小鸟克莉丝可。 裘洛蒂上学之时蓝泽莫名其妙成为伴读,再一次经歷坐在学堂中不能动弹分毫的苦难感想,他才发现了大小姐无论如何倾注资源,也无法使用任何一种光明信仰的光系魔法。 面对与日俱增的失望叹息、同学的挤兑,她从未露出一点弱小的式微,坚持着完成所有的功课,不惧课堂中的权术负面影响,依旧耀眼的如同鑽石般闪烁光芒。 后来蓝泽终于确定他猜错了,裘洛蒂的生长环境与他不同,她所坚守的理念更是和他相差甚远,本该抽身离开,放弃这个已知的结果,就如同光明与黑暗。 可是,换做是她主动接近了! 她的想法、为何喜悦?蓝泽一清二楚,他却迟疑了没有毅然决然离开,也许旁观太多有关于瞭解她的事,自己的追逐的目标跟着偏移了,意图从默默无闻的角落站往在她的面前,亲身体会一回,他和她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 但是冷漠无情的男孩败在了有如阳光明媚的女孩手上,真实的受到了从里到外的改变,要以准确的词汇去形容这份转变,他认为是日渐月染受到她毫无保留的付出而影响了原来的自我。 蓝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意识到情起萌生的一天,更加无法想像会为了一个女孩子露出无耻的表情,攻略她、融化她、进驻她的心里,他做得很成功,他以为可以永远待在小希身边,做一辈子形影不离的存在。 「蓝泽,你走吧......」 逐渐变得不开心的女孩,成长的亭亭玉立,容貌越发精緻漂亮,已有少女之态的裘洛蒂突然强势要求他离开。 「你不需要这样,我一直......」 「求你了,不要说了,我只想要你,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他骗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他在乎这个人。蓝泽不愿意让她承受难过的事,所以帮着她的亲人们隐瞒她天大的祕密,自愿加强研究进程,只为了助她施展出光属性魔法。 拐骗单纯无知的女孩为他解决少年人的勃发衝动,一直用着偽装的外表加深在她心里的份量,一切只是因为他期盼的未来必须要有她的一席之地。 所以,藏着不能说的心意,蓝泽踏上一条未知且艰难的路,只为守护最珍视的一人。 他做了许多许多的准备,扛起他该做的本分还有他义无反顾揽下的沉重责任。 蓝泽在这段分别的时间里尽力做好光明之子的最大的责任,也就是抑制各地魔物的成长,感染黑暗的魔兽亦是他斩杀的物种。 多亏于他秘密联合成的盟军,在后方全力协助他的计画,阻止了四年间大大小小的魔兽潮形成,而正是这么大的功劳让他越来越有话语权,私下收復专门控制起每一任光明之子谋取暴利的神殿。 他将裘洛蒂带出地牢后的短时间内积压了不少紧急事件准备连夜一举处理,蓝泽思考很久才下定决心,翌日出行的队伍中有一辆外表普通,实则内里豪华奢侈铺设诸多好东西。 然而睡在软垫上的女人对于明显的环境改变毫无察觉,始终睡得一脸香甜,呼吸也平缓的令人感到安心。 蓝泽难得不在外头骑马领头专注赶路,反倒是处之泰然坐进了特意准备的马车,翻看卷轴书信目光时不时落在女人的睡顏上,光明正大打量起她的面容有何蜕变。 似乎变得过于忧愁了,眉眼弯弯的部分因苦大仇深的思虑连累的向下拉了,阳光艷丽般的笑顏不再展现,嘴角上扬时的酒窝彷彿在不知何时间消逝的无影无踪。 「这一次,不管你的意愿,我一定要留在你身边,无论合适与否、流言蜚语、危言耸听、进言逆耳什么的浮云浩劫,都不能够再逼迫我放弃。」 蓝泽凑近弯腰,手指拨开她落下的发丝,薄唇轻轻印在白皙脆弱的脖颈上,血管若隐若现他想表达这执着不悔、坚定不移的心意。 10、前方的困難 当裘洛蒂睡醒后意识模模糊糊,望着身处的陌生空间半晌回不了神,眼睛充满疲倦的睏意,整个人非常没有精神。 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裘洛蒂伸展筋骨缓缓爬起来,下意识先整理好床被,她站直身体的当下才发现自己不在神殿中的房间里! 「这是哪里?」 环视一圈,知道了她在一辆马车上,睡得非常好、神经大条的毫无知觉。 低头寻找穿出门的衣服,迅速换上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裘洛蒂明明睡眠够久、品质够好,但是她依旧睏意难消。 头脑也不太灵活,坐着休息片刻恢復元气,慢慢回想起为什么这么累的原因...... 前几天听到蓝泽要出征的消息,她心中不晓得有多少的情绪,最后她不想深究下去却也无法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选择自己偷偷躲起来做一件贴身皮甲。 曾几何时她爱赖在忙着做东西给爸爸的妈妈身边,常常无来由的吃醋争宠,或赢或输皆是她最舒心欢快的时候。 见过妈妈做的最多次的手工製品则是皮甲,她总说害怕有一天会被强制徵兵,她必须做好这些能保护爸爸的装备方可安心。 时常和十岁出头的裘洛蒂说着一针一线的技巧,以及该如何製作这份极其重要的护心甲,也不管小孩子有没有听进去,不厌其烦重新一遍又一遍的说下去。 虽然现在十八岁的裘洛蒂没有信心,可是她重拾一点一滴的记忆,试了又试用这一双手作出了一件还可以的成品,做贼般的藏在粉色行李箱的隐藏隔袋内,还没再优化一下就被带上出征的车程。 思及于此,裘洛蒂找到那个粉色行李箱,一打开来入眼的是极为私密的衣物,手忙脚乱把全部的东西重新摆放位置,没来得及拿出最下层的礼物,车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怎么不出来喊我?难道你知晓我的打算!」蓝泽一眼看见她在做什么,布署完等一下的迷宫攻略,他就准备叫醒她了,先起来了更合他心意。 盖上箱子,裘洛蒂解释道:「我刚清醒,想穿好衣服再出去找你。如果我没猜错,这里是你要带队出征的队伍中吧!我可不能如此随意出现在别人面前,会给你添麻烦。」 蓝泽越走越近,一句话也不说,脸色算不上晴朗的好天气。裘洛蒂不自觉地想后退,却被箱子绊了一下,左手被他拉住使力一带,瞬间靠近还亲密的揽住她的腰,呼吸交错喷洒在对方的脸。 「有我在,你不需要躲躲藏藏。」男人的唇肆无忌惮的吻住怀中人粉嫩微张的唇瓣,攻城略地尽显霸道,而后温柔地品尝她的香甜,勾人心魄令她动容。 裘洛蒂感觉晕乎乎的,唇色不须点妆已然鲜艳欲滴了,她的手推桑着蓝泽的胸膛,这个男人真是不会放过一丁点占便宜的机会。 轻喘间听到他低沉如醉哑的细语:「因为在这里,我是老大,所以儘管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一切有我!」 裘洛蒂郑重地应了声:「嗯!」 耳鬓廝磨过了好一会,蓝泽才叹气一声牵着她出去,裘洛蒂强忍住掀起的心绪,刻意不去在意他所说的每一个重击在心上的字,心不停在为了他颤慄不已。 放眼望去除了不远处的一座建筑之外,四周全是茂盛的绿色树木多种花草。 裘洛蒂的视线触及周围的人,不可抑制的產生出退缩之意,实际上她也随之后退了。 然而身旁的蓝泽紧紧握着她颤抖的手,强势的向前进,牵动着畏惧人群胆小且失去自信的她,不怕后果、前方的困难,一直勇往直前。 「小希,要记得我一直都在,不会再有离开、分别!」 裘洛蒂不敢相信,何谓永远、何谓誓言,到最终一刻其实什么也不会剩下,人是如此、情亦是无法永存。但是为何这一剎那,有一股衝动彷彿掌控住她的全身,好想同意!好想试一试! 永远能有多长多远? 似乎只可以自己去寻这个答案,旁人无可替代、无法断言结论,可是她拥有坚持的底气吗?能够勇敢的无所不能吗? 〝对不起,太沉重了,我已经没有这样坚持到底的勇气了。〞 「蓝泽,我......」 话语未完,异变突生,把团队的计画打了个措手不及! 裘洛蒂抬头看清这一场怪物的饗宴,习性不合、属性不利的魔兽集结在一起,共同包围住美味可口的食物,贪婪却又遵守秩序班的行径无端让人心生恐慌。 足以号令多种魔兽的高级魔兽,不单是一方领地的霸主,还可以在充满魔物的迷宫外,号令一定范围内的魔物衝出迷宫为牠驱使。 显然他们这回就撞上了某个高级魔兽了,更不巧的是牠能驱使的范围不算小,只见一时间怪物们像是脱韁野马衝向牠们眼里的猎物。 「列阵,不要慌!」 「不要背过身逃跑,会死的!」 「别被兽群冲散,保护治癒师,不要自乱阵脚!」 此起彼落的叫喊炸裂在这一片小天地里,蓝泽第一时间环抱住她全身,单手对敌往最近的法阵前行,裘洛蒂感觉得到他们面临的突发意外绝不是单纯的意外。 灾祸好像从未远离她,如同黑暗之子注定的宿命无时无刻纠缠着她。 11、執著與害怕 四年的时间足以改变许多,此前裘洛蒂想像不到蓝泽作为新任的光明之子背后付出了多少,以及他现在有多大的能力。 四面八方涌出的魔兽接近不了他们五尺之内的空间,等到他们融入最近的一组人之中,这种现象也跟着移接过来,减缓了原本苦苦坚守的五人组沉重的压力。 他的手始终牢牢抓住她,不曾松懈一丝力气,裘洛蒂紧张地情绪不知何时跑调了,不合时宜在想着他到底有什么可执着的? 人多起来后不免会发生一些平时不能犯错的小失误,就比如此时的安全圈那么狭窄,蓝泽的后背将女人完全挡住,勇猛地维持住绝对安全的地盘。体能在一群人中跟不上的法师贝芽迫不得已只能挤进蓝泽的后方歇息片刻恢復魔力,只是她没轻重的驀然退后猛地撞了下毫无防备的裘洛蒂。 猝不及防被撞到,裘洛蒂脚下踉蹌身形一跌松开手,蓝泽单手挥剑蓄力斩向大个的魔兽,在一前一后的惯性下两人紧紧握着的双手倏地分离。 蓝泽愣了半拍转身想拉回跌到另一侧的裘洛蒂,后者不受控制整个背部因失去平衡而摔惨了,极快的挣扎坐起身看向男人的所在位置,而她眼睁睁看着蓝泽后方伺机而动的魔兽衝上去迫不及待要打掉他的脑袋! 「小希!」 不顾一切朝着她伸手迈步的男人语气惊慌,害怕着将会永远失去她,可是明明裘洛蒂没有值得他这么执着的美好特点...... 害死亲人连累亲族,认死理到脑袋撞的流乾血液也不肯放弃决定,她除了表象流露的些许美好之外全无优点,骨子里改变不了倔强的性格,绝无反悔她下定的决心。 哪怕背负着爱自己的家人们无辜的生命,她也不悔过,只是她愿承担起枉死的灵魂贡献自身,换取他们重获新生的机会。 裘洛蒂眼神坚定,脑海回盪起唤醒亡魂的咒语,毫无顾忌用这双触及黑暗的手召唤此地安眠不了的亡灵:「请借给我,保护生灵的力量。」 〝代价为我的血液,最精纯的黑暗气息能让死灵魔物进阶升级,为可遇不可求最稀有的宝贝。〞 掌心划破一道不浅的伤口,暗色的血凭空消失,裘洛蒂感觉血液迅速流失,她咬牙坚持下去,终于停止血液的代价而伤口自行癒合。 人类身边密布的魔兽被无形的力量阻碍,全部皆隔绝在十步之外,包括将要袭击蓝泽的尖牙魔兽,千钧一发之际被亡灵拉去后方。 成功挽救了他的命,裘洛蒂松懈一口气差点向前栽倒,却被一双热血紧绷的手臂死死压在他的怀里,剧烈的心跳声彷彿为她而加快到要燃烧生命。 如果她遭遇不测,或许蓝泽会拋弃所有随她而去,把好好的性命终止在失去她的那一天。 不知道打哪来的妄想,但是裘洛蒂对此深信不疑,就算她如何拜託蓝泽也更改不了他的决绝,就如同她认死理的那股倔强偏执。 「阿泽,我差一点就失去你......」裘洛蒂回以拥抱,危机暂缓后顿时悲从中来大骂他:「大笨蛋!身经百战怎么会犯这种要命的错,后背是可以交给敌人和魔物的吗!」 「你......」 话音断在瞥见泪水滴落的瞬间,是蓝泽小心遮掩的侧脸,害怕到脱离不了那个情境的死亡结果。 她可以确信了,若是她死在蓝泽眼前,他绝不独活、绝不让她孤单寂寞。 手心轻轻拍着男人宽厚的背,放柔声线轻轻地说:「没事了,我没有事,你也不能有事。否则我会自责、鑽牛角尖,无法原谅没用的自己。」 「阿泽,我把你看得比自己重要,我知道你也是一样的,所以不要让对方担心怕失去,我们一起加油。」 柔软的手温度微凉,摸着蓝泽落泪的痕跡,拇指轻轻拭去双乳的触感,裘洛蒂真心真意道:「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你必须和我一样保护好你自己,牵掛不会少但是至少我们都答应彼此了,这样的担忧会少掉许多,化作信任、化作生机,永不熄灭。」 裘洛蒂支撑不下去,失血过多的身体痠软沉重,紧接着双眼一闭倒在蓝泽的怀抱里。 从她神情转变成惊惧之后的异状蓝泽全都见到了,他用尽全力锁住她只是想要这个人好好活着,无论会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留住她。 「小希,睡吧!养足精神,接下来还有更多挑战,我会一直陪着你。」 睡了一整天,隔天傍晚裘洛蒂才从帐篷中的床上爬起来。 「是就近驻扎了吗?」帐篷外树影密集,裘洛蒂活动一会筋骨后穿鞋出去。 走出大帐篷的瞬间引起周围人们的注意力,他们突然安静下来眼也不眨的看着她,裘洛蒂尷尬的笑了下,没想到他们陡然围上前圈禁住她的路。 「那个?」 细弱的声响被淹没在突如其来的热情问候中! 「您没事真的太好了!」 「好在有您出手相助,我们都安然度过危险了,没有损失任何一名同伴。」 「多亏您不顾自己的施展力量,真是太谢谢您了。」 「您身体还好吗?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12、送禮花束 久违的再度被一群温暖包覆着,再怎么冷淡的理智、冰凉的内心都会被渗透,令她架起的防线丢盔弃甲,催促她拥抱起这样的温暖。 但现实总是击溃她的希望、真心的盼望,无一倖免于难的每一个人终将被她拖累,他们的未来因为她的诅咒影响变得偏离轨道...... 爸爸、妈妈,从小照顾她的温柔保母,第一个玩伴、用心照料花丛的园丁夫妇、总爱捏她脸颊的阿姨,还有很多的人存在于她的童年时期,填满了一个女孩懵懵懂懂初阅世界的记忆之中。 裘洛蒂会长久的记住他们所有人,她的快乐、欢笑、喜悦的每一段过往。但是,她没有资格清醒着抱住这片温暖。 「谢谢你们,我没事了。」 裘洛蒂客气的回应,摆摆手时眼神寻找缝隙想鑽出人群,而这些人从后方开始向两侧移动,让出一条路也是直达裘洛蒂跟前的道路。 难以压抑剧烈跳动的心脏,捧着大束鲜花的蓝泽步步走近,那沉稳坚定的脚步声彷彿踩在她的心上,整个人动弹不了怔在原地,目光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他走到面前。 「听说这附近有些稀少漂亮的花朵,你应该会喜欢,所以我去摘花做成花束,代表整个出征新夕团送给你。」 蓝泽眼里像是有一团炙热无比的火光,那么耀眼热情,唯独只映着她的容顏。 裘洛蒂不得不说,面对和煦柔情的蓝泽太难以抗拒了,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吃软不吃硬的女人最拒绝不了这样的他。 「新夕,这个出征团队的标号还是统称吗?」女人不动声色转移焦点,歪头表达好奇心以及无言的撒娇。 奈何男人嘴角笑意不减却不接招,不经意地将花束的系带蹭过胸前的敏感部位,在其他人眼里只见到团长递高香气怡人的捧花,并不知晓当事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为何意。 「你!」裘洛蒂差点撕破脸了,她没想到在眾人面前他竟敢这般胆大妄为,羞意盖过恼怒迅速夺过花束,也算是提早没收作案工具以免他再一次做什么出乎意料的举止。 蓝泽送出礼物后双手自然而然的圈住她,嘴角上扬的弧度更高了点,神情坦荡地宣布:「我带内人散散步活动一下,你们自行训练、安排巡逻班次。」 犯了严重且巨大过失的贝芽赶紧上前拦阻,她眼眶通红一直待在最后面看着女人,凑近一看仔细扫了一圈才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不对,勇于承担后果和惩罚,也该亲自对着裘洛蒂真诚道歉。 「夫人,真是对不起,是我莽撞不知轻重推挤了您。」贝芽说着说着忍不住流下眼泪,抽泣两下接续道:「还好您没事,甚至在危难之际救了大家,我们都很感激您。」 「您可以不原谅我,只是我一定要来向夫人道歉,我真的对不起,如果您被我害到,这辈子我没脸再见亲如家人的团员们。」 脸庞稚气未脱的小法师哭得伤心,裘洛蒂安静听着她的道歉,心中相信这个女孩子并不是故意的,于是轻声安抚她:「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请不要再自责了,也谢谢你这么勇敢对我承认错误,这是一件出于善良与具备勇气的决定,我很期待你可以成长为出色且不忘初衷的魔法师。」 贝芽破涕为笑,点头如捣蒜,可爱的样子不由得逗笑心软的女人,身旁的男人吃醋了,强拉着对别人笑的裘洛蒂离开营地。 一前一后沉默的走了十分鐘,裘洛蒂环抱着散发花香的精美花束,时不时偏头闻一下味道。 她其实很喜欢花香以及欣赏盛放的花朵,从前的家里庭园有着特别多的花丛,每一朵皆是园丁呕心沥血的杰作,她时常独自一人和鲜花待在一起,期盼她不会致使花的寿限缩短。 她自己却对照顾鲜花和各种常识一窍不通,直至今日也不见得寻获真正的实验解答,所以只要贪恋片刻的香气就足够了。 裘洛蒂停下跟随的步伐,蓝泽第一时间察觉也停了下来,眼里无尽温柔暖意,语调轻松愉快:「怎么了?觉得累了,不想走?」 「那好吧,我们在这里坐着,等等看一会今晚的星星。」 蓝泽牵着她的手走去一颗天然倒下的树干,瞧着蛮适合当长椅暂时休息入坐。 裘洛蒂随即把花束放在一旁,坚定地看着他说:「我很喜欢这束花,开得美丽气味香,但是我不能收下它,你知道我拒收的原因,对吗!」 先放满木柴再点火弄出火堆,蓝泽坐回树干伸长手捞起地上的花束,这才开始回答她:「不外乎就为别人好、为生灵好,打从明白自身不论靠近谁都会带来灾祸后,你一直以来都以此作为拒绝我的理由。」 「我瞭解你想用事实证明,我的诅咒影响不到你。」裘洛蒂心里始终清如明镜,她其实都瞭解所有事的弯曲绕圈,不过是每个人追求与责任不同罢了。 「你昨天使用的......」 「你带我来出征......」 异口同声的话音传进彼此的耳中,他们同时住嘴并且相视对望,却又不接续下去说完话。 13、真相(上) 蓝泽沉默的望着她消瘦的容顏,如果这一刻难能一遇的寧静只此一回,若不把这一件事说明白的话,,或许就会错过一辈子。 「请让我先说,对于你、对于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事。」男人轻轻勾起嘴角,一如初见时的表象,无害而又惹人怜爱,看似顺从的外表。 「所有的前因后果,光明与黑暗存在的意义,以及我们之间始终存在的鸿沟。」 裘洛蒂像是失去了意识,一动也不动神色未变,安静地听着他从很遥远的歷史说起-- 对立的人们以神为名划分正邪,以正义的口号争抢地盘与信徒,久而久之的信念回应出了光明之子和黑暗之子的职责。 光明之子注定剿灭黑暗的一切,黑暗之子永生不息滋养邪恶的力量,百年轮回一次上演着同样的角色以及坚守的责任。 逐渐的重复正邪对抗,同时间时代变迁的影响让这种宛若话剧的职责变味了。 「据第八十六任命选终局的残卷记载,首次出现没明确结果的情形。」蓝泽眸光闪烁着,一直注视女人平静无波的脸,轻轻地笑了起来,「就算是很小的机率而遗失正本,那么后面被明令禁止的禁书,侧面道出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意外。」 「神殿下令毁坏其他人撰写的歷史书记,可是民间流传下来的故事隐蔽的透露不一样的版本。除了编排精美内容一如以往的神殿史书,有几回平手或双亡的那几任先人的结局在各处偏远而无人知道的地区中有着不同的传言。」 蓝泽一一介绍他所探听到的消息,列举出对比神殿传出的歷史书上一笔带过或者模糊焦点的部分,会和真实情况出入的疑点。 他缓缓诉说,语气却坚定的指出无人胆敢议论的终局疑点。裘洛蒂既不附和,也不提出疑问,就这么保持沉默不语的石像样子。 当男人结束过往的探讨疑点这个话题后,倾向无动于衷的冷漠女人,牵紧她冰凉的手强势的对望彼此的脸。 他知道这个人无法跨越的伤痕为何,或许时间得以冲淡血淋淋的伤口,却不能将伤疤恢復如初,尤其是她自责的原罪,会将她整个人侵蚀殆尽。 「虽然他们让我不要说的,可是你应该最有资格知情,所以我只好失言于你父母了。」 裘洛蒂备感震惊,抬头盯着他温柔如水的眼眸,极具震撼的话语令她失去力气,怎么也做不到追问下去的举动。 应该说,她自己没有勇气撕开伤疤,再一次面临残忍的现实。 蓝泽见不得她这副表情,凑近贴上她咬住的唇瓣,撬开闭合的牙关缠绵的纠缠这退缩的软舌,吻得她不再沉浸悲伤才向后退开了点。 暖暖的鼻息肆无忌惮喷洒在浮出红晕的脸蛋,裘洛蒂哼了声说出来的话撒娇似的娇软:「你和父亲母亲做了什么约定,还加上条件不能告诉我。」 蓝泽宽大的掌轻柔捧着娇艳的脸庞,打定主意不许她缩回冷淡的保护色里,无论是心还是思绪必须把话听完。 「如果我说,行刑当日他们并没有怪罪于你,反而低头苦苦哀求我,请我力所能及的照顾你、提供点微小的帮助,你认为他们爱你吗?」 「他们是很好的父母,为了你可以散尽家财自愿沦为罪犯,可以乞求所有能说上话的高人们保住你,能够以命相抵为你谋出一条除了死路之外的可能性......」 蓝泽俯视着一双强忍悲痛的眼睛湿润模糊也要睁大眼看向他,内心深处软了一角、碎了这份狠下心的坚定,按耐下扩散的不忍心,接着说:「小希,他俩是心甘情愿、铁了心要走这条路。他们用人类的微弱之力,改写了这一任黑暗之子的死局。」 「他们,做了什么?」 声音像是从唇角溢出的叹息,裘洛蒂死死瞪着双眼,努力看清他的神情,想窥探出他的内心、他想表达的下文。 「你从小到大接触的人并非普通之人,你名义上的教母、啟蒙学的女教师、礼仪课的贵夫人、魔法学术的宫廷魔法师、神殿高官的老者,以及我这个失去对未来期盼的光明之子。」 「还有经由裘氏公爵所建的培育机构而功成名就的许多名字,皆是你父母步步策划之下的希望!」 思绪随着他的言语飘到记忆里对应的画面,女人不可抑制的预测结果,心尖随之战慄不止,试图呼之欲出却紧闭嘴巴。 「这一切的巧合绝非偶然,我也是想通这点才抱着试试的心态私下去寻这些人物,费心试探一番终于得到肯定的解答。」 「裘月铭与洛黎雅自从知道你背负的宿命之后,尽心尽力付出心血、耗费无数财宝建立起一张关係图,为了让你安然活下去而广传温暖的力量收復人心,将名为宿命的至高壁垒敲碎裂开一道透出阳光的缝隙。」 「就结论来说,他们做到了!为了他们最心爱的女儿违抗命运,以凡人之躯阻挡你的死劫,换取你注定无缘接续的......生的机会。」 14、真相(下) 揭开真相,不代表等同于抚平伤痕,她纠结缠死过不了的心伤是自己的存在拖累了父母亲族。 现在她知道了父母的所作所为皆是用生命铺上的血色红毯,延续下去的生命竟是以这样的代价交换。如果可以,裘洛蒂绝不会让父母这么做,然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最无力的她,从始至终都无能为力。 巨大的伤感令裘洛蒂强行摇头,晃动的力道差点甩开蓝泽的手,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想方设法反驳蓝泽所言的一切。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们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光是神殿的这关怎么可能!你也是啊,光明之子的你怎么会自甘堕落,遭受这种伤痕累累、百害无益的事!」 「你告诉我,其实这些话不是真的,对不对?」 乞求的目光渴望他亲口否认,她宛如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浮木,此时的蓝泽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这种真相反倒是摧毁她意志力的元凶,她无法幻想自己还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情,她承担不起用这般沉重代价换取的生命重量。 她本就不被允许活过寿限,为什么他们都要自己活下去? 蓝泽是这样,爸爸妈妈也是,那些从没见到熟识的亲戚,那些一面之缘的过客......为什么一定要她承受无以为报的祈愿? 她已经做好准备,坦然面对自己的现实,可以勇敢的赴死了! 他们这些人,为何一意孤行从未问过她的意愿! 蓝泽的沉默化作尖锐的针刺狠狠扎在碎掉落下的心,绵长无解的疼不断刺激着心碎的女人,身体承受不住自我保护的昏倒过去。 蓝泽除了紧紧抱住她,似乎做不了别的事。 「小希,我只能让你自行走出这道坎,你的新生需要你的求生欲,我很抱歉这样子深深伤害你......」 滚烫的水珠消失在粉色的头发间,男人在这夜晚不停怀疑自我,甚至懊悔得希望能倒转时间。 假如他独自承受这一切的秘密,是不是能有别种方式绑住她,但是没有存活盼望的裘洛蒂,他又该如何留住她? 为了保护好体弱的女人,蓝泽把御寒衣物统统裹在她身上,导致了不常感冒的强壮男人隔天头痛欲裂的起不来。 新夕团里的伙伴虽然不清楚内幕,依然闭口不论他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尽力包揽团长的重责将安全防线向外推进,造出温暖的环境让这两人赶快恢復身体状态。 裘洛蒂本来没有着凉,只是因为心绪起伏过大而引发昏迷,一觉醒来人就没事了。比起一生病严重的补足以往缺失部分的蓝泽,她就像是幸运女神附体似的非常走运。 接下照顾病人的工作,裘洛蒂每隔两小时用温热的水给他擦身一遍,填满火炉的乾柴保持帐篷内的温度,时刻注意他的体温有没有下降。 这样集中注意力的照顾过程使她没有胡思乱想的空档,她的心思全放在担心蓝泽的这件事上,算是强行进入心平气和的冷静期,她也从交织混乱的漩涡之中将心情平静下来,是件好事。 昨天没能好好谈话,愧疚感滋生而出,隐隐害怕面对醒来的蓝泽,身体行动迅速做好一些事后裘洛蒂当了一回逃兵。 蓝泽清醒过来之时只闻到淡淡的馨香,他自然知道这是裘洛蒂的味道,一转眼他注视着床边小桌上摆着的东西,首先拿起信纸开始阅读。 〝蓝泽,我想跟你说点昨夜没机会说出口的话,然而我今日冷静思考后仍旧无法对你说出来,所以我决定用写字的方式表露我的心声。 我瞭解你的用心,如若不是你默默地守护,我根本活不到今天,谢谢你从不言明的用心良苦。 我仔细回想起以前的往事,还是难以接受爸爸妈妈的先斩后奏,而我就是一个笨蛋,认死理的倔强无比的笨蛋。 我想要一个人待着,自己考量之后和之前的事情,请原谅我此刻实在不能够面对你,我答应你会儘快返回,跟你一起回到神殿内的豪华寝殿。 阿泽,桌上的礼物是我知道你出征消息后连夜缝製的成品,希望你能收下我的一点点回报。〞 蓝泽摊开浅色的皮甲,指尖抚着一针一线的触感,心中自认为一厢情愿的感情彷彿得到了一丝回应,哪怕他晓得那丫头不是这个意思,却克制不住满心欢喜的暖意在冰凉的内心深处流淌,进而温暖了整颗心。 「看在这份礼物的苦劳上,我暂且答应你的任性。只要不是打定主意离开我的身边,我可以答应你更多的请求。」 「只要你能正视我的感情,答应不答应又有什么关係......」蓝泽眉头紧皱,喘不过气的难受感袭来,他躺平伸展手脚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头痛。 放心不下的蓝泽喃喃自语:「小希,一定要回来,我身边要有你!」 曾在某天的相处之中,因为你说了需要我,于是我答应一直在你身边。 那份懵懂不解的情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深刻贪婪,希望你能察觉,你能回应我,结果要是好的。 他贪心的奢求着,默默无言的埋藏着,期待她有朝一日的挖出这份情意。 15、自我 依据她曾经有意探索的资讯里显示,黑暗之子无法被偽装,任何瞒天过海的伎俩都没有用,主要原因在于黑暗之子不可使出光明系的魔法,就连神殿免费的赐福仪式也不能接触,光明和黑暗注定划分为黑白分明的两派。 可想而知,为了压制她的黑暗血脉蓝泽受尽多少折磨,他甚至从未透露出这些事...... 曾经她以为的事实样貌,如今一切面目全非,她心思全乱难以适应新的认知,逃避的做法是唯一的喘息机会。 裘洛蒂披着深暗色的斗篷,配置一身冷色的服装独身游走在阴暗的森林中,她低头看着自己实际上第一次握起刀具的手,思绪飘到从前的记忆片段-- 不老实上课的女孩对神术、魔法不感兴趣,连带对板着一张严肃脸的老师不敬重,课堂中完全学不到东西。 那时的裘洛蒂藉由秘术被推上光明之子的位置,这一些极其重要的课程是必须的而且非常重要,奈何女孩的大小姐脾性过于执拗了,学不会就不努力,讨厌老师就绝不认真听课。 惹得神殿眾人无不挠头苦恼,偏偏对于两大贵族世家的呵护毫无办法,只能利用课堂上的时间劝导如小公主般娇气的女孩。 然而他们不晓得有一大原因是女孩隐约猜到自己施展不了魔法而逃避,之后在她得知真实身分就更逃避所谓的圣光培训,自己一个人害怕着身分暴露的可怕未来。 那时候她有意探索除了光明系魔法以外的魔法,包括被禁止的黑魔法系的禁书、与亡灵生物沟通的方法、强行控制生命体的禁术,还偷偷拿起利刃练习着使用方式。 「被监禁后的日子,我也勉强日復一日记着冗长的咒语,怕自己遭遇无法反抗的危险,刀刃如何划开裸露的皮肤,该怎么保护自己的步骤时刻记在脑海。」 如果不是极为愧对蓝泽,裘洛蒂心想自己不会这般坚持不懈的苟延残喘下去。 而她也还是难以释怀,对蓝泽造成的伤害。以及他毫不避讳的偏爱,她能够接受吗? 眼睛捕捉到一抹残影,裘洛蒂屏气凝神紧握猎刀,小心翼翼地翻越障碍物跟上过快的黑影。 她是第一次孤身闯荡栖息魔兽的森林,不......应该说一个人,第一次拿起武器,试着凭着自己的力量杀死黑暗势力中的魔物。 仅有书中知识,正在转化成实践的裘洛蒂压抑呼吸声,紧追在一条长形的软体魔物后面,隐匿人影执着的盯着黑色的四脚生物。 〝如果说黑暗之子注定与魔共舞,存在的目的只在于滋养魔物。〞 〝我就去亲身试验,黑暗之子反抗命运亲手斩杀魔物会有什么后果降临在我的身上。〞 看准时机她衝出去,凭着一口对命运不甘的气,双手握刀朝预判的轨跡上狠狠一扎! 凄厉的叫声随之响彻天际,令裘洛蒂意想不到魔物的尾部如另一个头扭向她,露出一圈圈的细小尖牙的嘴快速咬来。 果断放弃猎刀手脚併用爬到最近的树墩上,立马垂眸看着魔物的动向,只见到它如软骨动物扭曲挣脱出利刃的限制,双头像是嗅着味道很快双双面向她的方向。 裘洛蒂没胆再看下去,拔腿狂奔朝着她看好的魔兽栖息地,有时候单个瘦小的魔物闯进一群魔兽的地盘,结果必然是美味增强的食物被瓜分殆尽。 她还不知道自己习得的亡灵召唤术对魔物有没有实质性的攻击效果,她可不能在这样的情形下把底牌用光。 「哈......啊!」喘的快换不了气了,终于跑进狮类魔兽的地盘,裘洛蒂回头一有如螺旋状刨地的魔物紧追不放。 很好,继续跟着跑!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后,女人的双脚彻底罢工软了下来,跌倒在一个用来捕捉的土坑里,狠狠痛呼好几声,裘洛蒂惊恐地瞪着坑洞上小小的蓝天。 天啊!这下子不会把自己作死了? 真可笑,自己这么没用啊...... 紧张的情绪莫名被临死前的哀愁占据,裘洛蒂这么拚命的想要证明什么?想将这些证明给谁看? 视线移向破了好多血痕的手,心疼得越加难受,这份心疼却是对蓝泽的,他受伤的程度次数远远超过她承受的量,如此的让她感到心疼。 为什么,他就为了她而承受了这种拖累?就因为虚无縹緲的感情与执着,她觉得太傻了! 「我有哪里值得......」 「爱我的,都因我而死,你又何苦踏入我的诅咒里。」 自我认知确实很难改变,但只要灌输超越厌弃的力量,是不是可能消除掉不断讨厌自我的部分。 「快快,拦下魔物......不对,快轰死它!」 「有人掉进陷阱了,快点快点!」 「如果不是独身的冒险者,那会不会是一个人出门的夫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猜,救人要紧,管底下的是不是人,只要是一个生命,我们都不可能见死不救。」 是这样的吗,只要抱持这么单纯的念头就够了,是吗! 裘洛蒂听着上面的吵闹声,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出来,只要一个理由就可以坚持下去,也足以抹平那些过不去的坎了,是吗? 16、不懂愛 一段兵荒马乱的声响过后团员把闻声而来的魔兽和魔物消灭殆尽,于是第一时间从陷阱洞的上方查看等待救援的人。 这一看不得了,一名少年连忙紧张地大喊:「快来人呀!夫人掉进洞里动弹不得,快去请团长!医疗队先来准备,担架快拿来!」 他的声音太大、语速过快,裘洛蒂想阻止他的传召都来不及,嘴唇几经开合最终还是放弃解释了,脏兮兮的脸被这要说不说的纠结给憋红了。 很快蓝泽匆忙奔来,这时裘洛蒂爬软梯刚到上面,还没仔细看向男人,他已经用力抱紧她受寒的身体,感受到他的体温不由自主回抱住他的背。 极为抱歉的解释一遍自己的经歷,裘洛蒂像是知道做错事的学生低着头等待被教训,出乎意料的是蓝泽并未训斥什么,反而伸出手掌揉了揉她的发顶。 瞧见男人穿上两件厚大衣,感冒应该还没完全好,只是为了她才会不顾自己跑出来...... 裘洛蒂憋不住了,一股脑倒出心里话:「对不起,我本来不想麻烦任何人,希望凭藉自己的力量去验证我想知道结果的实验,却这么没用!」 忍不住跑上前环抱他的脖颈,轻柔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让你担心了,阿泽对不起。」 什么顾忌、什么左右为难、什么不自信统统被拋在脑后,她只知道在生命危及认为是最后一刻时,她的遗憾与留恋占据她的整个胸膛,是他!全是他! 绝境逢生的关头,她的苦恼不算什么,只有无尽的欲念,全都与他息息相关,蓝泽就是她对于生最大的执念。 「曾几何时是我自愿放弃生的资格,可是现在我没办法一意孤行拋弃自己的生命,因为我承载了很多生命的重量,我就算再怎么鑽牛角尖也无法因为黑暗之子的身分捨弃自我。」 「我的生命是大家耗尽不等同的代价换取而来,之前想要死在你手中完成宿命的想法不会再有了。」 水洗般晶亮的眼眸看着他,蓝泽想发火都发不出来了。果真和他的猜想一模一样,这个笨丫头极有主见,而且还是奋不顾身为他人好的笨蛋,一点都不为自己着想,义无反顾倔强得不知该怎么教训才好。 「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裘洛蒂踌躇地开口,小小声感觉很害怕的样子:「跟着你,可以吗?」 眉梢忍不住挑高了点,蓝泽缓了下才问说:「为什么?你的理由,或者是出于什么原因。」 天知道他有多想步步紧逼,追问出她的真心话,至此紧锁在怀中永不放开。 蓝泽当着这么多人的眼前从不失去冷静的理智,更何况吓到她才会是得不偿失的愚蠢行为,他不会犯傻。 强忍着驀然涌上心头的羞涩,裘洛蒂贴近一些音量再缩小了点:「我打从一开始就不懂爱,因为瞭解自己被爱着而回报的是不是我付出的爱,我并不能清楚划分理解。」 「如果我明白自己爱着亲人,为何我毅然决然出卖大家?」 「我也无法理清,我对你源自于朋友的感情,到后来的亏欠想弥补的心情,最后还想让你履行使命亲手了结我。」 「这似乎不是发自真心的爱,所以我还是不懂爱是要如何才可以称之为爱。」 真诚地疑惑不解,她的眼里尽是迷茫,分辨不清什么才是真实存在的爱,作为黑暗之子的她能否真正去爱? 蓝泽沉默着,他真的能试图用说的讲到她明白吗? 应该是不可能,这种虚无飘渺的感情该是只有自己才能去真正理解,通过别人阐述也无法懂爱吧。 「你不是我,我也并非你,我的答案你复製不了,况且我更希望你自己去找出属于你的答案、你自己的领悟!」 「小希,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蓝泽低头,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略微偏高的体温清晰的传递过去,却不及他心中炽热滚烫的情意。 虽然周围有那么多人,裘洛蒂不在意了,满眼都是他的脸,倒映的身影不止在眼里,「假如说我会爱上一个人,现在的世上只会是你。阿泽,你是唯一的人选,唯一的可能。」 「四年的空白,我想要瞭解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经歷了什么?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生过几次病、经歷了多么艰难的困境......」 「最重要的是,我发自内心想跟着你。」 懵懂的眼神转变得坚毅,裘洛蒂顺从内心的想法诚实相告:「我没有主动放弃的权利,可是我愿意从此以后陪伴在你身旁,不畏艰辛、不惧苦难,我选择跟你生死与共。」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 忐忑地看着男人,动也不动是什么意思! 裘洛蒂感觉好受伤,眼眶都快蓄泪了,这时候腰间被提高,重心不稳死死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孩子似的被举高。 第一个反应,好多人在呢! 第二个反应,这么突然的要干嘛? 第三个反应,别人都看过来了! 「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蓝泽不顾在场眾人的瞩目,仰头面朝太阳,朝向她无比郑重地说:「只要不是为了逃离我,不会以任何形式上的离开我,一切事物我能满足你!」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拒绝你这么符合我心意的请求。」 17、不要害怕 因应裘洛蒂的请求,蓝泽制定一套训练计画开始按部就班监督她确实执行。 十四岁前的裘洛蒂都在当一个贵族小姐,受尽宠爱不愁人生疾苦,体能上学习一些千金小姐的社交活动,以及学习神官亲授的魔法知识的理论。 四年牢狱生活她无所事事,更别提什么体能训练、学到新知识,一个人孤独的待了一年接一年,可是为了心中一的份执着,她用这些时间鑽研死灵魔法的初阶术法〝唤醒、倾听、召唤〞的入门级魔法。 现如今知晓能以自己的血作为代价驱使召唤出来的亡灵,而且也成功过一次了。 蓝泽不对她隐瞒,坦白了他们分别之后,他所经歷的一切-- 「一开始浑浑噩噩到一点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对,我明白你的想法却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想表达出来的心意。」 「于是我展开了迈向我所希望的未来,深远而困难的一个计画!」 在两人夜宿休息极具私密性的帐篷内,两人肩并肩相依着说话,裘洛蒂不可否认他的心绪总是会被他牵动,不论是以前当主僕的时期,还是天各一方无法相见的时间,在她十八年人生里蓝泽的占比是很多且重要的。 童年的玩伴、唯一的朋友、感到最内疚的人...... 或许现在,还有点别的什么身分吧? 蓝泽声线始终平稳淡漠,彷彿真的只是在讲一个故事,并非亲身经歷的重重劫难,九死一生似乎不能完全概括他一个人的生存冒险。 明明他如此体贴照顾她的情绪,裘洛蒂还是忍不住在他平淡的陈述下泪流满面! 「为什么我没有想到,你一个人在外冒险就跟死神赌生死有什么不同,你归位前的三年以来到底是怎么艰难活下来的,我居然从未没有想到......」 裘洛蒂哭的伤心,为自己的愚蠢而痛恨蠢笨的自己,她是凭什么认为毫无背景、实力傍身小少年能一个人回到世界顶峰,她根本是蠢到害人,差一点在等待死亡来临前彻底失去她最牵掛的人。 对不起没有用的!是她什么事都做不好,还一个劲的只顾着一厢情愿,从来没有真正去理解、转换立场同理他人,这样的自己真的太没用了。 「小希,我还没告诉你,有关于『蓝泽』自己的经歷。」 温暖而坚定的手,哪怕遍布伤疤也依旧无怨无悔去触及藏进心底的那个人,蓝泽是世上最瞭解裘洛蒂的人,他愿意剖开真心捧到她眼前,让她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愿意试着回应他的期许。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泪,是他想在永远的每一刻为她止住伤心欲绝、感到痛苦的片段,希望她如小名一样在爱里为他人、为自己带来永无止尽的希望。 蓝泽将独属于他的过往摊开在裘洛蒂面前,却再度让她陷入迷茫了。 为他感到难过,对自己拥有的幸福感到失去后的哀痛,然而她想到了蓝泽一直想要灌输给她的真实例子。 「阿泽,太不寻常了,歷史记载的文献里从来都是黑暗之子由不幸的人生中黑化堕落,光明之子永远会在充满光明神拥抱之处受神的旨意诞生。」 「但是我们......」 蓝泽点头,令她的下文停住,真是不可思议,她竟然明白了蓝泽想表达的意思? 裘洛蒂小心翼翼的问出口:「我们其实并非特例,你已经查到被证实的证明了,是这样吗?」 「称不上有力的证据。」蓝泽叹气,第一次流露出极度无力的脆弱,隐藏在外表底下微微的担忧其实是害怕裘洛蒂一听见他没有证据,会是又一次的退缩,害怕她会倒退到他无法触及的地方。 「毕竟现在的时间点,距离每一个上任之久远间隔了百年,我所得到的消息皆由老者转述或前人流传下来的诗词传言,无法作为对峙堂上的有效证据。」 说完后蓝泽目光凝重,盯着裘洛蒂的脸,不敢放过一丝丝的微表情,严肃到让对方心惊胆颤,不明所以他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女人静默不言,仔细想明白蓝泽的心理活动,试着站在他的立场上观察他心中此时此刻在为何烦恼。 片刻后她郑重地望着男人苦大仇深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你在怕什么!」 「没有。」蓝泽嘴硬,拒不承认,很快回答!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是看他的反应要想相信他真是太难了。裘洛蒂第一回正中目标,顿时喜出望外笑了起来,举止更是大胆了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凑近笑脸一副看穿他口是心非的样子了。 「阿泽,如果有一天我走丢了,你记得一定把我找回来。」 很突兀的她开始说着奇怪的话,裘洛蒂笑意加深了,圈着他的脖子,弯起的眼略带羞涩垂落的注视他喉间的滑动的喉结,心情美好的藏不住了。 「因为我不是真心想要离开你,所以说当你发现我不见了,不要觉得我是主动逃跑的,要把我带回来。」 她的声音有股甜蜜的黏腻流入他的心里,兰则继续听她说:「并且告诉我,『不要害怕』因为我会在你身边!」 18、夜晚 为感谢团员们的救助,蓝泽大手一挥下达指令,篝火晚会很快搭建完毕,日落之时狂欢开始。 戒备的任务由大病初癒的蓝泽负责,而他每逢这种时候从来都会揽过这个任务,可是如今依旧如此,却又那么大的不同。 因为他身旁,多出一个大活人了...... 「阿泽,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出征团名为新夕?」 「我成立这个团队的只要原因,是为了证明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不管出身如何,也可以立下高高在上俯视眾人的傢伙穷及一生都无法做到的战功。」 蓝泽声音特别温柔,裘洛蒂抱着他的臂弯,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他们的过往与我相差无几,所以渐渐的我开始打算组织一个专属于我一人的团队,考核、福利、纪律拟定完成后对路途中的人开放甄选。」 「年復一年的训练过程,有人离开、有人新进,不变的是我创立此团的初衷,以及从未改变过的团员们。」 男人低下头,薄唇轻轻印在她的发,夜晚除了欢乐的声响和温暖的火光,还有清冷的星月、时不时拂过的凉风,还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连同他们的心也逐渐靠拢。 「某一次扩大到五十人的团后,他们要我取个名字,当时的夕阳西下馀暉映照在每个人身上,而每一天的黑夜终将逝去......」 「突然脑袋里掠过一个名字,于是提出来了,他们一致通过,所以从那时我们的团队命名为新夕。」 「意味着每一日的夕阳,终将会在每一个明天重新再现!」裘洛蒂莫名有所感慨,柔柔的说出口。 下一刻脑海没有其它想法了,只能感受着唇舌如触电般的感觉,另一个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占据了她的感官,然而她心里不再有意无意的推拒,反倒生涩的给与回应。 轻轻触碰他的舌尖,学着他的动作滑动舔舐口中的软舌,唇瓣不自觉地啟合,摩擦着不同一样的唇型,细碎的电流彷彿扩散流动着刺激她的嘴。 蓝泽眼眸一暗,太过突然意想不到的回应让他停下所有动作,细细感受她的举止,唇舌上不属于他主导的磨蹭亲暱。 似乎是很慢才察觉出他的静止不动,裘洛蒂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点点眸光都是在注目他一人,女人樱粉色的唇抽离退开了一点距离,吐露单纯懵懂的关心:「怎么了?」 这一声宛如一个开啟闸门的开关,至于后头的会是洪水猛兽会是烧不尽的野火,蓝泽在这一刻什么都想不到,身体顺着本能反应不留遗憾的吻下去,倾向她重重辗转粉色的唇瓣,舌尖再次侵入她的口腔,勾引小舌肆意掠夺。 周遭的声音似乎传不进两人的耳里,蓝泽望向一棵树,下一秒将女人抵在预想的位置上,弯腰继续深吻,大手压在她的两侧肩膀感受着她身体的战慄,以及她不反抗的心意。 单是亲吻已经无法满足这颗贪婪的心,蓝泽抑制不住的滑动右手,顺臂膀向下轻触白皙的肌肤放在她的细腰,缓缓抚摸她的腰间。 裘洛蒂感觉很痒,轻轻溢出呜呜的声调,想表达出什么意思连她本人都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不受控制的反应,似求饶、似欢喜、似邀请,或许都掺杂了些许吧! 昂首承接这炙热无比的情意,体内温度好像在缓缓升高,裘洛蒂快要喘不过气了,男人似有读心术迅速退离,她张大嘴呼吸微凉的空气,眼神不由自主盯着眸子晦暗幽深的男人。 当他还想亲密接触时,锻炼灵敏的感官察觉到异常的风吹草动,迫于无奈蓝泽喘息的在她耳畔低语:「给我等着,晚上好好解释。」 裘洛蒂侧过脸,半张脸都麻了,她音量很小:「解释什么?」 「为什么愿意了。」 留一句话,蓝泽瞬间离去,夜风突然打在她身上,升温的部分物理降温了。 而裘洛蒂满脸红潮,甚至双腿不争气的软了,她大口大口吸气,只觉得凉意还驱不散由内而外的热度。 不晓得时间过去多久了,羞红脸的女人猛地捂脸喊着:「晚点还要再来一次!」 太害羞了,太难再以正常心态看待蓝泽了! 重点是,她已经知晓蓝泽从小到大受的苦,还有她现在已经不再一心求死。 那接下来,会如何发展? 裘洛蒂没发呆太久,晚会临终两名女团员特地来接她回去,一路上稍微探听了下蓝泽的事。 回到帐篷,裘洛蒂笑着道谢,挥手道别两个女孩,一头鑽进帐篷里,望着灯光决定早点洗漱睡觉。 夜色浓郁,蓝泽轻手轻脚掀开帐篷,快速关上布幕往床边摸近,户外洗完澡浑身带点寒冷,在床边捂暖后才挤进床中间。 抱着人心里仍旧慾念高居不下,他顺从情慾拉起厚被子,悄悄潜伏在下他也决定偷偷试探女人的心意。 带有厚茧的大手轻轻拉开女人细白的双腿,屏息点亮密不透光的被褥,粉色的长裙向上拉到腰间。 蓝泽眼前的是白皙的肌肤,不敢触碰惊扰睡眠的女人,他直接低头拉大双腿之间的空间,纯白的棉布小裤似乎包裹不住腿心的旖旎风光。 19、願不願意 蓝泽刻制手的抖动,缓慢地轻触柔软的地方,不敢施力按压向下滑动,奇特的感觉引起他更多的探索慾念。 指尖触及凹陷之处,蓝泽停下滑落的动作,在这一块摸索着打转,直到布料沾染湿润的触感,暂离的手指从边缘慢慢往另一边掀开,在充当灯光的光芒照耀之下暴露了女人的私密处。 蓝泽甚至忘记眨眼,他动也不动静静看着从前陪伴的大小姐粉嫩乾净的花户,粉白紧闭似乎从未被张开过的唇瓣只留下一丝缝隙,整个下体光滑细緻带有细疏的浅色捲毛。 柔软的触感彷彿昭示着会轻易弄疼这青涩的地方,而指尖再次往凹陷的细缝缓缓滑动,肉眼可见那股湿意是从何流洩出来,点点水液打湿了他的手指。 男人很快有了新的尝试,将两办饱满的花唇像打开大腿一样往两侧同时拨开,颤抖的不是他任何一根手指,而是小小的像是珍珠般的花核朝他颤颤巍巍的抖动。 说不上是技巧,只是循着他荡漾的情动,微微张开嘴去轻吻这张很小很小的嘴。 唇舌刚深吻过女人上面的嘴,对这种好事有了经验,舌头灵活的舔舐花唇内哆嗦的小珍珠,薄唇肉贴肉的肆意摩擦女人敏感的部位,就算是睡梦中也会有不小的感觉。 裘洛蒂双腿想要闭合,却怎么也关不上。迷迷糊糊之间似是睁眼了,又或许都是她在做梦。 两腿发软,和刚才被亲的失了力气不同,脚趾、小腿、膝盖、大腿依序紧绷想用上力气不知道要怎么发洩,彷彿冷风吹得发颤却又相不同,让她睡得不太安稳。 突然间一股潮湿的感觉来自下体,分不清是湿滑的东西还是体内流出的? 但是一觉得这是来自体外的骚扰,裘洛蒂禁不住擩动了敏感的穴内,一缩一松的时候好像捕获到什么! 而她夹不住,没两秒那东西就退开了。还未平復陡然高涨的情绪,敏感的肉珠猛地被湿软的东西紧贴着放肆触摸,灵巧的滑过并刻意打转在孤立无援的肉珠,怎么也赶不走。 更加滑腻的水液如同尿了一般滴落流出,裘洛蒂倏地睁开水汪汪的眼睛,似有察觉垂眸看向下面,隆起的厚被明显是有人在里面撑开的跡象。 恼羞成怒、羞涩不已、莫名情动等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块,女人一把掀开被子,果真是不去睡觉的蓝泽。 而他的脸瞬间抬起,光照点亮他此刻的样子,裘洛蒂一看更是羞愤! 蓝泽下巴滴落透明色的水,应该说他的半张脸都掛上了诡异的水跡,光裸着上半身跪趴在她张开的双腿之间,甚至她的内裤被撇去一旁暴露出私密处。 睡梦中被突袭的感觉、莫名情动的身体、强行分开的双腿,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人是要气死她了。 「蓝泽!我没有同意你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 脸越发红了,裘洛蒂找不到形容词,更是生气,强忍臊意说出来:「对我做这种事!」 明明是光明之子,却在他的光芒之下变得妖冶迷惑,目光似是幽深不明,笑容曖昧言语更加曖昧:「可是你的身体挺喜欢,舔不到五分鐘就有感觉和反应了。」 说罢指向自己的脸,实事求是的道:「你看,这是证据!」 在女人不可置信的眼神注视之下,蓝泽的指腹划过薄唇,接着微微张开嘴巴伸出舌头舔掉指尖滑腻的水液。 「不准说!不要摸!不要吃!」裘洛蒂要气疯了! 蓝泽含着水,嘴上却火上浇油:「你也知道,我在吃什么。」 枕头砸在男人不堪入目的俊脸上,裘洛蒂急忙后退闭拢空荡荡毫无遮掩的双腿,一隻大手按在左边的大腿根,限制住她的退后。 「我说正经的,你发自内心好好回答。」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若非在睡眠中被偷袭,裘洛蒂会信,至于现在她哪敢信。男人现在的形象、行为皆是不怀好意。 「说!」撼动不了大腿上的大掌,裘洛蒂拿起另一个枕头盖住下体,面色镇定地等待他有什么好说的。 蓝泽眼眸深情款款,贴近她故作不为所动的脸,轻笑着却又极度认真:「小希,你今天是真的心疼我,放下由我了结你的荒谬念头了,那么我亲吻你的时候,你是愿意的甚至接受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裘洛蒂眼里真挚,在这么夜色误人的情景里,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遵循于爱。 「对不起......」 蓝泽伸出手指贴在她的嘴唇,堵住她道歉愧疚的所有话。 「不用道歉,是我唐突,自以为你是愿意和我发生亲密的关係。」 她眼里的蓝泽神情好落寞,表露出受伤的感觉,微微刺痛了裘洛蒂的心。 这一刻她沉思自己的表现,她的真心到底该怎么辨认,她还没有答案。可是晚上树林中的深吻,她是沉沦的,自愿陶醉在与他亲密的接触。 「阿泽,我不讨厌接吻的时候。」裘洛蒂平心而论,却也退让了很多:「至于其它更亲密的举动,你总要给我时间循序渐进。我又没有过那种经验,我会怕......」 蓝泽体贴地说:「好,我以后会注意,每进一步必问你愿不愿意,小希不要怕我。」 温柔地覆上女人微张的樱唇,真如他保证的点到为止。 20、守護後背 自从那个夜晚后,蓝泽丝毫不放水监督她的特训,裘洛蒂也丝毫不娇气,认真地达标每一天的训练项目。 时不时跟着蓝泽在野外学习生存知识,自己和团队里的魔法师学着看魔导书,把以前的懒散全都剔除,埋头苦干弥补了从前的逃课缺失的知识。 就连蓝泽时常叹气大小姐太努力了,他根本讨不到福利,不晓得算不算拿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清除完周围累积的魔兽,新夕团即将攻略魔物迷宫,原本蓝泽不愿意他的女人跟着进去,偏偏裘洛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服他。哪怕蓝泽不想去冒万分之一的危险,也无法留她一人待在外面,只好答应了。 第一次从来胜券在握的团长不停鸡蛋里挑骨头,要求把防具再升级、赶製魔法道具、药剂再加製、将所有设备全部检查一遍又一遍。 蓝泽担忧了,团员苦笑了。 这些小事裘洛蒂发愤图强之时都不知情,等到优良的一套装备送到她面前,裘洛蒂才略微惊讶:「出征团用的东西真是上好的良品,我还以为这么漂亮的防具只是贵族打造不华而实的简陋品,看来神殿对于你们很是器重!」 「夫人,你应该说『我们』,你现在也是我们新夕的一份子。」可爱的水系法师贝芽甜甜笑着,指出她该改过来的部分。 裘洛蒂内心温暖的,回以笑容郑重地答覆:「好,我以后不会忘记!」 贝芽拿出她学习过的笔记,递给裘洛蒂,「夫人你拿着,若是遇到了太突然的袭击,你可以撕碎这份充满魔力的笔记本,可以发威一次保护你的安全。」 「我会好好珍惜,确保自身安危,再把它还到你手里。」裘洛蒂接过本子,由衷地承诺,希望不会用到对贝芽极有纪念意义的手写笔记。 蓝泽忧心不已,特地前来皆她,希望她不会觉得自己太不给她自由了。 不由自主的来回踱步,他也不敢擅自闯进去,裘洛蒂上一次严词警告,不许在有旁人的情况下打扰女孩子之间的交谈,他怎敢不从! 一来一回焦急之中,帐篷突然掀起门帘,贝芽充当小侍女牵着他的大小姐出来。蓝泽一听见布幕的声响,转头看向她。 裘洛蒂很正式的穿上印有队徽的特製衣装,就算是还不能排上重要前线的新进法师也会配戴足够的魔法道具,外加随身携带保护弱点的防具。 女人一套深蓝色法袍加上方便活动的轻便锁甲,重点关照的防具用上他手头最好的材料所铸,他还泯灭人性要求美观小巧,让一种锻造师叫苦连天加工数日才令他满意。 「果然很适合你!」蓝泽觉得,先前的凭空设想根本不及她真正穿上身时的适配,整体看着的合身漂亮。 「我也感觉搭配起来很好看,尤其是我认为深蓝色最适合我。」裘洛蒂双颊为红,说出这番话似乎不只有表面意思。 碍于旁边处着这么大的一个人,听出深意的蓝泽仅是眼神紧紧盯着她的脸,后者真的害羞了把头撇向一旁,不敢对视他如野火蔓延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团长、夫人,我们该集合了。」贝芽年纪小,不识情爱,眼力见没那么出色,比不得老鸟们的识相。 「阿泽,我们走吧!」第一回参加这么正式的作战,裘洛蒂不想拖延迟到。 提醒他不要耽误正事的同时,她不忘掛保证:「今天我不会拖你们后腿,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负你多日的教导。」 队伍顺利在集合时间内集结完毕,蓝泽领着一眾团员进入迷宫,魔物的气息瞬间铺天盖地而来。 「前锋、后卫出列!」 「治癒师准备,魔法师吟唱,盾兵严守。」 飞快下达完指令,蓝泽勇猛的来到最前线,一剑劈开迅速聚集涌上的魔物。 贝芽忙碌的时候不忘记紧紧靠着裘洛蒂,她按照一开始说好的安排,随时预备召唤亡灵、拿着魔法卷轴戒备防线。 清理掉迷宫外洩的魔物与魔兽是可以间接削弱迷宫内部魔物的强度,裘洛蒂记起这个知识点,对照现况果然有明显的落差。 魔物体积偏小,然而数量在新夕团游刃有馀的范畴内。裘洛蒂也有跟过迷宫外的围剿旁观,很快就能看出实战的差别。 然而体积小也难免会出现漏网之鱼,几个黑色的小魔物同时间鑽进空隙,直朝剑士的后背突袭! 裘洛蒂顿时心脏一紧,还好即刻就被消灭了,她只是虚惊一场,瞎操心罢了。 轮替休息正在恢復魔力的贝芽很快发现她注意的事,轻声宽慰:「我们配合过大大小小的迷宫战,团长一直都在最前方驍勇善战,尽最大的努力开拓前路。而我们也会守护好他的后方,同样尽全力回应他的勇往直前!」 裘洛蒂点头,握拳表达她的干劲,「我虽然还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仍会尽力,看守好大家的后背!」 贝芽喝光药剂,笑着握紧魔杖,牵起夫人纤细的手,回到施法瞄准的位置,心中不屈不挠的战意只增不减。 21、義無反顧 战线稳固,稳扎稳打的慢慢推进,虽说有更多的魔物鑽入空隙,但是大家的反应更加敏锐,无论是魔法还是箭矢皆为一记毫无虚发。 裘洛蒂也帮上两次,看准他人一次性来不及时丢去卷轴,跟紧贝芽眼神专注,只是越是深入她情不自禁握紧法袍的外套领口。 黑暗之子的血肉乃至灵魂都是滋养魔物的绝佳补品,蓝泽特地安排锻造的这一身法袍有着掩盖她气味的功效,只要她不受伤流出血液,就不会刺激到魔物了。 明明她都清楚了,也练习过很多次,却在看见黑色蠕动的物体时感到心悸,不断担忧害怕着什么,裘洛蒂不明所以,攥紧法袍一个劲的紧张。 贝芽轮到休息,拉着她的袖子,小声提醒:「夫人,我们去后方休息吧。」 慢了好几秒,裘洛蒂才意识到她说什么,赶紧回答:「好!」 看出夫人的状态有点奇怪,贝芽搀扶着身体紧绷的裘洛蒂,走到休息区打算让她放松一下。 一直战斗的蓝泽终于迎来喘气一会的时间,他确定眾人没问题后放心走向休息区,远远就看着裘洛蒂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蓝泽感到担忧,他还记得处分时女人笑着的样子,非常开心有幸参与新夕团的征战,现在怎么变了表情? 刚要快步靠近,左方突然出现爆量的魔物,一下子压力剧增。蓝泽转头一看,当即转移方向往左方支援。 「后方!后方出现虫类......」 大喊的人被咬中脖子,鲜血不偏不倚喷洒在裘洛蒂的脸颊,她还没有反应,贝芽衝上去想拉回伙伴,却见一隻潜藏的大虫跳了出来! 太近了,没办法有效驱赶它们。她好不容易交的朋友,又要离她而去吗! 「不可以。」裘洛蒂义无反顾,拉起衣袖,附魔过的猎刀轻轻一划就会割破皮肤,鲜血争先恐后流出一条血跡,刚一接触空气立马飘散出去。 鲜美的味道远比眼前的猎物可口上百倍,虫母果断放弃待宰人肉转向美味的来源! 裘洛蒂不敢大意,直接用这些血召唤亡灵,迷宫之魔的斗争狩猎都会造就无数死伤,隶属于黑暗的魔物没有灵魂可以轮回解脱,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驾驭这里的亡魂,但是她愿意赌一次。 确实和以往的亡灵不一样,阴冷的气息更胜几倍,不过即使如此她也强行驱使,〝只要拖延几分鐘,让大家重组攻势,拜託了!〞 暗紫色的几缕幽魂缠上女人,转眼间手臂的血痕消失无踪,严格来说是血液被幽魂吸收了,甚至代价还不足而加快流逝血的速度。 幽魂按照她的意愿牵制住虫子们,尤其是虫母的血盆大口离女人只剩咫尺之遥。裘洛蒂静静看着危险地带的人加快远离,打起精神,〝可以的,坚持住〞。 贝芽无比紧张地叫唤:「夫人!」 蓝泽用最短的时间赶来,二话不说挥剑斩杀最大的危害。 察觉危险的虫母发出一道人类听不见的虫鸣,顷刻间这一层的魔物都受到影响集中而来。 刚建立好的防线再次岌岌可危,迫不得已裘洛蒂献祭更多的血换取亡灵的防护。 蓝泽见到这种情况,下一刻猜到了起因,他退到摇摇欲坠的女人身侧,单手圈住她的肩膀,拉着她靠在自己的胸膛。 他做了一个决定,询问她的意见:「现在约莫六成的魔物聚集过来的主要原因,是你的特殊性被传播出去。我有一个想法,我们两个暂离团队,拉走过多的魔物。」 善良的裘洛蒂立即点头同意,根本不会有异议。还有一个原因,她相信蓝泽,所以对他的话从不质疑。 「走这里,边缘绕一圈往下跳!」 裘洛蒂不懂他说的最后叁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被圈着随他沉稳的步伐前行,心中毫无疑问只要一直跟着就行。 其他人见状,自是明白团长的用意,他们卯足全力绝对不拖团长的后腿! 裘洛蒂侧头观察,果真绝大部分被吸引而来,蓝泽时不时瞥向后方计算距离和数量。 确认剩下的数量他们足以应付后,蓝泽往内部的深处提速飞奔。裘洛蒂被他一把抗上肩,她小小惊呼一下,紧紧抓住男人,她深知自己没能力和他一样快,所以尽力保持平衡不被摔出去。 「抓紧了!」 蓝泽单手执剑,在匆忙中叮嘱一句,在一瞬间向下破开一个洞。两人急速下降,他牢牢抓住女人,控制身体幅度完全笼罩在下,没多久到下一层蓝泽背部朝地。 裘洛蒂脑袋狠狠一震,身边传来蓝泽抑制住的闷哼,她猛然睁眼,确认还不可松懈,她连忙爬起来。 「阿泽,你怎么样?」看着他的状态,裘洛蒂心急如焚,想要搀扶却怕害到他。 「小希,把包袱内的一组火烧棍都拿出来,依序摆放成六个角的形状。」 裘洛蒂照办,找出他说的东西,儘快搭成六边形,她接着询问:「好了,还需要做什么?」 蓝泽欲起身,背后驀然使不上力气,他拚尽力量点着光亮,一个光属性的魔法阵成型,隔绝两人的气息,并且不知不觉间驱散魔物的接近。 「没事了,你不要害怕,让我休息一会,我很快好起来。」 蓝泽说完后瞬间脱力,躺平在结界内恢復魔力与体力。 22、回應 裘洛蒂听话的安安静静,不去看外面只顾着盯着他,希望他能痊癒。 不是说光明之子宛如神的化身,除了拥有消灭黑暗的能力,还身怀厉害的治癒力。 「你会好起来的,对吗?」裘洛蒂不敢肯定,因为蓝泽的脸色并不好,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改善苍白的脸。 「该怎么解决,怎么才能帮到阿泽......」 「光之魔力我用不了,无法用这种方式加快他的癒合速度。」 「暗之魔力我没试过,可是此时对阿泽没有一丝帮助。」 裘洛蒂碎碎唸,翻找脑子里储存的有效方法,「製药不行、锻造不会、念咒还无法成功,治疗用的东西很稀缺,随意乱用不太好。」 到底能怎么帮他? 「阿泽,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外伤,不是有意脱你的衣服哦!」 裘洛蒂没敢乱瞥,一层层褪去衣物她迅速查看,并无新伤的痕跡,难道她的思路又行不通。 这时蓝泽抑制不住的痛吟低沉的从嘴边溢出,离的比刚才更近了一些,听清楚的她忽然灵机一动。 抬起他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裘洛蒂将他的衣服褪到露出北部的角度,小心的搬移探头看了一眼,她瞬间难以置信,眼眶不自觉地湿润。 「你为什么不说......」 蓝泽后背在坠落途中承受全部的撞击和刮伤,甚至还一声不吭充当她的缓衝垫。 「你这样子,我不高兴,我又要内疚了,你这个笨蛋!」 拥住他的头,不敢讲触碰到他的伤口,一隻手极其专注的洒下外用的药剂,准确滴落在血痕上减少浪费。 轻轻擦去他额间冒出的冷汗,裘洛蒂眼神心疼的轻柔地套上衣服,把他的头靠向她的颈窝,两人紧紧相依。 不知道过了多久,裘洛蒂感觉男人体温变低,感觉每时每刻都炽热的他好似结冰了。 「阿泽你坚持住!」 再次褪去他的上衣,裘洛蒂脸色凝重,死死盯着隐隐约约的黑雾缠绕在缓缓癒合的伤口,拚死腐蚀他的血肉。 女人环顾四周,想不通这种黑雾是怎么聚集过来的,又该如何驱除? 裘洛蒂忽然动了,小手悬空放在黑雾上方,像是召唤亡灵一样的呼喊它,她是黑暗之子,不单只是滋养黑暗、带来灾祸的存在,吸引这等黑色的怪异魔力源流不在话下。 「一定要成功!」 裘洛蒂专注精神,全心要收服这团黑雾,直到她明显察觉到精神力有所起伏,右手直接覆上黑雾,说着来她体内的心里话。 丝丝缕缕的黑线鑽入她的手掌,裘洛蒂能感觉到比迷宫里的亡灵还要阴冷的气息,游走进血液里流向她的心脏。 「很好,都过来吧,不要折磨我的阿泽了。」 觉得差不多了,裘洛蒂轻轻移开她的手,却见到有几条线条大小的黑色没入他的伤口,入侵到蓝泽的体内! 裘洛蒂大为震惊,她生气的喝斥:「不要!不要到他身体里!」 喊的再大声,都来不及了。裘洛蒂气极,不争气哭了出来,「为什么还是无法救你!我怎么这么没用,眼睁睁看着你被黑暗折磨,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本就能吸收这种东西,为何它还要反向侵蚀蓝泽?是她动作太慢了吗! 「小希,别担心我,我没那么弱。」 蓝泽挣扎着起身,抵住她的额头略显吃力的说着:「我可以带你安全出迷宫的,我每一次的出征都能够护下每一位跟着来的团员,你也不例外,我亦然不会是例外。」 「你不要说话,不要安慰我而说谎了好吗!」裘洛蒂明白他的状态非常不好,连他都不自知额间一片不寻常的冷汗,脸色惨白如此还试图安慰她。 「你一直在为我付出,我却无以回报。」 裘洛蒂双手紧紧抱着他,虚弱而又逞强的模样令她心疼的流泪,可是她却无法阻止他永无止境的付出,于是她郑重地询问:「这样你也甘心吗?」 蓝泽都听清楚了,他毫不犹豫回应道:「如果不是你,那么我不会愿意当光明之子,这一任的光明之子也就不復存在了。能让我下定决心的人是你,我只想为一人而战,没有第二个理由。」 「既然这样,让我给你一次的回应吧!」裘洛蒂朝他轻轻一笑,抬手扯开衣领,层层衣服她很快扯完。 白皙的肌肤与锁骨映入眼帘,蓝泽微微吃惊的睁大眼睛,他还没问出口,裘洛蒂拉扯开所有衣服露出粉色的内衣,她还打算褪去被男人拦住手。 「你这是......」蓝泽摇了摇头,话锋一转:「这里冷,快穿上。」 裘洛蒂拒绝,一隻小手握住他的衣领,不带情慾更胜爱意,「你的伤口被魔气侵略,如果不儘快去除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你的伤口癒合不了就是其中一项证据。所以,我们交合吧,让魔气过渡到我身上,解决燃眉之急。」 蓝泽总算瞭解她的意思,叹着气显得很是无可奈何,他温柔的抱着女人,视线从她的身体移开。 「谢谢你,有这份心为我。可是我希望你的献身不掺杂任何因素,只是出于你真心的愿意,源自于你爱我的情意,而非为了救助、弥补。」 23、過渡 裘洛蒂不太能分辨出自己到底对蓝泽抱持什么样的感情,可是她能知道她是愿意的,甚至可以保证她的这一生只有他会让自己心甘情愿。 「阿泽,我想救你、帮助你,但如果是别人,我绝不会这么做!你是我唯一愿意的人,我希望你能接受……」 话说的这么白了,女人后知后觉脸庞发热,一隻微凉的掌心摸上她的右脸,略带强势的板正她的脸,直勾勾的对视上男人的眼睛。 「小希,我不可能拒绝你这么白话的邀请,可是此时此地是我不愿的意外选择。」 「你不知道,我等着你的答覆等了多久。」 蓝泽轻吻她的额头,彷彿全身涌上力量了,「我能撑住,你只管担心出去后的事就行了!」 「但是那个黑雾不同寻常,连我也不能完全吸引它,我很担心放不下这种隐藏的危险。」 裘洛蒂还是坚持,垂头吻住他想要拒绝的嘴唇,整个身体强压在他身上,双腿跨坐在他的腹部之下,用大胆的行动表达她的不改决定的执拗坚持。 「阿泽,你再反对,我就强压你了,你不要后悔。」 不明白胆子怎么肥了,裘洛蒂双手扒开他的衣服,亲吻间溢出语气挑衅的话音。 蓝泽自己晓得身体的异样,这个环境极度针对他的力量,抑制他的治癒能力以及药剂的效用,还有趁他不备鑽入他伤口的黑暗魔力,一切过于睿智的种种跡象足以说明这座迷宫像是诞生了意志,聪明而又懂得藏拙。 他现在确实抵抗不了女人的莽撞且不容质疑的行为,他的左手贴着地面,在她专注于拉扯他上衣的时候加固这个魔法阵,多重的效果一一补足,等到他做完准备之后大掌抚摸着她的腰际。 「你不会后悔的,对不对!」 腰上的手摸来摸去又痒又麻,褪去他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裘洛蒂疼惜的轻抚他的伤疤,「对!我不后悔,你也别推拒......」 「阿泽,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陪在我身边、为我着想、不留遗憾的爱我。」 裘洛蒂俯下身,虔诚地亲吻男人,「你是我唯一会爱上的人,我愿意尽全心全意每一天都更爱你,我想要和你一起活着!」 蓝泽听着如此动听的真心话,他微微使劲调转女上男下的姿势,洁白的滑顺布料垫在她的背后,蓝泽从上看着她緋红的脸庞,他的手照着她刚才的举动实施在她身上。 虽说她这般大胆一回,但是主导权转换时她突然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眼神呆呆地盯着他扒下她敞开的上衣,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胸膛,结实的肌肉、流畅的线条、引人遐想的下半身...... 忽然她的下巴被抬起,目光从男人的裤子移到他带笑的眼睛,回想自己的在看什么后羞涩猛地回归,她害羞地踢了下他的脚,喃喃道:「不是,你笑什么呀?」 「抬高!」他没有说话逗她,一个指令让她乖乖照做,蓝泽顺势褪下她上身最后遮掩的衣物。 裘洛蒂都快烧红了,双手无所适从的攀附他的双臂,忍住遮遮掩掩的退缩之意,红着小脸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的反应。 她全身皆是白皙的皮肤,包在衣服之下的身躯光滑细緻,隔着衣服触摸的乳房更是令他目光炯炯,连眨眼都不捨放过多看一息这如牛奶般的光泽,看上去绵软的双乳更是勾起他的压抑不了情慾。 他贯彻情况不对的绅士礼节,沙哑着声音问说:「我可以吻这里吗?」 裘洛蒂仔细的凝视这个男人,红晕渐起比她慢了点布满整张脸,但是她能感觉出他的心和自己是一样的。 一样的渴望彼此,情意是真实存在,她觉得很幸福,触手可及想要的一切。 「都可以,对你无论哪里都可以,蓝泽直接吻吧!」 得到这般热烈的邀请许可,蓝泽不再迟疑亲吻这柔软的乳肉,脸颊蹭到的触感如此滑嫩,他张口伸出舌头捲起如莓果般的乳尖,吸吮舔舐大口的含着更多的乳肉。 这湿润的感觉和不断响起的声响,女人情动的夹紧双腿,轻轻交互摩擦缓解腿心的传来的骚动。 她放下羞涩的情绪,主动向他提出:「另一边也要,揉一揉、亲一亲、舔一舔......舒服~」 蓝泽听话的照做,放开水泽晶亮的挺立的小乳尖,对着另一边备受冷落的乳头一口含住,舌尖在乳晕周围浅浅打转,让这个清纯的小乳头刺激的挺立起来。 他转没两下,裘洛蒂连声催促,无声的要他更近一步,「不要玩了,还要过渡那个,加紧时间啊!」 她一说到正事,蓝泽清明了点,抬头看着渴望抚触疼爱的女人,低沉的问她重要的一件事:「你大胆的提说交合过渡,你知道实际该怎么操作?」 「我知道啦,以前教导过面对这种排毒与以身净化的方法。当时的神官以为我才是光明之子,跟我说如何排除黑暗的侵袭,现在立场调转也是一样的原理。」 裘洛蒂爬起上半身,亲了又亲他脸红的部分,在他耳畔吐出温热的气息,「我是聚集黑暗之力的吸引体,你不用担心,做完......就行了。」 24、初次 蓝泽放弃理智了,大手扯下她下半身的衣物,连最里面的小裤裤也直接褪去,她很乖呢,抬高这双细白如玉的腿,让他顺利将她全身的衣物放在一旁,赤裸的躺在他身下。 柔媚的目光蕴藏千言万语,他相信都是关于他的好听话语,右手的食指中指併拢,指腹从她的乳沟缓缓向下滑动,她的战慄全都逃不过他的触碰。 掠过平坦的小腹,摸到跨骨往下流连的触碰,细疏的软毛根本阻挡不了他的戳弄,紧闭的小穴吐出透明水液,她主动张开双腿,将私密的花户在他眼前毫无保留的大开。 蓝泽受用了揉捏她的右乳,指尖轻刮了下挺直变红的乳头,刺激的她娇吟溢出,连同幽谷也溢出了甜腻的淫水。 两指顺着水流刺进出水的小洞,退出而微微加重进入的力道,他用手指慢慢撑开女人的窄穴,上回是双手扒开伸舌舔弄而已,此时他要放的肉物远远大于还有软度的舌头,自是要扩张的大点好。 听说过性教育的裘洛蒂自然有心理准备,她双手无处安放的摆在两侧,尽力忍着动作使他贴心的撑开她的处女穴,时不时嘴里冒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她红了耳根。 「小希,痛就说出来,不用强忍。」 触及她的膜,两指停在障碍面前碾转轻动,刺激的他的小爱人哭了出来,细细辨认这是爽的哭了。 她不停喊着蓝泽的名字,明明才两个字却都支离破碎伴随她的呻吟传入他的耳中 ,蓝泽也强忍着慾念,裤子还未脱下就能感受着慾根充血顶起,被裤子勒的异常难受。 他一有念头就即刻提出:「帮帮我,解裤子,把放进去的物件拿好、拿出来。」 「好...我帮你!」裘洛蒂微微起来,一双手颤抖着扒开他的裤子,还剩一个最里面的内裤,意乱情迷的她注意到了。 他的那个好大啊,看着都要顶破这点布料了,裘洛蒂伸手摸了下明显湿透的地方,然后她慢慢适应的小穴差点被蓝泽两指贯穿。 「不要玩,真的不骗你,我会令你追悔莫及。」 男人咬牙切齿,宛如一头凶兽般会一口吞了她。裘洛蒂乖顺的应好,两手齐用释放他忍的变大的肉物,一手圈不住,她会痛的,但是她心底却叫嚣着负距离的亲密无间。 「阿泽,快点,我想......」她遵循慾望,张口说出她的需求。 扩张叁指,她很配合,小穴里窄小然而湿滑的吞吐他的手指,显然她已经准备就绪了。 手心抚摸着凹凸不平彷彿一跳一跳的阳具,她回忆起对性事一片空白时期,青涩的单纯的用手套弄他的私密肉物,等到临时上课瞭解这件事之后她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让自己刻意遗忘这荒唐的秘密。 此刻的亲密行为倒是清晰了那些回忆,她小心的滑动,试探般的轻抚那青筋的脉络,这举动让阳具更加肿胀,不算好看的前端被刺激的吐出清澈的水。 裘洛蒂好奇的用拇指触碰出水的地方,阳具狠狠一跳,她随之发现自己实在作死! 蓝泽不再轻柔了,迅速扒掉她作乱的两隻手,扶着过于硕大的肉物顶着晶亮的花穴,一鼓作气挺腰刺进含苞待放的穴口。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她的头皮发麻,娇躯颤抖不止,最难以言喻的是容纳异物的下身,瞬间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比叁根手指还大很多的男根慢慢推进。 她张嘴呼气吸气,软下身体躺平了,胸腔起伏过大,一对雪白的乳肉随着呼吸微微晃出诱人的弧度。 那晶亮的一层水润,让饱满的乳充满淫荡的色泽,硕大的圆顶浅浅撞弄密闭的软壁,摩擦中性器相互亲吻极致刺激。 他很快顶到了那阻碍前,蓝泽疼惜的照顾她的敏感点,使劲贯穿她的处女膜,彷彿开啟更加奇妙的感触。 「嗯啊......哈啊!」裘洛蒂感官被多处的爱抚而分散,但是最娇嫩最陌生的小穴感受到的最为明显,大又硬又热的像是镶嵌在她的体内,她敏感地夹紧他的性器。 蓝泽立即感觉到甜蜜却异常难受的反馈,他很想让初次的经歷带给她难忘且美好的记忆,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循着本能包容他。 这么一想蓝泽更是卖力含舔柔软的乳肉,双手分别抚触她敏感的腰腹以及花户被撑开的花唇,湿漉漉的指尖擦过一颗肉豆,女人痉挛着双腿洩了蜜液。 「这么快高潮了!摸这里就这么爽?」插在花穴内的肉棒更是迎头冲刷了那股堵不住的水流,蓝泽指腹狠狠欺压孤立无援的小肉豆,大肉棒趁机加重力道插进更深的地方。 女人尖叫一声,脑袋像是放映烟火爆裂的夜景,她觉得好撑,小穴是不是完全被他的阳具插坏了? 「好胀,好大!啊......嗯,要坏掉了,阿泽不要这么深......好烫!」 蓝泽听着她的哭音,忍下强烈开肏的慾望,从双乳的柔软中抬起头,疼爱的吻去她难受流下的泪珠,低声诱哄:「小希乖,第一次的感觉太过强烈,放松点我们多磨合几回就能体会快乐了。」 25、求求你 蓝泽浅浅戳弄,女人连连抽泣哀求他不要动,蓝泽俯身亲吻,揉捏这对令他爱不释手的浑圆饱满,撩拨下身的手更是仔细按压寻找让她快意加倍的敏感带。 他心中瞭然了,这是顶到花径最深处的娇弱花心,这个刚破处的小女人承受不了他进到更深的幽径里,蓝泽理解的忍下全根没入的衝动,粗喘着气忍耐穴内紧密地贴合。 层层皱褶宛如小嘴吞吐他的肉棒,每一条青筋都被肉壁吸吮着,他真想把全部的肉物塞进这个窄小紧緻的花穴,他的分身收到他幻想的情慾,耐不住的肿胀了。 「哈啊!它......它变大了,嗯嗯......不要变大啊......我受不住呀~」 蓝泽淡笑不语,听着她变调的软音,男人晓得她已经适应了他的大小,可以好好享受她绽放的花穴有多么妙不可言。 眸光早已受情意与慾望摆布,映出的人影从来只有一个,现在她终于也看向了他,甚至是在谁也不知道的时间里将他装入心房。 「裘洛蒂!」 他似乎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叫自己的全名,裘洛蒂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他,话说回来在这种情形下有什么好说的,她情不自禁说出心声:「专心点,你可以继续......我准备好了,只是你进的速度慢一点。」 「我这辈子都不想放开你,请你一定要留在我身边!」 「蓝泽,你是我,唯一想爱的人,这一点不会再变。」不然的话,她怎么心甘情愿呢。 裘洛蒂弓起身,主动贴近,咬紧他明显过大的性器,看向两人的交合处。 他的顏色并不深沉,反倒是与年少时别无二色。而她可怜的大阴唇被挤成快要撑坏的样子,被他的大肉棒挤到最打开的极限,他的手指不老实的欺负小阴蒂,被他不知轻重玩得有点红肿刺痛了。 在她的注视之下,蓝泽深入花心的性器缓慢拔出来,柱身有鲜红的血跡、整个湿润的滑腻不已,好像比进去前更大了? 她没有看错或感觉错,除了龟头卡在穴口其馀部分拔出了刚开垦过花敬,鸡巴叁分之二浸染蜜液直挺挺的翘起而又憋得狠了,棒身充血肿大难以在压抑他急需舒缓的痛苦。 猛烈的挺进,重重撞上花心,急速退出再度亲吻她的内壁深处,随着抽插的速度加快,那捣入的力度一次比一次更重一点,快感越是累积递增。 「啊啊......哈嗯哈......啊啊!」 控制不了越增越多的淫叫,裘洛蒂躺在一片柔软的光团上,夹紧着体内大力操干的男人性器。 在今天之前她未曾相信自己会和蓝泽做着最亲密的事,可是她又觉得此刻的紧密结合是理所当然的事,她是不是疯了,想着有点矛盾的问题? 应该说,她的转变乃至于她的真心,自己并未真正理清这些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答案。 「嗯呀嗯,啊啊!」 女人压抑不住的呻吟陡然提高,高亢的尖声发出后她四肢齐用想要挣扎着逃离,楚楚可怜地泣音软弱嚶嚶着:「不要碰那里,好痛......哈啊啊!阿泽,阿泽...啊呀!」 娇嫩的花心被他不知轻重的失控撞的软烂,全方位包裹着硕大又硬挺的阳具,女人配合的试着迎合令火热的性器相磨越发契合,勾引着主导插入的男人越发忘我,只顾着令两人交合处越加靠近,直到耻骨也亲密的贴吻了。 他全然忘记自己想要一心服侍女人的第一次,触碰到那个紧闭的小穴口他慾望丛生想要深深闯进她的内腔,紧紧交媾不留一丝馀地的强占彼此的身体。 蓝泽循着本能,压制她欲肏入宫腔而挣脱的双脚,细白滑嫩的腿相互交叠,下半身悬空更方便男人的慾念,肿大的性慾攀达高峰,粗硬的大鸡巴肏开戳软的入口,鹅蛋般的前端强硬地挺进异常可怜的小子宫。 「求求你,阿泽......啊!不要进来......」不再被爱人照顾的裘洛蒂撇开脸,口水流了出来,她身体痉挛的更加厉害,下半身受到压制动弹不得,她抖着泛红的娇躯,忍受子宫口被男人尺寸过大的性器入侵到底。 她哭不出来,任由水液自动的洩洪,她高潮的感觉怎么也停不下了,驀然间她感觉被打开的深处受到强势喷洒的灼液,高潮叠加难以接受的热烈,她乾涩的双眼又流出忍不住的生理泪水,她尖锐叫着想要逃离下体极致的侵犯。 可是她纹丝不动,刚受侵犯的宫腔剧烈疼痛,却接满着滚烫的液体,唯一的排泄口还让大龟头堵的死死,不留一点缝隙。 「嗯哼......嗯呀呀!难受,嗯...我难受啊!」 裘洛蒂无助的哭喊,她微微一动就能感受到那股热水在内腔滚动的感觉,她克制住自己不想再承受刺激宫壁的痛楚。 「我疼,好疼......呜呜呜......」 她的泣音总算让释放出来的蓝泽听见了,他才回忆起自己的初衷,暗恼自己被情慾支配的粗鲁行为。 「小希,小希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很抱歉让你忍受这种痛。」 他沙哑的声线,细细安慰承受超出身体忍受限制的女人,但是被欺压狠的女人不接受他的道歉。 26、允許 「你过分,你故意的,你还爱总是算我的帐,你这次不理会我的感受,这笔帐我不要原谅你!」 高潮馀韵中她软着娇躯,红晕满面的她说出这话压根就没有任何威慑力。想来她也知道这点,下一秒小心翼翼不牵动其它感官的骂他:「你讨厌,你是大坏蛋...... 」 「你拔出去呀,我好涨、好痛!」 她受不了的撒娇兼撒气,要他把堵死小口的大肉棒拔出来,那个小小的地方填满热液撑死她了,还让她有种想排泄的衝动。 蓝泽怜惜的亲吻一下,缓缓退出进入过深的性器,虽然才刚射过一次,但是软下来的尺寸也是不容小覷。他努力克制住硬起的衝动,她的穴内像是被肏开成他的肉棒形状,慢一拍缠绵咬合的肉壁小嘴彷彿要吸乾他的存货才肯罢休。 他感觉努力了好久,结果身下女人反倒紧紧吸住刚退开花心的大肉棒,蓝泽暗哑的提醒:「不要咬,我忍不住......你就别哭。」 女人脸面掛不住,她羞愤的喊:「你快点出去,我...我痛!」 蓝泽认真了,加快撤离的进度。肉贴肉的摩擦更是加剧性慾的滋长,女人又被逼出眼泪,一双经歷性爱的红肿眼睛,还透着清澈的水光无辜地看着他。 异常清晰的啵一声,他的性器总算拔出了,撑成肉棒大小的处女穴不復青涩的的样子,象徵女孩清白的血液混合她的分泌过多的淫水,小水流似的争相流出体外。 好像是此刻重新呼吸,裘洛蒂大幅度的吸气吐气,引得蓝泽轻笑的打趣:「就这么难受嘛,还是下次试试深入时大口呼吸,会不会让快感加倍。」 「你别说羞话,我脸皮薄,你要多照顾我一点!」都亲密过了,裘洛蒂如何再建起冷淡与陌生,她甚至展露了从前的娇嗔。 蓝泽很是受用,赤裸着身体,覆上她柔嫩的双乳,交颈深吻肆意寻找亲她哪里才能让她萌生慾望。 黏黏呼呼好久了,裘洛蒂发觉到最重要的问题! 「阿泽,你的身体......」 「嗯,好得很,别担心,我还能再一次。」 男人可真会,鼻尖轻点着鼻尖,双眼对视间女人哪能抵抗,然而她更放心不下他的健康状况。 「别闹,给我检查一遍。」裘洛蒂欲起身,痠软的躯体难以大幅度的一下子坐起来。 蓝泽像是没察觉不对,神色如常扶起她坐好,任由一双柔软的手在他毫无遮掩的身体上游走,他主动倾斜令她好摸到后背,灼热的视线抓住机会,看着她雪白的浑圆遍布爱痕,巡视她白皙的肌肤落下性爱中的印记。 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那股气息,她发现药力发挥正常作用,他背上的伤痕慢慢癒合了,裘洛蒂放心的说:「没问题了,黑色的魔力不在你体内,再等一会我们准备回去了。」 「唉,我还挺不捨的,你这么软、这么香,我真是很难乖乖听话。」 蓝泽的两隻手轻轻抚摸女人的这一身光滑皮肤,下半身成水灾似的滑腻,大腿不经意地触碰轻轻擦过,带上她小穴流出的水泽,湿湿凉凉的触感令他认命收起心猿意马。 裘洛蒂撇开视线,他的大掌仔细的清理欢爱的事后,她想自己处理身上的氾滥的水液,蓝泽很坚持的表示让她躺着享受! 裘洛蒂羞红脸的嘟囔:「就会胡闹,说些羞人的形容词,还什么享...受啊!」 蓝泽埋头清理,嘴角的荡笑一直没有降下,当他整理好环境后女人也恢復正常的心态了。 「阿泽,我们耽误许久,还是儘快回去会合吧。」 裘洛蒂牵起他的手,平静如常的语气让蓝泽很高兴,她总算是愿意承认他了,名分以及心里的分量。 过了叁到四个小时,新夕团稳扎稳打的推进到第一层尾部,清理完最后的魔物,原地休息并在此等待两人回归。 没等多久,精神饱满的蓝泽大杀四方,一路顺畅从第二层往上走,爬上通道就与团员碰面了,他们神色没有这两人好,但是他们热烈地表达欢喜,欢呼声加上不计形象的哭喊声。 「还好你没事,夫人我很担心你呢!」 贝芽的脸掛着滚落的泪珠,裘洛蒂轻柔地擦拭掉她的眼泪,笑得有如春风般温柔。 蓝泽瞭解完现况,下令驻留至明天,接着忙于伤员和道具的琐事里。裘洛蒂乐的清间,待在贝芽身旁学着帮忙的工作,唇角美好的笑意似是从未抚平,她忠于自己的心意,是件奇妙而又快乐的事。 繁忙到夜晚轮休,女人搭好帐篷慵懒地放松,趴在被窝里放空脑袋,难得的安心休憩。 她很敏锐察觉到风吹草动,刚爬起身就被男人从后抱住,颈窝洒满他呼吸的热气,两条手臂大剌剌圈紧前胸,她小声的说:「你注意点,注意手不该放在哪。」 「怎么,你难道忘了,你是同意的!」 蓝泽可不准她撇清关係,况且他好不容易等到了她的点头答应,怎么容忍她一人在夜晚逍遥自在,至少要来点愉悦的亲近行为,才对得起他在外头的强忍、给她的自由活动。 裘洛蒂当然听出他想表达的意思,拉起他的大掌放到能填满掌心的乳房上,覆着他的手轻轻推揉起来。 她侧头音量宛如无声的说:「今夜允许你摸一摸。」 27、大騙子 蓝泽眼眸变暗,下巴和侧脸蹭着粉色的发丝,垂眸看了眼保守的睡裙,粉紫色的可爱少女风,胸前突出的柔软双峰将点缀的蕾丝蝴蝶结,夹在他想去触碰的那处。 刚开荤的男人带有意图的做完全部工作,他忍不住讨价还价:「就只能摸而已?隔着衣服是吗?」 裘洛蒂嗯了声,没有转圜的馀地,撇开视线不接受他的得寸进尺。 蓝泽在这个夜里变得黏黏腻腻,却又异常听话乖得很。手掌顺着她的力度揉搓这满手的乳肉,规矩的令裘洛蒂心情畅快。 当了这么久的大小姐,她自然知道此时该如何奖励这个乖顺的男人。裘洛蒂主动解开领口漂亮的蕾丝系带,敞开衣领拉着他的大掌直接触碰滑嫩的浑圆,媚眼如丝般的小声道:「可以这么摸。」 他没有应声,蓝泽的视角足以一览无遗遍布爱痕的白皙胸口,隐忍不发正是等待着这一刻,他自然不会再客套了。 双手开始自行玩弄这对养得白皙柔软的奶子,拇指特意按压鲜红的莓果,可恶的用指甲刺激小孔引得女人轻轻吐露两声媚叫,他加重力道连乳晕也跟着按着转圈。 「真软呀!」 暖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左边的耳朵和颈子,裘洛蒂松软身子倒在他的胸膛,施力点则是捏着胸乳的两隻手,她歪着头细细感受衣服之下的暖源是如何玩弄她的乳肉。 蓝泽着迷的看着他的手尽情揉捏两团雪白的奶子,满掌的丰盈令他野性的衝动节节攀升,多想用它们试试......用来插小穴的肉物。 裘洛蒂倒是想不到他脑袋里在想什么事,只能切身感受他的双掌施加力度,捏的她乳根都疼了,小小的乳尖更是被他蹂躪的红红肿胀,不陌生的情动荡漾开来,腿间流出一丝凉凉的水意。 女人仰头经不住大力的揉捏,跟着他的频率叫唤毫无意义的淫调浪词:「哈啊!嗯呀呀!啊啊......嗯哼嗯!」 更是刺激到了挺立起来憋着痛苦的男人,蓝泽将她抱上床,抽出手调整她跪趴的姿势,接着大手刻意拉高她的睡裙,露出整个粉色内裤的风光。 「阿泽你要干嘛!」裘洛蒂有所察觉,但是他的手又继续捏玩垂放的圆乳,她很快就这样羞涩的姿势下情潮涌动。 蓝泽听着她越发高亢的淫叫,翘高的鸡巴在她大腿打开的缝隙中,贴着肉瓣隔着薄薄的小衣料模仿性交的动作来回抽插。 她的湿润藏不住了,蓝泽感受到到潮湿的地方忍不住贴着她的后背,隐忍而克制情慾的压低嗓音:「偷偷湿了,要不要大肉棒进去堵一堵?」 这个荤话让她松懈力气摔到床被上,乳房紧紧压着他的手掌,相互挤压触感倍增,裘洛蒂满脸的红晕,回首用一双无辜而又魅惑的眼神看着他。 蓝泽怎么可能忍住,他违背了诺言,劲腰加快的摩擦湿润漫延的小细缝,不顾女人尖锐起来的声音速度快的像是要磨破可怜的薄丝内裤。 「啊啊!哈啊啊...阿泽、阿啊...阿泽!不要...阿泽,不要了啊......」 他的手掌脱离乳肉的按压,上半身压着她的身体不让动,他停下摩擦过快的频率,她天真的以为他会放开自己,然而他的手拨开要被沾湿的布料,手指顺着水液微微撑开小穴的洞口,滚烫的大棍子直接肉贴肉的续上刚才的动作。 女人被这性器研磨的快感逼得喷出过多的淫水,打湿整个阳具让摩擦更加的顺畅,不一会守护穴口的小花唇又软又肿的乱颤,死死吸着肉物盘踞的青筋,令男人神智不清顺着原始的慾望衝动,将大肉棒抵在张开的小口大力的挺腰入侵。 「啊哈!」尖声的叫喊过后,嗓子彷彿失声了,裘洛蒂的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她的身体顺着他大开大合进出而摇曳不停。 「阿泽,你这个大骗子,哈啊啊......」 快感蔓延至四肢百骸,裘洛蒂眼眶含泪,一个深深的插入撞到软烂的花心,泪珠断线般的滚落,她大开腿心承受男人难以控制的情慾行动,花心根本拦不住他粗鲁的侵犯。 很快大肉棒的蘑菇顶入了今天才被肏开的子宫口,裘洛蒂浑身无力瘫软在床上,男人有所预料双手死死捧着她的细腰,抬高屁股第二次的性爱竟是又快又狠从后操干可怜的小穴。 「大坏蛋!你坏死了...啊啊!」 裘洛蒂哭喊着,最终满嘴只剩下不着调的呻吟,被男人过狠的入侵撞得支离破碎。 床上交缠的身影让不堪重负的床摇晃的发出声音,女人不绝于耳的娇吟让这场性事酣畅淋漓的结尾。 裘洛蒂哭着承受满涨的热液再次充盈小小的宫腔,排不出的痛苦使她难受地大声哭泣。 蓝泽可谓是全身的重量压在女人身上,射过一次的大鸡巴软下几分,依旧堵塞着精疲力尽的小穴,她控制不了甬道的收缩像是咬紧了穴内的男根,令他再度挺立变硬变大。 胀得裘洛蒂想要逃离他身下,后入的姿势好像更便利于他,轻易地肏干更深更重。 28、看你表現 饜足的蓝泽恢復理智,知晓自己干得太过火,连忙拔出硬起来的大肉棒,让小穴吐出花穴内溢出的水液。 「对不起,对不起......」 蓝泽哄着哭得伤心的女人,她难以接受男人不可理喻的强行压制,不顾她的意愿触碰她的私密处,引起情慾却又只顾自己的性慾侵犯她刚开苞的小穴。 裘洛蒂不理解他高涨无处发洩的情慾,更不能认可他不问一句的插穴行为,可是身体动了下就痠软的使不上劲,她抬起发麻的手臂拍打可恶的坏男人。 任凭蓝泽怎么服软,裘洛蒂气狠了铁了心不要和他多说一句话,要不是此刻动弹不得她一定会一脚踹他,绝对要把他踢下床! 「好,好好,我去装桶热水,你先清洗一番再休息。」 蓝泽理亏的不敢再多言触怒她,小心翼翼观察她脸上没有露出反对的意思,他立即穿起衣服加两层厚的长款外套出去了。 裘洛蒂抬头,确定他离开了,这才缓慢起来,挤压的乳房一时间有点疼,除了男人刚开始的轻柔感到满意,之后的慾念强压进展过快,她不喜欢这样的蓝泽!裘洛蒂决定,明天一整天都不搭理他,让他自己好好反省! 蓝泽备好沐浴的东西,很自觉地退开,不忘和她报备,他另搭新的小帐篷埃着她的住处,天亮前不会去招惹她。 艰难地坐进浴桶,不由自主张开腿,脖子泡在热水里,浑身舒服了。听到他的话,裘洛蒂哼了声,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坏蓝泽,暂时不原谅你了。」原本是想说不要原谅的,只是现在精神太放松了,没那么计较他的过错了。 「哼,明早是吗?」 裘洛蒂舒展身体,在水凉之前起来,穿好浴袍跑去双人床的另一侧乾净的地方,她暂且将就睡了。 「看你表现!」 蓝泽没休息多长时间,出了帐篷处理要事。 「团长,你说的夏之国皇室又接二连叁发来邀请,指名要你隻身赴约。」 副官闻司旻低声咒骂:「拒绝多少次了依旧听不懂人话,明知道你脱离旧国籍和身分,每回坚持那种说辞,真不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脸皮怎就不要了。」 蓝泽点头附议,显然不想多费口舌了,加紧处理外界的事务。 闻司旻知晓不少内情,好不容易有机会他直接问出本人:「你家夫人名正言顺了吧!」 蓝泽停下动作抬眸看去,这人最好别出口调戏他的女人,不然是生死之交的兄弟也照揍无疑。 看穿了团长的心思,他连忙摆正态度和仪态,否则他说了什么都会踩中雷区,他可不愿在脸上喜提一对黑眼圈。 「别想歪,我指的是她愿意接受你了是吗?夫妻之名是不是可以宣布出去,才好斩断你这人的千朵烂桃花!」 闻司旻嘿嘿一笑,拿起刚才的那张文书,数了数它厚重多页的矫情废话,善意提醒:「先不说各国贵族千金,单说这位公主,可是你出名后黏最紧、最听不懂人话的一个,你可要快刀斩乱麻,不然八成以上的机率绝对会去找你家夫人的麻烦。」 蓝泽听劝,认真思考该怎么处理这个女人,以往忙得没时间,这种麻烦自然不会主动碍眼,他也就没有深思过这种事。现在不一样了,他有要保护的人,一个他不愿让她经歷风吹雨打的娇贵夫人,他得好好想办法解决这种事。 早晨在迷宫里没有透光,浑身酸软的裘洛蒂睡到自然醒时已经很晚了。 蓝泽掐算时间端着早午餐进来,她刚醒来洗漱好了,热水也是计算好时间,她用的时候水温恰好。 「什么时候出发?」 看了眼他手上过于丰盛的餐点,裘洛蒂猜测自己睡晚了,只是不晓得会不会耽误到大家。 「别担心,吃完午餐还有充裕的时间整理营地,你慢慢吃。」 蓝泽走向唯一的小圆桌,放好两人份的餐点,拉开两张圆椅这才微笑的望着她。 「哦,好!」既然大部分人醒了,她把蓝泽赶出去的话,不知道会被传出什么谣言,她暂且不论生气的事,面对面坐下开始用餐。 食不言、寝不语,相信蓝泽会遵守这个守则,裘洛蒂刻意回避他的视线,表明自己还不想轻易原谅他。 蓝泽依然笑意明朗,对她流露的决定并不气馁,反倒沉默着照顾她的寝食,看她此刻口味偏好什么就夹给她,先吃完时起身整理床具行李。 裘洛蒂偷偷地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勾起嘴角,胃口很好一下子吃完盘中的餐点,擦拭嘴巴后跑过去收拾私人物品。 瞥了下他神色如常的一举一动,裘洛蒂哼了声,引起他注意后勉为其难地表示:「你知错了没有?」 蓝泽极其上道,认真地看着她避而不见的脸,一字一句无比真诚:「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由你说可以,我们才做......」 「行了行了!」裘洛蒂耳热的打断他的下文,怕他语出惊人,她连忙下定论:「记好了,没有下一次了,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眼神温柔的看着女人脸红的傲娇模样,蓝泽轻轻地拥抱了下她柔软的身体,在她反应前松手并转移话题,「该集合了。」 29、願意傾盡所有 说完今日目标,团队一举前进,照着队形稳稳推进。 无论蓝泽怎么劝说,裘洛蒂就是拒绝其馀的交通工具,她坚持跟着大家步行。 「那好吧,但是你得跟在我身后。」蓝泽退了一步,后一句就不容拒绝了。 女人试图讲道理:「你的职责这么重要,我去会让你分心,倒不如留在后方......」 蓝泽没有说什么,只是用一双略带倦意的双眼盯着她,裘洛蒂顿时失声了,然后摇头的不再坚持了。 「要抓好,不能放掉。」蓝泽牵着她的手,握紧一片背后的衣角,他神情依旧放心不下,忧愁地目光望着她的脸。 裘洛蒂知道他担心,攥紧他的衣角保证道:「我发誓,不会放开你!」 「你可别抵赖。」蓝泽轻笑,凝望着她莞尔一笑的脸,手搭在长剑的握柄上心中充满信心。 下到第二层,分散成精练的小队相互辅助。原本这种队形是在困难系数评为A以上的迷宫而使用的,偏偏这座迷宫危险的评比高于原本的预估,所以蓝泽要所有人步步为营。 途径昨天搭设小结界的地方,裘洛蒂不禁脸热刻意避开视线不去瞥向那处,可是蓝泽停下脚步,让大家就地休息。 「为...为什么?」她怎么能不多想,刚好是这种地方! 蓝泽交代好事宜,转身安抚地揽着她的肩膀,把女人圈进他的怀抱,「没有原因,只是这里的魔气最为稀薄,我才一定要在这落脚休整。」 「这样呀......」裘洛蒂没被安慰到,语气十分僵硬,勉强的不能再勉强了。 蓝泽淡笑不语,带她到火堆前坐着,握着她双手温暖起来,不经意识破她的愣神,后者害羞的逃避对视。 不知为什么,一个资深的团员忽然提到团长很受欢迎的事实-- 「你们有所不知,四国之中倾心团长的小姐女士数不胜数!」 刚好这人坐在另一边邻近的火堆,背对裘洛蒂和蓝泽,裘洛蒂看了后方一眼,转回对视蓝泽的目光,暗中竖起耳朵听他的下文。 「尤其是夏之国公主夏之琦,公认的性格火爆、骄纵无边的公主,偏偏对我们的团长大人一见钟情,从那时候开始情书、示爱、送礼等,样样精通!」 闻司旻当即制止这人,话中有话示意他:「哪有什么可说的,团长深情的无人不晓,你说对吧。」 季言然半点没接收到好意,继续哈哈笑道:「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我外面的朋友特别告诉我一件大消息。」 「我告诉你们大家,这个被誉为最刁蛮的公主居然弄了场盛大的告白仪式,妄想着我们这趟回去后于眾人面前要团长骑虎难下!」 「你们说嘛,是不是很好笑......」 季言然狠狠地摔了一跤,话音断了接续不上,因为蓝泽侧脸的眼神异常恐怖,他终于知道他在正主背后干了什么蠢事。 「哈啊啊......那啥,团长、夫人,请忘掉,我只是随便讲的,很随便没根据,不要放心上呀!」 他很想补救,他很想当作没说过,但是看两人不同的表情,这件事恐怕是过不去了。 裘洛蒂扬起笑容,语气平淡的宽慰:「没事,你说你的,不用在意我。」 蓝泽秉持不同的意见,神情很是不快,「道听涂说什么时候能摆上檯面了?不会说话,回去再读一次啟蒙教育。」 季言然连忙谢恩,「好好好,我一定改,改改改!」 语毕,他前去整理大部队的行李,暂时离开两人的视线范围内,祈求两人不要在意他提到的事。 裘洛蒂看似不生气,实际上动手捏着男人下巴把正脸转过来时,力度已经反应出她的真实想法。 「怎么这种眼神,难道人家说的不是实话?」裘洛蒂平復嘴角的上扬,美丽的紫色眼睛瞇成一条细缝,意味不明:「还是,其实有别的内幕,你不敢让我知道!」 蓝泽嘶了一声,无辜地看着发怒的她,非常无辜地表明:「怎么可能,我只在乎我的夫人,这辈子不会为别的女人多关心一句、多看一眼,你可得还我清白。」 裘洛蒂辨认不出来,她驀然放开撇开视线,一副生闷气的样子,还不想理他呢。 蓝泽死皮赖脸,拥住她的小身板,极度可怜的嘟囔:「我冤枉,明明从未有过二心,你居然只凭旁人的八卦而冤枉迁怒我,你自己还有良心吗?」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裘洛蒂软了语气,真诚地迅速道歉。 「我觉得不够诚意,你为什么生气呢?真是冤枉我了?」蓝泽还是不满意,势必要挖出她的心事。 裘洛蒂不自在的左看右瞧,她难以言喻,但是她仍将心里的真话吐露给他:「不是因为你有爱慕者,我只是设想了下自己,假如换作是我,就算真的喜欢你、追求你,我也不可能做到这等地步,演变成人人可当笑料的程度。」 「这是不是说明,我其实并不喜欢你。」 裘洛蒂眼中透露迷茫,她牵着蓝泽大力握紧的拳头,和他徵求一个答案,「是我的喜欢不够深,还是说我只爱自己?」 蓝泽叹气,抱紧直到现在依旧不开窍的女人,贴着她的耳畔轻轻回答:「你对我有感觉,你愿意倾尽所有换取我的平安,这就代表了你对于我的情。」 30、有所瞭解 「至于你在意的其它形式表现的感情,我并不研究他人隐藏的情意。」 蓝泽自私的表白:「我只在意我想要在意的人事物,我只爱你裘洛蒂,此生坚定不移。哪怕你从未接受,我也会一直坚持的爱你,直至这颗心不能再跳动为止。」 裘洛蒂下意识躲避了,他笑了笑不勉强她,体贴的转移注意力:「我觉得你有修炼毒系的能力,要不要听我讲解?」 「毒!」先前的裘洛蒂并不喜欢这种黑暗类别的范畴,可是如今她不单相信蓝泽,还有对自身迫切需要提升的念头。 「好,请你告诉我。」 蓝泽在剩馀的休息时间内说明一番,准备前进时裘洛蒂对于蓝泽的建议有了大致的概念,心情高兴地紧握他的衣角,笑顏动人心弦透露一种美好的感觉。 稳定的清除魔物,抵达楼梯时下令所有人一起建设结界,完成后蓝泽紧紧藏着女人,低声告诫:「虽然建立起自己人畅通无阻的神圣防御,你还是不要触碰到,以免你被这属性的力量伤到。」 「好!」裘洛蒂点头,神色正常并无不妥,蓝泽抱得又紧又黏人,等旁人的视线闪过来前放开。 蓝泽又去忙了,贝芽终于有机会跑来和裘洛蒂说话聊天,她拉着女人去往后勤部帮忙。 清水除了水系法师的储水之外,还有几项程序,贝芽手把手讲解带着她试做一遍,顺带教她魔文的作用以及绘製手法。 裘洛蒂又认识到这方面的新知识,连忙提出问题询问身边的水系法师:「这魔文和魔法卷轴有何相关联系?又有什么不同?」 「有很大的关联,你看卷轴内的文字就是一种魔文的应用,还有魔法阵上各有不同的绘製方法,这些都与魔法文字息息相关。」 贝芽接着说:「但是魔文的绘製也并非任何人都可以随意使用,魔力的属性相容当属第一重要也是必须的条件。」 裘洛蒂隐隐激起的兴奋很快平息了,闷闷不乐般的嗯了声。贝芽敏锐察觉,她也不好安慰,所以拉着女人去看看别的地方。 稍晚时分小法师偷偷给团长报告,贝芽难得不立即回避,对他发问一句:「夫人似乎很想增进魔法,可以让我教她几种初阶魔法吗?」 蓝泽并不着急答应或者反对,暂时停下手中整理的资料,好整以暇盯着一脸小心翼翼的女孩。 在他沉默不语的注视下贝芽越发紧张,不晓得自己说错什么了? 「我很高兴,你是真心待她如朋友,甚至忘了她做为黑暗之子,除黑暗系以外没有其它属性的天赋。」 「这个嘛......」贝芽不好意思的挠头,她可以坦白吗?其实她忘记这回事了,真没有别的意思! 蓝泽眼神锐利,扫视女孩表情真诚,暂且放过她一回,毕竟她让大小姐感到开心,他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不严厉批判。 「你放心吧,她的愿望我会为她达成,虽然要面对世俗眼光和上位者的忌惮,我也会完成她的心愿,令她与常人没有不同。」 「好的,团长!」贝芽点点头,对此没有异议。 「那我先归队了,有新的发现我会即时报告,告辞了。」 贝芽离开前才注意到蓝泽翻阅的书籍,里头内容好像是黑魔法禁书吧? 看来,他是会传授黑魔法系给夫人。 新夕团新进团员都会签定一张秘密契约,团长毫不掩饰的昭告他的目的和夫人的身家背景,全团的成员皆是对裘洛蒂的身分有所瞭解,当然她本人不知情这件事。 而蓝泽拿出的契约更是毫无漏洞可鑽的生死契,将他的所爱保护的密不透风,也为她付出常人难以想像的一切。 「我若是谈恋爱,一定要找像团长这般深情无悔的重情之人,他们的感情真是让单身者好羡慕呀!」 裘洛蒂刚好经过,好似听到隻字片语,她不太确信于是叫住毫无防备的小法师:「你说了什么?羡慕谁呢?」 「啊?」贝芽惊慌失措,她拦在女人面前,打死不承认并且转移话题,「没有没有,我是饿了,你饿不饿,我们一起吧!哈哈......」 原本要找蓝泽,但是裘洛蒂怎么忍心拒绝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邀请,她自然一口答应,把男人拋之脑后。 用餐完休息时间所剩不多,蓝泽有点委屈的找来,坐在女人右手边不发一语只是看着她。 裘洛蒂描绘一遍学到的魔文,感觉手抖的不像话,成品一点都不满意,她气馁一秒鐘,接着集中注意力用手再描绘一遍。 这时才察觉到不出声的男人,裘洛蒂没有感到不对劲,只是浅笑的询问:「要下第叁层了,我继续跟着你抓衣角吗?」 蓝泽一手撑在桌面,挑眉望着她神色如常到面容,看不出她有想要撒娇或说心声的感觉。她难道还不清楚,他可是言出必行的人,只要她说出来自己定会为她达成,除了离开他的任何事之外。 对视好一会儿,蓝泽败下阵来,告诉她不久前决定的方案:「等下以探路为主,时间定为两小时,你拿好笔记仔细检查途经路上有没有可採集的资源。」 裘洛蒂翻出一本崭新的笔记,乖巧的点头回应:「没问题,交给我!」 31、一心二用 果然抱团走也遭遇了难缠的大魔物,扰乱队形的次数翻倍了,纪录的裘洛蒂一併记下这些观察到的数据,看着对比出来的结果她不由得皱起眉头。 眼见着蓝泽正忙,她提笔继续观察写纪录,随手准备魔法卷轴随时丢到防御薄弱的地方。 闻司旻注意到她一心二用的样子,带有点好奇的偷偷瞥了几眼,发现了她写出的评论,趁着软泥般的魔物消灭后高声喊话:「团长,我提议原地休息半小时!」 蓝泽没有异议,点头同意了,其他人见状开始放下行囊,自行配合轮班巡逻。 倒是吓坏了近距离的裘洛蒂,她一个转身退到拉起蓝泽手臂的位置,慢一拍疑惑他刚才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背后是要干嘛? 仗着蓝泽是自己的人,裘洛蒂硬气的质问笑着瞇眼的男人:「你干什么?鬼鬼祟祟在我背后!」 闻言,蓝泽眼神危险的望向他,后者察觉不对的气氛,举高双手讨好的笑道:「没有没有,夫人误会了,我只是不经意看见您做的笔记,感到分析很好并趁机喊个休息而已,除此以外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呀!」 听到他说的笔记,裘洛蒂顺势递给身旁的男人,翻到前一页确实如他所言,写着她想好落笔的那则评论。 不过护短不讲理的男人还是警告一句:「知道是夫人就别靠太近,下不为例。」 副团长觉得自己好悲催,他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何必暗中威胁意味这么重,他真没有那种心思! 显然裘洛蒂和蓝泽还是很防备鬼鬼祟祟贴上来的他,并肩坐着偏偏一副防小人似的戒备目光间隔一下就扫视他一遍,闻司旻连连叹息欲哭无泪。 紧靠着的两人一下子越过隔阂,相处得彷彿成习惯性的亲近了,裘洛蒂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或是彆扭,蓝泽拿着她的笔记从头翻阅,她就沉静的托腮看着他。 蓝泽记下重点交还给她,眼神柔和浮现讚赏的光彩,毫不吝嗇称讚她的认真:「虽然从前大小姐不爱学习,但是字体和思维模式并未忘记,现在学习任何事物也能很快上手。多亏你的笔记详细描述了重要资讯,队伍得以全速前进。」 「小事一桩,帮上忙就好!」裘洛蒂很受用,微笑着应下他的夸奖。 趁着还有时间空档,蓝泽掏出初步整理的手写书籍,其实他内心不可避免生出紧张感,他觉得这么做会让她开心,于是压下还未完成的这份忧虑选择了此时交给她。 裘洛蒂二话不说打开来一看,很神奇的是她理解蓝泽沉默的原因,不管什么情况皆与她有关。不是她过于自恋,而是她有十足的信心,这个男人的心早已是她的,然后她也敞开了心扉。 合上书本妥善保管好,裘洛蒂突然抱住身旁的男人,双手环绕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胸膛上,闭目仔细聆听就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因她的突袭开始骤乱,拍子加快而又重重的敲击她的鼓膜。 「你这么忙碌还抽出时间整理教材,辛苦你了!」 女人轻哼般的软音飘进他耳中,蓝泽抬起双臂回抱她。裘洛蒂继续说着:「我的事不着急,你好好休息,专心在更重要的任务上,我会陪着你,无论是哪里。」 蓝泽缓缓地点头,眼中充斥一种无比美好的暖光,是多年来的得偿所愿,也是对未来无畏的勇敢,他的拥抱更加紧了几分,满意的感受怀中人的温度。 半小时一过所有人准备好了,半点不须另外操心,队伍接着前行,目标是推进到往下一层的阶梯区域。 估摸清楚这一层魔物的实力范畴,蓝泽布局好新队形,带着裘洛蒂退到第二道防线,顺便在得空之时教导一些辨识魔物的资料,女人听着认真,一心二用拿两本笔记纪录重点。 行走一段时间确认没有突发状况,蓝泽放心下来收起左手的剑,揽住女人的肩膀靠近的说悄悄话:「过了这些天你没有想问的事吗?比如别人怎么加入,比如我制定的规矩......」 「哦,确实积累了不少想提问的事。」裘洛蒂笑了下,只是她觉得此时的所在之处不太适合间话家常吧! 看穿她的顾虑,蓝泽展露笑顏,「但说无妨,他们能行的,如果有发生无法解决的意外,代表他们都是吃乾饭的饭桶。」 裘洛蒂满头黑线,这是什么形容啊! 「你也别说这种话,大家很努力!」裘洛蒂发自内心,根据她的所见所闻给出真心的评论:「而且据我观察,大家的实战反应和能力经验,都远超于我见过的战队,你该好好夸讚他们才是。」 「记好了,你也是『大家』里的一分子。」蓝泽慎重地咬字清晰道,深蓝的眼眸映入她反应不及呆愣的表情,不是情话告白就仅是陈述事实罢了。 「......」裘洛蒂首先移开视线,沉默之中心底深处存在难以跨越的难题。 她非常不自然的转移话题:「好,我知道了,倒是你怎么这般悠间自在,完全不见一开始的严肃态度。」 32、介紹 蓝泽不动声色叹气一声,没再步步紧逼,顺着她的话回应:「不论是什么事,我个人的习惯都适用,而我认为首先迈出的第一步是最为重要不可轻忽的重中之重,我带队绝对会亲力亲为打下至关紧要的首战。」 「此刻选择放松,不过是对这座迷宫的变化有了大致的瞭解,并且对于其他人的能力有足够的信心。」 蓝泽难得做出不符合个性的意外之举,拉近裘洛蒂呆愣的脸,自顾自地介绍起来-- 「你看那个目前誉为第一法师的冰系女法师,别看她冷漠的外表,其实她待人和善甚至乐于交朋友,但前提是别人先主动,然后她发自内心想保护那么多人,除了精练魔法,更重要的是修炼......」 「罢了,别人的秘密,你还是亲自去问!」蓝泽这么说后就点下一人,不管裘洛蒂的抗议。 「我的副手虽然平时挺二的,但在大事上绝不犯傻,可以说整体而言比我还理智。若你有紧急的讯息,你可以通过他来传给我。」 「听起来,闻团长比你更可靠呢!」 分不出裘洛蒂是恭维,还是真心这么认为?而蓝泽都不允许,不能让她下这样的定论! 「你别看他瘦弱的身板,他的精力都平分在不同女人身上,滥情、花心、武力永远比不过我,你可别以为他的性格、优势能超过我。」 裘洛蒂闭上嘴,再傻也察觉到了这货不留情面的抹黑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并不做落井下石的行为。 蓝泽看了不打算附和的女人一眼,指了下大小姐目前关係最好的女孩,「贝芽是除你之外资歷最低的人,可她刻苦耐劳用努力的成果爬升到法师团的水系第一,虽然年纪上的阅歷还未老成,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例子,好好向她学习这点。」 「嗯!」裘洛蒂很快点头,非常同意他的夸讚,她其实也有察觉到比她还小的贝芽付出比任何人还多的努力,勤能补拙的最佳代表。 「对了,他就是另一种幼稚代表,叫季言然嘴里十之八九都是废话,剩下来的那点也没多少真实性,平时无视他为好。」 耳朵特别灵的人丝毫不敢回头,只能默默听着团长肆无忌惮地詆毁,季言然心里泪流满面了,嘴欠的事不都过去了嘛,何必再叁强调呢! 「战斗中的副手是现在前方的那人,和右侧的女骑士是一对,我记得从一入队后互相喜欢,碍于一开始的团规只能谈地下恋,好在他们互相扶持、共退进步,我才网开一面在半年后为他们更改规定。」 裘洛蒂闻言,好奇的伸长脖子看着蓝泽说的情侣档,两人的长相都很英气,一个擅长重剑、一个擅长细剑,未免也太般配了! 罗汐对她的注视有所察觉,猛然扭头对上她来不及收回的眼神,前者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微微点头后继续全心投入前线的警戒。 步燕青瞥见她的分心,看着她无声询问。罗汐笑了笑,只说一句:「有人看我漂亮。」 「?」步燕青呼吸一滞,但没空再追问下去,暂且按住心思,只不过挥剑的力度不由得加重不少。 裘洛蒂见他越说越起劲,于是指向一人的后脑勺,「那位是谁?」 这样深色的短发,在外面一定经常被无端找碴,看着不太壮硕定是营养不良,裘洛蒂开始感到同情,眼眸都显露出心理活动了。 蓝泽扯了下嘴角,张口打碎她想像中的情境,「团内防御型的第一,能单手拿动冬之国号称史上最重的守护之盾。」 裘洛蒂瞪大双眼,有点不太相信,斟酌词汇轻声地说:「他看起来不太像......」 「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类,但他天生怪力,这点无庸置疑。」蓝泽直接了当的回答,心情愉悦望着她主动融入团体的样子,内心倍感欣慰。 「那治疗队特殊的生命法师是什么来歷,她也好厉害!」 在裘洛蒂学过的歷史记载,除了光明牧师强大的治疗术,还有水系和木系的分支也有治癒能力,最为稀少及特殊的一种魔法叫生命魔法。 就连神殿内的藏书都找不到更详细一点的介绍,更别提如何训练或发展天赋了。 如此稀奇的存在自然引起她的探索欲,只是平时她掩盖得很好,蓝泽也并未发现她对生命魔法的好奇心。 「她从小在传闻中隐世的精灵族某个分支部落生存,她会的生命魔法既是自行掌握的本领,亦是她向世人证明精灵族是存在的铁证。」 「精灵,光明神偏爱的种族,还有着自然界宠儿的美名,不止生命魔法是精灵族的象徵,我记得『出神入化的箭术』也是人人称羡的天赋。」 裘洛蒂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小声道:「精灵长得更是超脱尘世,每一则故事都说精灵的美貌无人能敌,对吧!」 「嗯?」蓝泽危险的瞇起眼,他笑意加深张口质问:「你很在意,这种小事?」 「不算是在意,就只是想亲眼见到一回眾说纷紜的惊为天人是什么样子。」 裘洛蒂沉思一会,然后开着玩笑:「如果比你好看,或许以后我会日思夜想也说不定......」 33、你更重要 蓝泽冷冷一笑,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敢!」 裘洛蒂才不怕,硬气的回话,「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 蓝泽自然不会对她上刑,然而她还不清楚处罚是分很多种的形式,硬气的女人很快就切身体会到了,他敢给什么处罚...... 第叁层阶梯的区域,暂时休息一晚,闻司旻一一拦截被召集而来开会的团员,任何人疑问他一律这么说-- 「团长有事,明早开会。」 「什么事我会知道吗?要不您亲自去问!」 这两句彻底堵住其他人的打探,以及过于旺盛的好奇心。 事出突然只能闻司旻抗,他尽责的帮忙某人挡下外头的打扰,他由衷希望结束这次任务后得以多休几天假。 蓝泽也怕亲密时受到打扰,特地拿出珍贵的魔法道具,在帐篷内的空间再搭建一块静謐隔绝的隐私空间。 放弃较硬的床垫,蓝泽摆放一张水床,写满魔法的加固不用担心会有漏水损坏的可能性。此刻陷在水床里,柔若无骨的纤细女人彷彿在海中漂泊,找不到支撑点也浮不起来。 唯有被男人抬高的双腿和悬空的臀部没有溺水的感觉,不过另一种感觉令她受不住的哭喊,丢弃傲骨对男人连连求饶。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 腿心大张,一张脸不停地作弄,潺潺流水声响了好久他都不愿停下,裘洛蒂哭红了双眼。 驀然换成陌生的情景她很敏感也放不开,他直接粗鲁的舔开花缝直捣而入,唇舌侵犯花径、玩弄大小花唇。 从意识到她的错误后断断续续道歉上百次了,他充耳不闻的欺压花穴,她也不高兴了。 「蓝泽,属狗的混蛋!」 「再不说话,我真的生气了,不给你碰,不让你的性器插进来了!」 裘洛蒂一提到有关福利的事,他才放过吸取甜腻花液的止渴行为。蓝泽半张脸不带掩饰的湿滑映入她眼中,气极的女人意图一脚踢开他,却绵软无力动不了。 「怎么,你想开口下达,可以更进一步的邀请?」 蓝泽声音低哑,轻笑般的语调带有色情的涵义,他甚至在羞涩的女人面前伸舌头舔掉唇部沾染的湿滑,更让她恼羞成怒了! 「你想都别想,我不允许,从今......」 怒骂戛然而止,裘洛蒂反抗不了他的强吻,奇怪的腥味顺着他的深吻推送进她的嘴里,她一想到那是什么味道就想把他踹下床。 可是,她做不到! 可怜兮兮的泣音,从欺压的唇瓣间急促地流露:「时间、地点......都不好,等回家,好不好?」 蓝泽抑制慾望,稍微退开重重喘息几下,双眼看着她明显情动的目光,不太甘心就此结束的哑声询问:「你确定,嗯?」 右手轻轻摸着细緻肌肤,滑过挺立的尖端、绵软的乳肉、平坦的小腹、稀疏的毛发,顺着湿滑深入紧紧绞住手指的穴口。 如愿听见娇嗔后,坏心的旋转两次毫不犹豫抽出来,淫液拉长不断缓缓落下,他彷彿能听出她没说出的渴求,期盼他不带顾虑的狠狠贯穿。 红艷艷的穴肉似乎在向他邀请,蓝泽眸色越发深幽,她看不见的视野之外,肉具涨得试图衝破束缚,对着窄小的穴口粗鲁的撑开,闯进花径舒爽的激烈摩擦,顶撞深处花心一下接一下不停的亲吻她最深处的内壁...... 「阿泽,我确实很想!」裘洛蒂坦率的承认自己被他诱惑了,眼中的清明放大,「但是比起耳鬓廝磨、贪欢这么短暂的一刻,我觉得你更重要!」 瞧见蓝泽的视线对上她了,裘洛蒂眼里只有亮晶晶的光彩并无魅惑的色慾,而她的双眼满是他一人。蓝泽也没什么可失落的,单手拉起薄被盖住她赤裸的身体,回应着她想好好交谈的念头。 「我看见的你,是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样子。」虽是这么说,裘洛蒂举起双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 蓝泽主动低头,将整张脸送进她的手里,引得女人笑容明媚,眼里越发柔和,情意藏也藏不住。 「就算你从不说,冷冰冰的表情不曾融解,我也瞭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直守着我,暗中教训招惹我的人;在我感到孤单的时候,你总会恰巧出现;我有任何想法,你刚好心有灵犀带我去玩......」 「蓝泽谢谢你,始终陪着我。」还有许多的有感而发,她不着急全部告诉他,因为他们之间来日方长。 「为了我,分别之后你一路布局,遭遇那么多我无法想像的难关,还创建了现在的新夕团,将无依无靠的人们集中在一起,我真的不能够再拒绝你了。」 裘洛蒂眼神火热,流露出她无比炙热的情感,「你怎么这般好,融化了我无畏的坚持,第一次扭转我的认定,给予了我最想要的一切!」 「认同、朋友、实力,以及随时都能感受到的爱。」 「小希,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 蓝泽蹭了下她的掌心,音量不大她却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她接着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值得我用尽一切,伸手触及的人。」 蓝泽低沉的笑出声,他毫不掩饰他的专情与霸道,「触碰到后就要牵手,牵到手后要能拥抱,抱到后要更近一步的进展。而直到今天,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你愿意接受我,所以我不需担心你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我。」 34、我幫你 刚准备好一束花的闻司旻忽然收到讯息,一看完简短的讯息他简直要昏倒了,那个混蛋居然临时要他找全人去开延迟的那场会议! 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属于私人时间?怎么这般不管他人死活,团长了不起啊! 小小抱怨一下,副团长认命的做事,推延的会议在最短时间内召集应来的人,闻司旻小心眼的计时,最晚到的果真是那位团长。 「大人,这么迟,是有什么要事在身?」 闻司旻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情绪,对比自己连花都没送出去的情况,除了羡慕之外还有一点点的嫉妒,为什么自己的暗恋还未守得云开见月明。 「自然很要紧,还用问?」 卿卿我我过后的男人姍姍来迟,他并无感到不好意思,脸皮厚的程度怕是又多一层了。 偏偏知道详情的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哪怕心知肚明也不会说出口,比得就是谁敢当出头鸟。 「哦,那我们进入正题吧。」闻司旻顶多说一句而已,要他招惹这个人,他怎敢! 蓝泽嘴角上扬的弧度高高掛着,虽然注意力集中在他们的汇报,但有一丝心猿意马不断回想刚才的事,他难以抑制那澎湃的心动不已。 赖在清间的小空间里,蓝泽沉溺于对他敞开心扉的爱人,半点不想主动离开静謐美好的时刻。 而裘洛蒂抓着他的耳朵,红着脸耳提面命:「你呀,别在充满危险的地方松懈了!你不是有事吗,快去完成,不然就收回我刚说的话。」 蓝泽呼出一口气,认真地说出强人所难的原因,「你看我这样,能见人吗?」 裘洛蒂顺着他的示意朝下望去,明白过来的瞬间爆红了整张脸,想开口骂他但是忍住了。 都已经决定拥抱他了,裘洛蒂自然不愿放手,虽然他有时候直白的让她无法招架,可是这份始终坚持的炙热也是她心房内的温暖,她应该做点什么来回应她的男人。 「我帮你!」 乍一听到这叁个字,蓝泽还没反应过来,心爱的女人翻身将他压在没有支撑点的水床,赤裸泛粉的娇躯映入眼帘,张开水液氾滥的腿心跨坐在他的大腿根,毫不在意他翻腾滚烫的慾念会烧到她身上。 甚至她对此,乐意之至! 软绵绵的手摸进他的衣服里,描绘着他肌肉线条的形状,恢復一点力气时大胆地捏了几下。裘洛蒂视线一直看向顶着大腿内侧的热物,它似是有所察觉时不时隔着裤子蹭了下她的腿肉,她的欲望随之高涨不想忍耐了。 左手掰开肉穴直接挑逗他的阳具,含着它溢出湿润液体的圆头,她的淫水沁染性器贴合指尖的布料,感受到他热情的温度,仰头哼出柔媚的呻吟,还不忘记收復主导权,使上力气按压男人的四肢。 大腿轻柔地合拢,性器贴着她的腿肉与向下压迫的小穴,她能感受到它的形状和硬度,尤其是它跳动的火热感觉,她轻轻地摩擦体验玩弄它的滋味。 蓝泽有意让她,却在这浅弄之下越发控制不住,眼角泛红并非舒爽,而是一股翻身压榨她的衝劲,天知道他是如何抑制下去的。 「好啦,不逗你了~」裘洛蒂彷彿掌握了他的极限值,一双柔软的手从腰往下摸进他的裤子里,手心直接触碰灼热的肉棒,她的手温偏凉却被他的性器强行升温。 她照顾着根部,抚摸整个的形状不敢用力,但是她的腿不规律的夹紧一下又缓缓摩蹭,就算隔着一层布料也有肌肤的接触感,因为那层阻碍被水浸透,如若薄纸怎么挡得住两人的慾望渴求。 如玉般光滑细緻的腿摩擦男人最脆弱的一处,刚被舔开的穴缝贪吃的咬住不敢完全吞入的龟头,湿到没法看的布料刺激的小穴,试着再吞多一点,再多一点增加快感。 他的闷声,克制的急促传入耳里,裘洛蒂最后忘了收力,不小心握紧了点,腰软的坐落深了些,只记得两人的下半身都黏黏腻腻的,她羞涩上头跑得比谁都要快。 最后蓝泽快速清理狼藉的现场,换了身衣服出去了。 不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会是怎样? 鸵鸟心态的躺平,还是洗乾净自己不让他抱着睡? 只要不是害羞过头,把他挡在帐篷外就行! 会议中人只要抬头看到蓝泽脸上透露的荡漾,会知道的人都知道其意,他们只好不动声色的再度强调他们说的重点,严正表示又不能表露他们知道了什么,实在很辛苦和艰难呢。 刚想去追求另一半的闻司旻更悲惨,明知道别人桃花开的多么艷丽,他自己连送束精心挑选的花也送不出去,单身的恨意太过深重了。 冰冷美人姬薇代表其他人,询问看似没在注意的领导:「蓝泽团长,还请指示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在场参加会议的人,都有蓝泽特意介绍给夫人的几名成员-- 副团长,闻司旻。 冰系法师,姬薇。 咒术师,季言然。 水系法师,贝芽。 重剑士,步燕青。 细剑骑士,罗汐。 重盾步兵,石禹。 生命法师,洛兰娜。 35、預兆 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的重点,就是攸关小命的重中之重,新夕团是否听从四国联合传来的指令。 原先的出征任务是探查这座迷宫的变化,以及定期清理周围衍生出来的魔兽,他们这群团员都经歷过同样的任务至少十次了,所以就算没有明说心底也瞭解这迷宫的异常之处。 因规则该回报的紧急报告一送件后,竟然得到这种消息!要是不冷嘲热讽、大骂几句是不可能的,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当牺牲的棋子。 蓝泽早有预料,对此的处理方式自始至终只有一种答覆,他毫不客气将交到他手中的信纸切割成百多碎片,指尖不屑地弹灰,然后才说道:「别理他们这些吃乾饭的,我的团队我说了算,谁也没资格插手。」 安定人心后蓝泽点名几人留下,让其馀人去忙后勤的补给要事,沉默的等了十分鐘,蓝泽扫视一圈确认他们脸上的表情,随即严肃地倾向桌面。 他们并不知道蓝泽是为何事这般认真,所以一个个绷紧神经的坐好,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全是一副大气不敢出的模样。 「此刻在场的八位,是我挑选中的成员,接下来我的话请仔细听好。」 蓝泽讲述了他分析的现今局势,四国各自私底下递出的橄欖枝,以及隐藏在话中的威胁利诱。包括这一次超出预期的迷宫之行,居然让不合的四国联手逼迫他们这个规模小的团队。 这一系列的举动不单释放了实质性的恐吓威慑,更是强迫有意避开王国权利圈的他站队。 「这么看来,撕破脸的那一天不远了。」闻司闵负责纪录,对于这件事他不觉得意外,只是还无法准确推算出反叛之乱的日期。 「团长,有些话明面上不好对所有人坦白,但你既然选择了我们,不妨直说吧。」 平时姬薇最少开口,每当她主动提出要求,不是嫌别人浪费时间,就是想直接切入重点。 落座在冰系美人左侧的贝芽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资歷最小的贝芽不太敢发言,甚至对自己被留下商讨机密的事实感到很不真切,没想到这种场合竟然能这般稀松平常呀! 蓝泽并没有感到冒犯,他反倒更欣赏这样的性子,一团光影投射出一幅画面,他们旋即盯着正在放映的简短内容。 微弱的小光点和小黑点各在一方,一同慢慢变大,距离驀然拉近,不分上下的先后成长得差不多大小。 然后独自壮大的光球缓缓飘离,黑球增长速度大幅下降,垂落至最低处融入黑暗之中。 过了一会,渐行渐远的光再度牵引靠近,光球向下、小黑球稍微变大朝上飘浮,光晕互相交流彷彿要融合,但是最终光暗分离各在一方,好似结局从一开始就注定如此。 「这幅投影......是对团长你的预言吧!」洛兰娜依据她感应到能量,大胆地推测最具可能的答案。 「是,在神殿正式继任光明之子时显现的预兆,而我能肯定这是对我和小希之间的预示。」 蓝泽会当眾宣布这件事,定有他的打算。倾听的八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划过这个念头。 果不其然,蓝泽进入正题,满脸严肃语气却又谦卑地说道:「如你们所见,这段预兆最终的结局宛若初时般,天各一方不復相见,我从一开始并不在意这个预示,可我如今无法忽视它的预见。」 「神殿的预言先知们,在我掌管神殿的权利之后自请流放,从未解释过这幅画面的一丝内容。」 蓝泽站起身,目光扫过他们的脸,语速仍不疾不徐:「根据近期各方面產生的变化,我感觉到下一阶段的预兆不日到来,而我没有万全的准备,甚至我不能确保自己必定会守护好她。」 「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各位可以接下高于我性命的重要任务,成为我最忠诚的亲信,守护我最珍视的心上人,若有意外发生以裘洛蒂的性命为主。」 一时间没人开口应下他的请求,较为瞭解他的闻司闵沉默地皱眉,片刻后斟酌的问他:「你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为何把话说得像是交付遗愿,未免太不吉利了! 「总感觉回程后会有难以预计的事,然而我们不得不回去。」 蓝泽并不晓得那股莫名的不安感因何而起,他能猜到新夕团将面临重大的衝击,想必也会波及他的女人...... 「这么说着,好像是我在强人所难,你们无需顾及我,此刻我仅仅只是想保护爱人的一个普通男人。」 话音未落,蓝泽弯腰鞠躬尽显诚意,他完整表达完心思后决定权由他们自行选择。 「团长,我愿意接下这个任务!」 贝芽举高右手最快做出回应,声音里充满活力,脸上掛着明媚的笑容。 季言然表情震惊,不管现场气氛着重地提醒:「连团长大人都没有十分把握,你真的不再想想,多考虑考虑?」 贝芽沉思了下,她慎重点头再次强调:「我想好了!团长是团长,夫人是我的好朋友,我只为保护朋友,没有别的原因!」 36、無解的宿命 姬薇欣赏的看着犹如脱胎换骨的少女,原来印象中的新成员忽然成长,她感到相当高兴。 「团长,我也同意。」 虽然从没和裘洛蒂近距离接触与互动,但是她看得出来那人的良善,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反对,于是第二个接受他的委託。 季言然又要劝阻,却乖乖闭上嘴了。蓝泽面无表情望向他,可那双眼睛泛着幽光,彷彿是警告要他管好自己的嘴巴,他照办了不敢影响他人。 「附议!」 「附议。」 「我们也附议。」 洛兰娜、石禹、步燕青和罗汐,接连表达选择。 蓝泽郑重地鞠躬,感谢他们今日的同意,随之他的目光看向最后的两人,语气平淡的问:「你们的答案呢?」 「老大,你的命都交出来了,我自然会以命保护夫人。」季言然正经的捶胸保证,但在下一秒原形毕露,「至于我刚刚的废话,您当作没听过行不行!」 闻司闵站起来,眼镜下的双眼充满探索之意,他极其认真提问:「若有一天你和裘小姐都陷入危险,率先保护第一重要的人,哪怕会放弃你也没关係,是吗?」 「对,第一重要的是小希。」蓝泽无畏的向他答道:「就算我将陷入绝境,我仍不改决定,我要她活。」 「好,为了兄弟我无所畏惧,既是你无可救药的坚持,我便全力相挺。」 闻司闵露出微笑,举起拳头和蓝泽慢一拍握起拳头碰了一下,他的心愿自己定当完成! 达成共识,蓝泽事先准备好的印鑑和证明文件分发给八人,看得出来他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了。 「团长,可否让我替夫人做个全身检查。」洛兰娜妥善收好交给她的重要之物,她很突然的开口提出这一句话。 「我替你们详细的检查一遍,察看是否已有一丝有过徵兆的蛛丝马跡。」 蓝泽点头同意,从建立出征团容纳受到神意排挤的人们开始,他就瞭解到了信任有多么至关重要,他既已选定了他们,自然会给予肯定以及信任。 解散后蓝泽领着医生洛兰娜跟器材搬运的石禹,脚步刻意放轻悄然来到他的帐篷。 他先行一步抱着熟睡的女人,整理好睡裙衣领和裙摆,再拿被子盖住她的身体,指尖拂过黏在脸上的发丝。 温柔的眸子闪烁着暖光,眼见裘洛蒂深入睡眠的样子,蓝泽不由得勾唇一笑,怎么这么好睡。 「咳...咳咳!」 抑制不住人为引起的咳嗽,石禹发出声音暗暗提醒了下,团长外面还有人,可别忘了呀! 习惯争分夺秒的洛兰娜瘫着一张脸,默默收回掐着男人腰际的手,若无其事喊话:「请问方便了吗?」 「嗯,进来吧。」 得到许可两人才掀开布帘走进帐篷,目不斜视到床边放下工具,埋头工作坚决不抬眼看向他们的团长蓝泽。那个脸不红、气不喘坐在床上抱着睡梦中的女人,一派悠间自若的模样教人没眼看。 採集完需要的检体,洛兰娜顺道一提:「不介意的话在这里检验,连同你的检体,两份报告数据比对参照,如何?」 「行,麻烦你了。」蓝泽动也不动,伸出胳膊让她採取检体,懒得令人不敢看第二眼。 等待结果前感到煎熬的只有认真做事的两人,蓝泽无聊之中自找乐趣,轻轻戳着裘洛蒂长肉的脸颊,他觉得女人还是太瘦了得多喂点。 洛兰娜研究报告内的各种数据,拿出笔记本条列整理一番,再逐字观察发现到问题。 「团长!你近期有感觉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听见她着急的问话,石禹也跟着望向蓝泽,后者仔细思考,然后摇头说道:「没有。」 「怎么了怎么了,你察觉出什么异常!」石禹转向面色凝重的人,急切地想让她开口讲清楚。 「与去年的报告相比,团长你体内的黑暗侵蚀增加一倍,甚至各器官都被身体排斥的能量附着,我居然没感应到一丝一毫的不正常。」 「躲过生命魔法的黑暗侵蚀,我闻所未闻!」 蓝泽点点头,忽然问说:「那小希的报告有何不寻常之处?」 洛兰娜愣了一瞬,下一秒思维跟上他的跳跃,直言不讳:「上回说过的不良影响按进度渐渐减少,但是黑暗之子与生俱来的黑色魔力容器内加剧了力量。而你有意灌输力量压制异变的能量,似乎多次超出预期,可能会导致无法预计的后果,还请你再多克制。」 蓝泽不由自主抱紧怀中人,他眼中的担忧只对一人,在乎的结论仅有她身体上的变化,良久后他才记起周身还站着别人,当即让他们留下报告出去执行本身负责的任务。 帐篷内没有旁人之后,蓝泽驀然松懈下来,双臂拥紧睡得毫无反应的女人,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才能缓解内心深处的惧怕。 他是多么害怕,裘洛蒂终有一天觉醒了黑暗之子流传至今仍未解决的深仇大恨...... 他在神殿内部探查到的真相,命定之人觉醒了过往人选累积的力量,同时也将继承过往之人们临终前的执念。 歷代光明之子近乎病态的完美主义理念,彻底斩杀黑暗面的生物,创造完美无瑕的世界。 可想而知,黑暗之子觉醒的执念不外乎是对光明的反抗,为歷年来持续不断的欺压而狠狠的报復回去。 他,该怎么处理这无解的宿命。 37、古怪的夢 沉睡在毫无感知的梦境中,裘洛蒂好似隐约听见了说话声,她好像一直在找声源却怎么也找不到。 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脸上传来被戳中的细微触感,下意识想抬手捂着脸,背后突然响起极其暴怒的大喝,吓得她忘了在做什么。 直觉那份怒火是针对她,裘洛蒂转头看向后方,有两个黑点离得很远,依稀能分辨出他们在互相吵架,推搡指责的举动较为明显。 裘洛蒂不可自拔的往他们的方向飞快靠近,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催促她一定要找出从这里离开的办法,而眼前的情况正是她要找的突破口。 「等一下,请你们等一下!」 她发现自己无论跑得多快,都无法拉近她和黑点的距离,于是使劲的跑外加大声呼喊,希望它们能主动打破这样的僵局。 可惜她的小心思落空了,当她喘气停下后,视野边际的黑点失去踪影,裘洛蒂失落的垂头,叹息一声白白浪费体力了。 她调整呼吸期间驀地响起飘远似的呢喃,近在耳边惊吓到毫无防备的她! 「...是她......叫我们吗?」 「看...她,不是......」 转过身她见到了在她眼前消失的黑点!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她明知道那两个人离她很远很远,所以在她看来像是两个黑点,然而跟那两个人间隔的距离急剧缩短! 瞬间来到她身后这点先不说,她此时看见的人影,宛若人在光源之下延伸的黑影...... 裘洛蒂鼓起勇气,轻声询问:「你们......是影子?」 发觉她警戒慌张的模样,和预想中全然相反,黑影们自顾自地交谈-- 「怕...不对......还未到。」 「挺好......先让她......」 「好。」 他们似乎讨论出结果,裘洛蒂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们面向自己,漆黑一片的身影看不清一个五官,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她反倒不怕了,她隐隐察觉他们不会伤害她,甚至想告诉她什么事。 不过当她脑袋放空一瞬的时候,她的意识莫名清醒过来,转头一看就见到蓝泽出去的背影。 她静静发呆一会,顿时感到莫名其妙,想起那古怪的梦,更觉得没头绪,不愿再深想下去。 爬起来伸展筋骨,找衣服套上后缓缓走出帐篷,裘洛蒂观察了下,现在时间应该是中午开饭前的准备时段,她拋下令她头疼的梦境,径直去帮忙整理环境。 昨天被寄予厚望的几人好巧不巧坐在一起,他们相互望了望对方的脸,极有默契绝口不提机密的事,正常的间聊几句。 「听说多停留一天的原因,是因为团长昨晚发现夫人沉睡不醒才下达这个命令,应该是为了观察夫人的情况吧。」 「这么说,兰娜昨天检查并没有注意到嘍?」 翻阅书籍的洛兰娜抬眸瞪了他一眼,然后爽快的承认不足:「是,我能力不够,竟然没探查出这么快发作的不明病因。」 石禹随之瞪向热爱耍嘴皮子的年轻人,眼神里显而易见的警告。季言然又怂了,立马乖乖道歉。 几人都清楚他的性格,各自白了他一眼后这事就翻篇了。 「咦?夫人不是昏睡一天了,什么时候醒的?」 闻言,其他人顺着季言然的视线看去,状态极好的裘洛蒂跟平时没有两样,神色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疲倦,看似没有任何异常。 贝芽直接跑过去,上手捏了捏她的胳膊,确实不是幻觉! 「嗯,怎么了?我出现在这,很奇怪吗?」裘洛蒂放下拿着的一叠大碗,扭头注视她脸上有些复杂的表情,不禁笑着询问她。 贝芽点点头,随即猛地摇头。让裘洛蒂看不明白,打量她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刚才提到你!」姬薇快步赶到,语速加快了点解释道:「昨夜发现你莫名陷入沉睡,怎么呼喊都醒不过来,所以今天暂时停留等看你的状态。」 「没想到,你不声不响起来,还无人发觉就下床出来帮忙。」私底下被誉为冰山美人的女子微勾起淡粉色的薄唇,一眼望去彷彿见证到冬去春来的生动变化。 裘洛蒂不由得愣神地直勾勾盯着她,这还是暗中偷听到的〝冰雪女王〞的传闻吗! 什么不苟言笑,明明是那些人没机会见到她展露笑顏的美丽景象!裘洛蒂不得不佩服她的各方面,包含她的一身气质、天生的精緻容貌、勤奋努力的天赋...... 姬薇没料到裘洛蒂为何盯着她失神这么久的真正原因,一看见闻司闵带来的团长急忙跑来时,她错身闪到一旁不碍着他飞奔的直线。 「你什么时候醒了!」搂着裘洛蒂的肩膀,上上下下巡视一遍他才松懈从昨晚开始的紧张心情。 蓝泽敏锐观察出她游走出去的注意力,好像是被别人给勾走了? 感觉有一丝火苗突然跳出来,他似乎察觉她乱七八糟的想法,隐隐咬牙切齿,难不成她喜欢看女人的容貌超过了对他的关注! 「别看了,谁有我好看?夫人,你说说,你在看谁,嗯!」 「没有啦,只是睡着时做了一个很长而又莫名奇妙的梦,古怪的让我想不起来梦境内容。」 裘洛蒂心虚的飘移视线,语气坚定自己说出来的话,「现在我有点难以集中注意力,恍神的次数奇怪的变多。」 38、親戚 蓝泽沉默不语,满是探究的目光静静凝视逃避的她,寂静的压力无声蔓延开来,附近的人都朝他们侧目观察起来了。 裘洛蒂瞭解他的占有欲,但是她心里不知为何乱糟糟的,不太愿意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僵持的局面尽显压抑,姬薇打破这冰冷的沉默,「夫人才刚醒,让兰娜再检测一次吧,以免存在着我们都不懂的病症。」 「好呀,就这么办!」闻司闵开口附和,叫人传达消息带洛兰娜过来。 来人主动上前,淡淡地说着:「不必劳烦,我在不远处都听见了。」 「夫人,请跟我来,详细做个检查,以免会再復发奇怪的病症。」 其实洛兰娜更多是为了寻个正常的藉口,隔开这两个莫名其妙起衝突的情侣。 就算她没有经歷过感情之事,但看得多了直觉也变得异常敏锐,在她看来根本只是情人之间的小矛盾罢了,各自冷静一会后压根不会有事。 「洛姐姐,需要我帮忙吗!」贝芽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也好,进来吧。」洛兰娜招手,等人进来后拉起帐篷,摆放上已占用的牌子,这样周围的人会自动避开这顶帐篷。 而裘洛蒂一听见她的姓氏,僵硬的转头盯着她,在和她对视到的那一瞬间,裘洛蒂张口轻声探究:「你,姓洛,春之国贵族的洛氏吗?」 洛兰娜平静的脸上不显情绪,却隔了好一会儿才否认,「不是......我的名字和人类世界的族谱没有关联,这个名字是抚养我长大的精灵替我取的,跟任何人没有关係。」 「抱歉!」裘洛蒂忽然想起蓝泽介绍时说过的话,她觉得自己突兀的问题很不应该脱口而出,毕竟她自认为和对方没有深交的情谊,探究这种私事非常不礼貌。 洛兰娜不介意,自顾自地摆弄器具,过了良久徒然对坐立不安的女人说:「没关係,不必感到歉意,我并不在乎这件小事。」 裘洛蒂克制的目光突然放肆了一下,瞧着她的面容仔细打量,后者心里一清二楚,故作全然不知,专心的处理手上的任务,清冷的表现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没做任何事的贝芽却注意到了,洛兰娜的神情似乎更紧绷,行云流水的举止透露一股淡淡的急躁,她不确定是不是理解错了? 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一双有些好奇的眼睛时不时左看看又往右看看,来回不过四回洛兰娜完成了报告,略带恼羞的眼神扫向她! 贝芽讨好的笑笑,收回目光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安静的正坐像是一尊石像。 「请问,能否告诉我,我的报告和上一次有何不同之处。」裘洛蒂眼也不眨,看着神韵与母亲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她毫不掩饰探寻的动机。 「你体内的魔力渐涨速度高于预期值,但掌控力的数值似是远高普通人的进步程度,总体来说恭喜你,好好保持。」 裘洛蒂没在这件事上应答,而是说起了和她没任何关係的家常,「在我记忆中,母亲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感情很好却又难敌命运的残忍之刃,一次接一次亲人发生意外。」 「妹妹失足落水,姐姐在婚后难產而亡,弟弟九死一生在外流浪数十年,我母亲当时家族式微就是因为同胞的不幸与殞落,即使嫁给父亲也难逃民眾不知全貌的议论,可我后来才清楚,这一切的不幸皆因我而起。」 裘洛蒂直视她平淡无波的眼眸,亲手揭开心底的伤疤也在所不惜,「我偷偷比对过这些惨剧发生的时间,分别是母亲怀我公告于世的喜宴当天、我降生之日的傍晚、百日宴的清晨的黑夜时分。」 「最后的亲人,死于我的身分暴露后的审判之日......」毫不避讳提及内心深处最长的疤痕,哪怕从头撕裂她也要说下去:「和我有血缘关係的亲人无一倖免,所以我希望这世上能有我不知情的血缘亲戚,逃离身为诅咒之源的黑暗之子,带着本该由这人继承的遗產,去过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扯下藏在心口处的一枚钥匙,蓝泽为她秘密守护的贵族遗產,这把钥匙不知为何突然交给她,原以为他是为了她所留的念想,竟然从没想过他做的事情远远超过了她所想像的范围。 仔细思考,她入狱之后的专属牢房远离其他囚犯,从未见过除了送饭的妇人之外的人物,压抑黑暗之子力量的禁制却不感觉巨大的痛苦。所有的安排,都是他默默无名时给予的无声的爱。 「所以,我怎么认为、怎么做,他都会保护我,同样会尊重我的选择,支持、鼓励我!」 「你不承认也好,便不会跟我扯上关係,但是这把钥匙我已经决定了,赠与我认定的人。」 失踪舅舅回归领地露面后,十日之间循序渐进的发疯,彻底疯癲不识任何一人之后,隔天暴毙在被囚禁的铁牢内,他脸上带着难得的安详骤然离世。 裘洛蒂还记得当时他的掌心死死紧握,用指甲的月痕印出一个蝴蝶结的痕跡,偏偏在她眼前松开手,她深深记下这件小事。 现在她才能瞬间想通不相关的细碎琐事,她的舅舅失踪期间无人找出一丝消息,在外娶妻生子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39、每個人的過往 裘洛蒂没有点明她的猜测,只是将桌面上的钥匙推给面前人,她执着的说:「请你收下,兰娜小姐。」 洛兰娜的眸子并无触动,她静静看着金色的钥匙,深知背后埋藏的血泪。她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世,懂事之后瞭解她是如何辗转到精灵族,瞭解她是怎么失去双亲。 「裘小姐盛情难却,我就收下这笔财富将它投入新夕团。」 洛兰娜说完她的决定,握住钥匙收到腰间隐密的随身包里,晓得她的用途,裘洛蒂点点头表示赞同。 「承蒙夫人的青睞,我倒是该回敬才是。」 开啟新的话题,节奏由洛兰娜掌握,她并不过多铺垫,专注于她不怎么想回首的往事-- 「我与精灵族的因缘际会,源自于一场不太体面的情境。一家猎户叁口偶遇放逐的暗黑精灵,因为杀生为主的生活方式碍着精灵的特性而被严惩。」 「她知道小女孩从未亲手夺去自然界的生命,所以饶恕这一人,发觉家父的旧伤以及家母世代猎户的背景,她开了一场自觉有趣且宽饶的玩笑话。」 分神扫视裘洛蒂和贝芽的神情,洛兰娜发觉自己比想像中的更为心平气和,声线平稳道出详情:「暗黑精灵让家父选择同家人赴死,还是放弃组织家庭的记忆,活着回到他过去的家。」 「那人最终选择回去他生根落地的家里,拋弃他认为的累赘。家母没有选择的馀地,在我面前和以往捕获的猎物一样,极尽痛苦的逝世。」 「暗黑精灵将我带入精灵族的森林,任我自行造化,不管我的生死,而我幸运的受到精灵的接纳,成为习得精灵魔法的人类。」 贝芽感到气氛沉重,紧抿嘴唇找不到该说什么的言辞,依她瞭解的洛兰娜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可现在的裘洛蒂算是别人? 这个问题,她完全没头绪,不敢轻易下定论。 「我是第一个知道你过往的人吗!」裘洛蒂轻轻地问说,两眼毫无杂质晶亮的望着平静的女人。 「应该说,是我第一次主动想透露的对象,毕竟要想进入成员筛选条件严格的新夕团,是没有可以隐瞒的秘密。」 「嗯?」关于这点,裘洛蒂从未听说过,在蓝泽口中的讯息只限于隻字片语,她尊重别人的隐私并未主动探听。 然后她想到了一件事,她抬手指向自己,裘洛蒂疑惑地发问:「我还没通过入团考核吧?」 「怎么会呢~」贝芽冒出声,细数她不清楚的内幕之事:「你的私人讯息早在团长下定决心建立出征团时宣告了,他的每个目的与你息息相关,自然不会藏着仅自己知道,他的动力就是将你的名字堂堂正正宣布于眾。」 「在你参与这回行动之后,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每位成员有目共睹,无论是人品、聪慧、体能、魔力皆是合格的!」 出乎意料,裘洛蒂听见这个内幕并没有感到欢喜,反倒令她不断怀疑自己做过的行为!什么魔法武术都不会、独自杀魔物却掉落陷阱、叁天两头睡得晚...... 表现如此之差,她觉得丢脸丢大了,害臊的情绪使她摀住红透的脸,根本经不起復盘的夸讚! 「是夸奖,你别乱想。」洛兰娜宽慰一句,依然不见成效,她垂眸思索片刻,驀地想到好办法。 「没事的,你比『他们』表现得更加出色。」她难得扬起笑容,对着粉发女子笑道:「就例如,那个呆头呆脑的小石头,一开始控制不了手劲,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损失以十计数的物品,他当时急的要命,抢过工具就要动手修理,却忘了那些东西是为什么才坏了。」 「还有你觉得气质出眾的冰美人,早在一开始其实是个基本生活无法自理的孩子,现在的模样不过是意识到闹笑话而树立的另一副人设。」 「最爱讲话的那位可是出了名的乌鸦嘴,因为挨打次数超过一天叁次才有所收敛,不然的话他此时就被充当免费沙包了。」 「现在到处都在随地秀恩爱的某两人,在看对眼前居然相看两相厌,他们是不打不相识,再打情意渐深,碍于当年的规定每时每刻掩饰给大家看,却不知所有人都看出端倪。」 「以及这个除你之外资歷最低的女孩,她的情商智力我本以为是万中无一的反常例子,没想到她只是内向的踏不出一步,并非我认为的法师特例。」 被当面毒蛇的贝芽愣了好一会,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反应不过来。情商、智力、法师特例,她什么意思? 裘洛蒂倒是立即意会到了她的意思,放下双手装傻着拉开什么都敢说的女人,不忘边走边安抚年纪小的,「贝芽先去吃饭,我再请教她一些事,别等我们了。」 贝芽噤声,脑袋好似慢半拍转过来了,眼神挟带了点一言难尽的苦闷,内向的放不开怎么了!能当上魔法师的智力居然被质疑了,这实话未免太伤人了吧! 裘洛蒂拖走人之后,猛然发现她还抓着人家的手,下一秒松开装作没想到什么,轻笑道谢:「谢谢你说笑,化解我的窘迫。」 洛兰娜歪头迟疑一下,旋即纠正错误:「每个人的过往,刚才说得都是真的。」 40、返程 准备返程之际,裘洛蒂疑惑地看着前方拉着她绕圈子的男人,怎么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阿泽,你是有要跟我的话吗?」随便猜一个可能,裘洛蒂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突然发觉他的背影透露一种不安感。 蓝泽停下脚步,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头,他低下头的脸上充满复杂的情绪,也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事。 失魂孤独过,屈居人下过,默默付出过,但是他蓝泽从未胆怯,偏偏却在日渐增加的不安之中担忧且恐惧。 明明把一切都安排了,他只要一想到最爱的人会面临何种局面,他就放心不下。甚至他隐藏最深的惧怕,是她其实不需要自己。 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似乎只要表露了最脆弱的一面就一定会成真,他不敢和命运赌。 「你又交新朋友了,很开心吧!」 裘洛蒂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认真地点头回应:「对呀,我又有能说上话的朋友,且对方把我放在同样的位置,平等的对待我,所以我很高兴。」 蓝泽顺势点头不语,又牵着她走回去,真正单独出来的目的从未提及,神色如常的领导队伍安全回程。 接连几天的赶路,蓝泽总在最前方,而裘洛蒂安静待在后方,没有上前和他交谈过。 两个人表现得好似是正常现象,看在眾人眼里铁定是有问题,而且问题绝对大了! 试问,谁见过甜蜜的小俩口一夕之间故作冷漠,还是隔着团员数十双眼睛的情况之下忽然冷战了。 这背后定有原因,更何况是在有这么多出气桶的情形,不会有人不替自己惜命,所以打探的人前仆后继出马了。 去问男主角的人顶着压力,还必须一派轻松以免开口前漏出破绽,抵达四国边境之外的自由地带后便轻松多了,一群人开始间聊。 话题逐渐往目标人物靠拢,但石禹突然对着蓝泽状似无心的询问--「团长,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正式迎娶夫人?」 虽说他的话题转得很突兀,可是内容是在关心团长最重视的感情之事,显然他不打算扯东扯西的循序渐进,而是直接切入要点。 毕竟想让夫妻关係成立,除了立誓签约的流程之外,还需要神殿证婚人的签署与见证,有条件的爱侣定会举办婚礼让宴客见证他们的宣誓与婚成。 蓝泽做了那么多事,绕了那么大圈准备令她无从拒绝各种理由,其中他最想要的必然就是这件事吧。 石禹是这么想的,然而蓝泽先前的坦言以及委託,却又让他不确定了? 那么,团长到底怎么想?是紧紧抓住而不放手,还是说......从始至终团长都打算牺牲自己,只为了拯救最爱之人? 蓝泽愣了一会,他沉思良久,旁人都不敢打扰,安静的氛围持续到他开口回答:「现在时机未到,我自然很想儘快举办婚礼,但是我更想让所有人知道,裘洛蒂从不是所谓的灾星,更不是死在我手里的黑暗之子。」 「如今呢,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我必须加倍努力。」 无时无刻意气风发的男人难得透露一丝自己的软弱,蓝泽直视前方轻轻地叹息,〝怎么可以,再让她回到黑暗之中。〞 一票人正打算宽慰几句,可是很突然的,团长自带的威严又外漏了! 「对了,是谁说现在能玩忽职守?」 「......」欲哭无泪的围观者,顿时鸦雀无声。 相较于蓝泽阴晴不定的脾气,女生这边相处融洽,裘洛蒂热情欢迎每个释放善意的女孩子。 贝芽嘰嘰喳喳的说着琐碎的小事,裘洛蒂很专注地倾听,时不时轻笑出声捧场。 姬薇安安静静听着一个又一个的人说起无关紧要的话语,闷葫芦的她等了又等,在返程路途所剩无几前毅然决然的喊住裘洛蒂。 「夫人,请你留步。」 该来的还是会来,贝芽心里叹了一句,抱住裘洛蒂的手臂缩紧,随时准备给予她安抚的力量。 姬薇叫住她后反倒沉默了,裘洛蒂满脸鼓励望着踌躇地女人,温和的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裘洛蒂凭直觉,冷面热心的姬薇有重要的话要跟她说,而她的直觉确实很准。 「你应该对现今的局势不瞭解吧,尤其在对命定之人的流言蜚语。」 姬薇挑重点提醒:「春夏秋冬之国还不清楚神殿已被团长收復,如果他们这些掌权者知道神殿认定光明之子的消息,四国有极大的可能会联合对付他,只因为他拥有太大的权利与声望。」 「例如说,做为光明之子的团长是各国贵女眼中最适合的伴侣、联姻对象,一旦加诸再多的权势,那将是眾人争夺的一块肥肉,假若得不到则必须毁掉的存在。」 「而他和我在一起的消息宣布出去后,我首当其衝是他们的眼中钉,是碍在他们路上的第一个绊脚石,我的处境势必危险。」 不论怎么说裘洛蒂好歹是春之国仅次公主的贵族之女,她确实是逃避人群与社交,但是她一定要学会如何分析国事,以及该拥有的敏锐和聪慧。 对于姬薇的意思,裘洛蒂完全明白,感激的向她道谢:「我很感谢你的提醒,姬薇法师大人!」 41、合情合理 「喂喂!他们是要干嘛?」 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后头的人群集中注意力,迅速排列成可攻可守的队形。 姬薇往前站,贝芽默默拉着裘洛蒂隐藏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蓝泽和闻司闵大步上前挡住不太友善的一队王国军,盔甲上四国的标志象徵各分在其中,很显然这一支军队是由四国联合组织派来的。 而且他们埋伏的地理位置极其有意,是四国的交界边上,距离神殿范围还有一段距离,可以说这里算是灰色地带的首位代表。 要说没有阴谋是不可能的,但值得他们联手的目的是什么? 「领头人哪位,滚出来。」蓝泽废话不多说,直接让有话语权的傢伙滚前面来。 配合着冷酷的团长,闻司闵面上一副好好先生的温和样子,只是嘴角些许透露一丝不屑的真实情绪,除此之外无可挑剔。 身穿赤红色全副盔甲的首席出列,将头盔拿下露出真面目,而他就是夏之国的大将军,传闻中他爱慕夏公主情根深种,痴情的不可自拔。 严锐行了一个礼,半点不畏光明之子的冷脸,当作没听见他方才无礼的话。 「蓝泽团长,您报告的事交由联盟议论过,给您的反馈您似乎无视了,但此举也没大碍,只是国王们需要您的亲自汇报......」 「退兵。」蓝泽打断这人冗长的话语,他直言下定论:「我个人的事,轮不到旁人指手画脚,更不容忍旁人意图威胁我的手段。」 「所以,你是想确认我话中的真实性,还是听懂了人话,退兵去?」 透过人群缝隙看去的裘洛蒂发现,男人漫不经心的拔出一截长剑,寒光冷芒乍现,吸取过大大小小战斗中的鲜血,使剑身散发出缠绕浓厚的杀气。 她看懂了他的意思,反客为主的一招,将威胁与被威胁的立场调换,现在进退两难的人是对方了。 严锐垂头不语,最终侧身让他们通过,而他身后四种顏色的士兵让出过道,手持兵器并无放下戒备。 新夕团摆着队形慢速通过,除了露出真面目的领导者之外,其他士兵看不出面貌以及神情。裘洛蒂低下头跟在人群里,心里有一股不安,紧依着贝芽放低存在感。 「等一下!」 耳畔响起一声大喝,令她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双脚如同石化般的动不了。 「请停下,春之国重刑逃徒后人,裘洛蒂女士。」 她似乎冒冷汗了,彷彿坠入冰冷的深海之中,寒意压迫着她全部的感官,甚至在这个瞬间忘了怎么呼吸。 裘洛蒂惊恐的打颤,突然从后冒出一隻手扯下她的帽兜,标志性的发色和瞳眸暴露在每一双眼前! 她还没反应过来,背后的手再次伸向她。 贝芽丢出她的笔记,翻飞的书页扬起一串接着一串的字符,依照她的心念掉落在那人身上驀地爆炸。 这点空隙时间让蓝泽拔剑对准了他脖颈的命脉,剑锋不受理智约束在严锐的皮肤上割出一道血痕。 裘洛蒂肩膀被气极的男人搂住,脚步踉蹌带着贝芽闪到他后方,目光望向他的脸,蓝泽眼神如刀,似是不顾一切的狠劲,显而易见的怒意令她心里泛起波澜。 严锐神情未变,冠冕堂皇道:「国王有令,带回黑暗之子,来请您别妨碍四国的军令。」 「找死,直说就是!」蓝泽冷笑,不长眼的剑锋划出冰冷的剑光。 「请您收回剑,蓝泽团长!」 穿着紫色盔甲的男人上前,拋出他的佩剑挡住光明之子的剑击,看得出来这人是这次联合任务的副官。至于他为何不在第一时间站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闻司闵不紧不慢赶来,他一副笑呵呵的打圆场:「你们别发这么大的脾气呀,这么多人看着,影响很不好呢......」 「而且,据我旁观的情景,根本是夏之国贵族之称的严锐将军做出让所有人误解的举动,这才造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 「依我看,该是将军真诚地致歉,求得我们团员的谅解。」闻司闵煞有其事的要求,「毕竟各国礼节,从未有过异性强制执行命令的例子,不是吗?」 而他观察一圈,确认四国军里没有女子,所以礼法上是这位将军犯错为先,那就别怪团长所做出合情合理的行为。 裘洛蒂听懂副团长表达的意思,但是她压根不晓得什么时候各国颁布了这种规矩? 蓝泽厉声提醒各国人,神殿与四国共同推行的律法,「无论是对嫌疑人还是罪犯,都必须遵守规定,男女有别绝不能随意触碰异性。此规定适用于所有情境,给予双方最基本的礼貌,特别在贵族圈人人皆会这份礼貌。」 前年就已开始实行,只不过他没在抓违规的人民,眼下有贵族之称的人径直撞上来了,他怎有放过的理由。 「严将军好大的威风,当眾违反法令,拒不认错的坚决,怕是代表了夏之国对于此法有极大的意见。」 蓝泽毫不客气,必定逼迫火将军低下高昂的首级,「新夕团听令,前夏之国上报亲眼所见之事。既然将军不觉有错,就去国王面前定夺吧,相信国王陛下的品行不会徇私枉法。」 42、被迫公開亮相 话是这么说,一行人在士兵的包围下抵达夏之国时,总让人有股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至少,裘洛蒂一直感觉到挥散不去的不安,无论在做什么事,这种感觉反倒一再加深,令她眉头深锁,满脸沉闷不快。 因应晋见国王的礼仪,女眷共同来到更衣室换装打扮,裘洛蒂动作最缓慢,等她回神后加快速度,却注意到细微的推门声。 她是背对更衣室的门,惊觉有人闯入她转身面向门,一见到是熟悉的人,她才放下紧张的戒备。 就算在不该见到男人的情况下,她也当作无事发生,动作依然照常,还有间情逸致小声问他:「你怎么来了?这可是女生换衣服的地方,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蓝泽换了一身暗色的华服,威吓性十足的宝剑仍掛在腰间,裘洛蒂猜想,他八成把分配到的服饰和别人交换了吧! 毕竟他的外貌再怎么不像光明之子,也没人敢故意这么做,所以唯一的可能只有他自己要换上这种深色。 「你的动作太慢了,其馀人都出去会合了。」蓝泽的潜意思是说,他可没有看到除她以外还没换好礼服的女人。 裘洛蒂听懂了,轻哼一声不应答,调製不合身的礼服时,她这才意识到夏之国特别的待客之道。 她知道夏之国盛行火红色,不论是服装还是饰品都以火红色为代表身分地位的象徵,可是特意给她的礼服不但是鲜红色,设计也和她哪里都不合适。 胸前的衣襟根本贴不上,比她高的蓝泽低头就能...... 裘洛蒂气恼的转过去,捂住前胸的布料,怎么穿得出去见人! 暗自恼怒自己的心不在焉,现在该怎么处理? 「别担心,有我在,没人能越过我欺负到你面前。」蓝泽从后抱住她,浅薄的金纱沿着她的曲线包覆住她的胸前。 裘洛蒂红着脸,盯着他是如何出神入化,将一条不合身的暴露裙子修改成贴合她身材的礼服。 鲜艳如血的色彩附着上一层属于他的魔力,营造出一种栩栩如生的火红色,美的让她忘了这条裙子原来是什么样! 他的手温柔的梳理她的头发,粉色的短发不知不觉变长了点,裘洛蒂感觉他的手法嫻熟,不一会就绑起来了,他好像还加上什么发饰。 「专程给你的饰品你从来不拿出来瞧过,也不试戴看看,这样我如何确定适不适合你。」 蓝泽看着她的挽好的发上,一个粉红水晶製成的羽毛状银饰,闪闪发亮衬着她优雅地气质,确实很适合她。 当裘洛蒂听见他半真半开玩笑的语气,只能沉默地微笑,其实她不愿触碰那些珠光宝气的饰品,是因为她认定自己没有资格,没有资格成为它们的女主人。 「没事,我的眼光还不错,尤其你戴什么都好看!」蓝泽又拿出一条项鍊,紫色的泪滴石透着浅浅地神秘光晕,小巧精緻也很衬她。 裘洛蒂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真心实意她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阿泽,回去后我想把你送我的所有物品摆出来,按照我的喜好重新放置,天天搭配打扮得漂漂亮亮,给你看。」 「然后再细数你送了多少物品,日后一一回礼,我可有得忙了。」裘洛蒂笑道,隐去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如果没时间呢,那不然肉偿也行的!〞 「我先讨个利息,你不会拒绝我吧。」蓝泽亲自装扮的美人,那么美丽动人,他不太想让更多人看见此刻的她。 这场被迫公开亮相,如果不是为了给小希一个不受任何人影响的身分,他怎会屈居一个国王之下。 应酬那么累,他提前享受点温柔乡的美好,一点也不过分吧。 听到一声嗯,蓝泽手指灵活的拨开金纱的层层覆盖,薄唇印在优美的颈子,由轻至重的吻出曖昧印记。 察觉他的手向下游动,裘洛蒂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声音软绵绵的:「快走啦,他们等久了!」 整理好拨乱的衣领,蓝泽恢復冷静,十指紧扣的牵着她走出更衣室。 新夕团眾人经过打扮后各个俊的俊、美的美,果真应验了那句商业街的宣传词,〝人靠衣装,蜕变成更赏心悦目的自己!〞 特别美的几人,变得超美,赏心悦目了裘洛蒂的双眼,她高兴地挥手打招呼。 「好了,该入场了,他们怕是迫不及待,再叁催促我们进场。」闻司闵笑了笑,示意大家千万不要小瞧了那么多双眼睛背后的探究。 「对了,你们先走,我走最后。」蓝泽说完,排在最后让他们先进。 巨大的灯具点亮夏之国的宴会厅,就算在晚上也能让整个大厅内亮如白昼,折射出特别的光影繁纹,极具火焰之国的特色。 四国联合军传来回报后,其馀掌权者不辞辛劳也要派遣各国的代表人物到场,亲眼目睹他们计画中的目标。 终于,万眾瞩目之下,那个刻意倍受打压的出征团成员一一现身,在华丽的灯光下照出真实面貌。 两两携手入场,每一张面孔绝不透露一丝胆怯,甚至是张扬肆意、无所畏惧。 43、我的妻子 这些自詡上位者的人,等待的对象在压轴,一眼望去的剎那间无不纷纷诧异。 根据他们的密报讯息,关押在地牢中的黑暗之子不可能看起来这么健康又有张扬的美貌,和资料上描述的绝不一样! 不过数月而已,一整个人竟然能焕然一新?看来,最大的因素,定是那个逐渐脱离掌控的男人。 眾人眼里的火红色特别耀眼,除了金光伴随的闪亮光芒,撑起这件鲜艳色彩礼服的女人更是令人讚叹。 不同于以往回忆中的温婉乖巧,年龄上的增长早已将温柔地特色昇华成优雅的气质,长开的容顏出自于一双故人,却更胜当年教数人记住的优越之时。 就算黑暗之子的身分盖棺定论了,与她双亲真正交好的几名长者还是为他们和她感到惋惜。此刻这个应在四年前处刑的人,携手光明之子公开露面的今日,定然会掀起一场巨大的风云变色。 结局会是什么,暂且无人能下结论...... 虽然少部分的贵族还将从前的情谊放在心里,但是现场大多数的贵族并不把这两个命定之人当一回事,毕竟虚无縹緲的预言怎比得上实际握在手中的利益。 面对那么多的目光,裘洛蒂竟觉得无所谓,不管那些眼神包含什么样的情绪似乎都与她无关,她一点都不在意,所以压根影响不了此时的她。 「阿泽,好像你穿什么顏色都很出眾!」裘洛蒂扫视他整身的样子,哪怕一身黑的装扮,也掩盖不了他优越的条件,穿什么都好看呢。 蓝泽的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自然读懂她眼中浮现的所有情绪,在她开口以前他就猜出了她会说的话。 「是吗,那到晚上你想我换什么造型都可以,只要你自己动手,我就穿什么。」 低头在她耳畔道出更私密的情话,让她带妆的脸上迅速晕染粉红。 看着他们二人不分场地在调情,夏之国独宠的公主夏之琦愤恨地咬紧牙。从她正式出道社交圈开始就立下一条规则,只要有她在的场合中不能出现身穿火红色的女人,可是这条铁规却被一个不入流的女人打破了。 今天不单是迎接光明之子的宴会,更是她夏之琦与他相亲的重要场合,他却带着这种女伴,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一想到这里,她火爆的脾气再也压抑不住,右手本就有一杯酒,左手在路上随便拿了一杯深色的酒,气势汹汹走到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面前。 二话不说,色泽深暗的酒直接泼向这个早该死的东西,夏之琦生气时就不管不顾的,可是她独自一人闯进新夕团的队伍,这是她做错的第二件事。 至于第一件事就错的事,自然是她不知死活的找死行为。 蓝泽冷着一张脸,衣袖一挥彷彿一道劲风,泼出去的酒水尽数反弹回来,浇得公主仔细妆点的脸毁于一旦。 夏之琦毫无形象的尖叫,慌乱中失误打翻另一杯酒,自泼到华丽的裙子上,污渍瞬间扩散。 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新夕团的人将她包围了,裘洛蒂用膝盖想也知道,这女人的目标是自己,她既然敢做就得敢担后果。 「公主,顶着这一大片的酒渍,算不上王室礼节吧!」裘洛蒂的贵族学可不是白学的,一言当眾指出这女人的丢脸之举。 「你......」夏之琦气得浑身颤抖,怎么敢对她无礼,不过是个该死之人,「贱人!你还敢出现在大眾面前,不要脸的货色,你以为你有资格吗?」 清脆的巴掌声在公主侧脸上响起,脸是夏之琦的,而挥动手掌的人是面无表情的蓝泽,他略带杀气一字一句地说:「谁敢侮辱我的妻子,别怪我动手教训。这一下是最初的警告,若你搞不清楚状况,我不介意把剩馀的出言不逊接着清算。」 妆容花了的夏之琦摀住红肿的脸,想哭却碍于看好戏的眼神,硬生生克制住落泪的动作,眼眶泛红可怜兮兮的望着绝情的男人。 他真的不在意吗? 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追爱,大胆热情、如火奔放、不顾身分的倒追,他当真无情吗! 「她干嘛这么看着团长,不知道的人会误解团长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呀~」 季言然夸张的嚷嚷,令周围的几人埋头闷笑,笑谁呢?当然是看不清局面的人。 裘洛蒂浅笑,并不嘲讽热情示爱的夏公主,只是该表明的立场,她是一定要亲自出马,这种事不可交由旁人做,就连蓝泽也不可代为处理。 因为,凭他一句承认她是妻子的话语,裘洛蒂就必须给予回应,不然怎么对得起蓝泽的维护。 「阿泽,回去后我们结婚吧!」 「我愿意真正成为你的妻子,就算只是小规模的婚礼,我也要在最短时间内和你成为夫妻。」 裘洛蒂紧紧抱住他的手,笑容绽放出甜美与期许,「我们之间相识多年,无论任何事都阻挡不了我们的相爱,所以我不管世事如何发展,只求你的一颗真心,这就足够了!」 44、魔女的遺言 「你愿意无视任何人的劝阻,愿意娶我吗?」 裘洛蒂有持无恐,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眼前做出这么出格的事,她相信蓝泽,相会有人祝福她的,哪怕只有一个人的祝福,她也不会后悔自己当眾的求娶。 蓝泽等待那么久,怎么会拒绝她所提出更近一步的关係,但是在他要回覆的时候,夏之国的国王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神殿的执掌者,兼任光明之子职责,蓝泽,你该如何处置拖延至今的大事。」 「国王陛下,若是宴请出征团只为欢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假如主旨不为这个,我和您之间更没有可以无话不谈的事。」 蓝泽握紧手中纤细的手,散漫似的笑道:「您还有,问题吗?」 国王夏鑠原是四国之中脾气最火爆的那一位,可是面对蓝泽毫不退让的行事作风,他目前只有败下阵这一种选择,暂时还不能和此人硬碰硬,于是身为国王的他低头了--「很抱歉提及了你早有数的私事,祝各位今晚游玩愉快。」 裘洛蒂还在想着能使国王放下身段的原因是什么,蓝泽直接搂住她带往偏厅的位置,身后没有人跟上来。 洛兰娜精緻的脸上难得带着舒心的笑容,眼见丢脸的野蛮公主下场后,她的笑意加深了。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平日里同样冷面的女人,姬薇不由得凑近的追问,因为她并不觉得现场的氛围存在什么自在感。 「有一点点,感觉刚才的闹剧挺有趣的,你不觉得吗!」 姬薇反应过来,笑的更灿烂了点,「我还以为你其实不在意这些事,没想到并非如此,只是你感兴趣的人从前不在而已。」 「我不想承认,可我这一刻不想否认。」洛兰娜暴露矛盾的心态,明明早已放下了有关身世的一切,不愿再去触碰前尘过往,偏偏她的眼前迎来了难以推拒的亲人。 那样肩负着沉重宿命的妹妹,是那么的惹人怜爱,进退有礼如此的乖巧懂事,也难怪她明里暗里的接受了这名洛氏亲族之人。 也难怪团长蓝泽愿意耗费大量心力的布局,只为了能正大光明呵护着名义上水火不容的一名女子。 「我想要,她的未来是好的......」 既然她的心已经彻底接纳了这个妹妹,她不愿意看着裘洛蒂遭受任何伤害,流言蜚语、暗地针对、买兇杀人,统统不允许出现一例。 可是,完完全全保护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尤其身分列为了黑暗之子,要怎么做才有解决之法? 姬薇搭着她的肩,轻拍两下柔声低语:「我们一起努力,开创出天翻地覆的一条未来之路,改变这个沿袭旧制的固执世界。」 相较主厅的气派装潢,偏厅儼然一副从未认真打扫过的废弃模样。 裘洛蒂跟着他进来时,留意到了自行脱落的封条,一下子就知道他们擅闯不该进的地方,当即要扯着蓝泽离开。 「别紧张,这里很安静,没有人会进来。」蓝泽安抚一句,拉着她进到光线照射不到的黑处。 听见他没怎么解释的话语,裘洛蒂下意识想到的是他意图衝动行事!慌乱的拉回他,小声反抗:「你你......你别在这,这里脏乱,别在这里呀!」 蓝泽愣了下,随后摇头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把我当什么了?我有那么不看场合吗!」 裘洛蒂嘟嘴,闹红脸反驳:「谁叫你不发一语的,又没有和我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反正不是我的错。」 「是是,我的错,我承认,原谅我吧。」 蓝泽接着说道:「上一任黑暗之子的身分我终于能确定了,她就是现任国王的亲姑姑,是上任国王的至亲妹妹,被谣传为火焰魔女的那位被废称号的公主。」 听着寥寥几句的形容,裘洛蒂神奇的感应到她的立场以及经歷,做为王室成员背负上此等包袱,她的下场竟是被亲人拋弃,那样子的亲人真的可以称为至亲吗? 裘洛蒂有点无法想像,那样子的家人,真的还能称作〝家人〞? 「我总共来过叁次,隐藏身分混入调查组、用光明之子的头衔来、私下夜闯探访。」 蓝泽说着点亮一面墙壁,受到限制的偽装褪去,露出了他探查出的成果,一整面墙上布满了如血般的烧痕,扭曲的痕跡彷彿昭告书写者的悲恨,字字充满了毫无假意的真实愤怒,以血传递无法宣示的仇与恨。 一看见这面墙,裘洛蒂有所感应,心脏猛地抽痛,呼吸一下子喘不上来了! 紧紧抓住蓝泽的手臂,颤抖的声线从喉间溢出:「这是遗言!她的愤恨,火焰魔女的遗言!她想传递讯息......给我!」 看着感应到前人恨意的裘洛蒂,蓝泽心疼的抱住她,再怎么不想让预言成真,他也无法彻底阻止命运设置的必经关卡。 如果,他与她终将重复前人的经歷,倒不如,由他亲手重现命运的安排,把所有的不安因子全都剔除于他们之间,尽全力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 蓝泽唯一的愿望,是和她相爱相守到最后一刻。 假如,预言成真,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天各一方,那他会拚尽全力,保护她安然度过漫长的一生,让她打破黑暗之子既定的宿命。 45、嫉妒 裘洛蒂冷静了点,平稳声线开始说:「你指的火焰魔女,她叫做夏之颖,确实身为夏之国前任国王的唯一公主,她的童年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她喜欢鑽研夏之国流传已久的火系魔法,她的天赋与勤奋无人能及,在当时受封为火之公主。」 「情竇初开的那天,她一眼见到一个令她怦然心动的新进神官,明明有更多条件更好的人选也无法打动她的芳心,却在平平无奇的一天感到跳动,她开始主动出击,接近她觉得特别的人。」 裘洛蒂不由得紧握住蓝泽的手,颤抖的幅度是她打从心底感到的害怕之意,「本该远离情爱的神官备受煎熬,终于承认自己爱上了热情洋溢的火焰公主,决定卸下职位与她相伴,但是他偏偏是光明之子,而吸引他的美丽公主竟是他注定的对立面。」 「当黑暗之子的身分曝光的第一时间,夏之国发布声明,将亲生女儿拒之门外,拋弃了曾为王室带来荣光的火焰公主。」 「那位光明之子走上了权势的最高点,心甘情愿牺牲爱人,他亲手背叛了夏之颖......」 「阿泽,我能体会她的不甘心,我能理解她的恨意,因为我和她站到了同样的立场。」 蓝泽立即低下头,抵着她的额间,对视她难掩悲痛的双眼,他声音失了平静,急迫地说着:「小希,我们不会走上他们的路,绝对不会!」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不会让你走在我面前,不会让任何人逼你离开我,相信我,好吗!」 清明过来的紫色瞳眸,静静凝视着他万分着急的模样,裘洛蒂出其不意贴上来,轻轻吻了下他微微抖动的薄唇,稍微退开她近距离的回应。 「我当然相信你,是你把我拉回了颓废的深渊,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是你的小希,而你同样是我的『希望』!」 承认的感觉,异常的甜蜜,她坦承自己心里面最真诚的情感,「我怎么捨得离开,除非你不再是我爱的蓝泽,否则我不可能离去。」 呼吸交换的近距离,双唇不受约束的热情相吻,唇齿间主动张开,更加紧密相连,直到火焰的字符毫无徵兆的亮起火烧的痕跡,才让拥吻忘我的两人回过神来。 裘洛蒂忽然开口:「她其实感到嫉妒,针对我们两个的仇视。她好像在说,凭什么立场和她经歷相同的我们,能够跨过对立关係紧紧相牵,绝不放手。」 「她确实要感到嫉妒,她不是你,我也不会是上一任的光明之子。」蓝泽温柔地拨开女人侧脸上的头发,轻轻掛在耳后,指尖触摸扩散红晕的白皙肌肤。 「我选择你,这是我一生不悔的决定,就算在歷史上声名狼藉,我也不会放弃你,其它的因素更是如此,所以此刻的我才得以拥有你。」 转头面向生起怒火的魔文墙,只有同为黑暗之子的人能读懂的遗言,更是火焰公主出于善意的提醒,用自己的亲身经歷告诉下一人,切莫不要重蹈覆辙,不要像她一样痛苦的失去所有。 「尊敬的火之魔法师,火焰公主殿下,晚辈并非为了刺激您而来,晚辈有事相求,请您一听。」 不清楚他真实意图的裘洛蒂侧头望着他,蓝泽聚精会神,真切地表明自己的目的:「晚辈是为了您的遗產,这面您留下魔文的力量是您生前的实力,亦是您留给下一任黑暗之子的遗產。我蓝泽,是这一任的光明之子,请求您交与裘洛蒂......超越我的力量。」 蓝泽真正想说的是,足以杀了他的力量。 而夏之颖残存的意识似乎明白了他未说明的深意,墙面上赤红的流光缓缓变作深色,紫黑的炎从残壁剥落,匯集成一股力量,缩小到一个手掌大小,飘浮到红裙女人面前。 裘洛蒂心领神会,摊开掌心任由光球吸收进体内,一瞬间她的眼里好像出现一道虚影,那人的容貌更具英气,眉眼与夏之琦有几分相似,可是夏之颖眼中透露一股悲伤感。 「我把力量给你,请你帮我一个忙。」夏之颖尽显平静的说着:「我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她的伤感传递到裘洛蒂心里,绵长而又细密的痛,就像有一根针始终深深扎在最深处,拔不出来永远承受这种痛。 「除了嫉妒你之外,我更羡慕你。」 火光渐渐消散,她的虚影终归于虚无,「我们的经歷明明是一样的,但你拥有我最想要的一切,家人的全力维护、爱人的奋不顾身。」 「真可惜,我没能有这等运气......」 夏之颖别过脸,浅浅的音量传来最后一句,「不管答案是什么,我只求这一个答案。」 裘洛蒂的手掌驀地燃起一缕火苗,那顏色既不是火红色,也不是紫黑色,反倒是一种偏暗的蓝色。 「蓝炎,看起来像是数不尽的泪,这是她的心中悲伤的体现吧。」 「或许是!」蓝泽听出她心情低落,拥着她无声的安慰。 「阿泽,我既然收下了火焰公主的力量,那我一定要达成她的遗愿。」女人望向他,认真地发问:「你会帮我吗?」 「当然会!」 46、公爵之女 晚宴进行到差不多可以告退的时间后,蓝泽准备带着新夕团走了,偏偏那个顏面尽失的公主捲土重来,拦在大厅门口不让这一行人安安静静离开。 夏之琦重新光鲜亮丽登场,她目标明确,阻挡蓝泽的脚步。 裘洛蒂此时跟在女士团内,她很慢才意识到夏之琦挡路是要干什么,可她气定神间没有要上前宣示主权的意思。 贝芽担心的询问:「你确定不出面吗?来者不善,意图抢你的人呢!」 「没事,她要抢也抢不走,我这是无条件相信他!」 离得近的罗汐一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轻笑出声,知道自己引起她们注目,乾脆地回头道歉:「两位抱歉,我不是故意笑的,我只是觉得你能这么相信团长大人,真是太好了。」 裘洛蒂还是一脸不解,罗汐抬手逾越的轻捏了下她的脸蛋,笑容更大了点,「你未曾见过蓝泽是如何从无到有,但是他所坚持的信念全都因为你,而你如今走出死胡同,愿意正视他的存在与未来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嘛!」 「请你今后,一定要陪在他身边,不要再让他心情不好进而祸害到我们了......」 「罗汐,你说什么?」 蓝泽丝毫不顾及该交好应酬的表面功夫,一个箭步来到他心之所向的地方,眼看着罗汐魔爪的举动,眼神十分不友好的瞥向她。 护妻的步燕青换位挡在她面前,对上蓝泽的瞬间气势骤减,友好的问:「怎么了吗?」 好像他这时才发觉蓝泽关心的事,一脸无辜地劝说:「她们只是说着悄悄话,我们就别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我们怎能强迫她们当眾说出来!」 裘洛蒂跑出来,一把抱住不讲理的男人,闷声撒娇:「你不准凶他们,知不知道。」 「好,听你的。」蓝泽摸了摸她的发顶,很是喜欢她的撒娇。 被再叁无视的夏之琦终于压抑不住火气,迅速挤开挡道的人,衝到今晚时刻恩爱缠绵的两人面前,她怒红了双眼,宛若声嘶力竭的低吼:「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视我!」 「明明我在你身后无条件的支持,不管是提供助力,还是到处说好话,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能背叛我。」 「带着这种女人......」 啪! 响亮的巴掌声从罗汐的手掌发出,而她毅然决然甩向的人皮正是心智抱恙的公主。 「公主殿下,您若有大毛病请去问诊,别在贵宾面前一而再再而叁的丢弃夏之国的脸面。」 罗汐不紧不慢的讲话,甩了甩发麻的手掌,面无表情看着不服气的蠢货。 如果她敢动手,罗汐倒想看看她能怎样收场,毕竟仅次国王之位的功臣家族有一女,一想到无脑公主和公爵之女比较的话,谁轻谁重倒是个异常好玩的题目。 既然她敢动手,就不会怕王室的责罚,谁让夏之国的民心分散,各势力私下瓜分之势越演越烈,不会有任何一方的人胆敢明面上得罪炎之公爵家的独生女。 夏之琦被接连欺负,气疯的神经再也支撑不下去,她疯癲的哭喊:「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当眾羞辱本公主!」 罗汐随即拿出凭证,焰晶雕刻成的令牌精緻而又流淌火红色的光芒,举家隐居不问国事的炎之公爵家的象徵。 不止夏之琦傻眼了,连她的论及婚嫁私定终生身的男朋友也不清楚她的家世背景,眼看着这颗炸弹毫无徵兆的爆开了,除了唯一的知情者蓝泽之外,其他人全都久久回不了神。 裘洛蒂的家世也不比本国的公主差,她以前该认识的贵族千金都见过面,纵使时间过长了她还是留有印象,她的脑袋迅速回忆,终于找到那一点点的印象。 「我记得,没有公爵家姓罗?」裘洛蒂试探的一问,双眼仔细打量一头栗色捲发、身材健美高挑的罗汐。 「因为我从母姓,现在叫罗汐,以前顶着公爵家的头衔我不快乐,所以我就改名在外歷练了。」 这段解释是对自己人友好的口气,罗汐一面对脑子终于转过来的本国公主时,一丝友善都吝嗇,「夏之琦,你自己说,本小姐有没有资格在神殿主事者面前,代为教训代表本国顏面的公主殿下。」 夏之琦不敢反驳,她浑身颤抖感到不可思议,她听过的流言里诉说着炎之公爵家和她同辈的唯一独生子早在成年前发生不幸,若非如此,为何公爵家从未站出来平息这种谣言。 那她眼前的平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公爵之女? 可是平民能有天大的胆量,在王室地盘大放厥词吗! 此人说的,是还不是? 罗汐见状,淡笑不语,退居团长身后不再继续训斥夏之公主了。 至于她揭露的身分是真是假,答案就留给各方势力慢慢猜测吧。 裘洛蒂看着女剑士的视线默默收回,而她立刻相信了罗汐公之于眾的身分,哪怕她想不出一丝印象也全然信了。 以战闻名的开国功臣,受封初任国王的加冕,后人无可撼动的功高地位。因时代变迁以及王室猜疑,百年前宣布隐居贫瘠领地,闭门不出以此斩断危险因子,直至如今...... 裘洛蒂低下头,希望炎之公爵一家不会因为自己,破坏了先祖延续至今的功勋及名誉,与那份守护家人的重要心愿。 47、飲品 因为这场晚宴,他们来不及返回神殿,新夕团包下一整区景观豪宅休息一晚。 裘洛蒂一下子从心安而又欣喜的状态中转化到夜深人静的寂寞感,她感到孤单一人的落差,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卸下整套礼服和妆容的时候,蓝泽有要事讨论,自己去别人的房子商议了。她洗澡时小心翼翼地提出,可以带人来呀! 反正这么大的叁层空间,仅有他们两个住一晚而已,她也能藉机再与她们聊聊天。 偏偏蓝泽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留一点馀地,还立即离开了?他如此不体贴,让她生气了! 哼,没关係,她把门窗都锁了,看他怎么进来。 百般无聊时,她忽然想起方才洛兰娜塞给她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饮品,刚好拿出来试喝看看,如果是助眠的东西就太好了,她就不用盯着寂静的墙失眠得难以入睡。 紫红色玻璃瓶还蛮小的,裘洛蒂毫无察觉瓶内的饮料是什么,仰头连续几口就喝完了。 嘴里满是甜滋滋的气息,连同内心和微凉的四肢都缓缓充满了温暖,裘洛蒂没有发觉脸颊的红晕过于明显了,她躺在大沙发上伸展筋骨,找了又找舒服的姿势,可是她都不太满意。 洗完澡之后的肌肤隐隐透红,现在却因为体内燃起的火而扩散粉红,没过几分鐘她意识到了羞涩的水液不断溢出,打湿了薄薄的布料。 双臂撑在两侧,上半身起来呆呆望向紧闭的大腿,不知不觉的时候她夹紧大腿相互摩擦,让包覆住阴唇的细腻布料紧紧贴着肉唇產生一丝丝的快感。 她完全没有做自慰之事的主观意识,似乎是身体的本能吧,她有这么饥渴吗? 裘洛蒂想不通,脑子昏昏沉沉的,想不了过于深奥的问题,那就不要想了吧。 湿漉漉的感觉不好受,她张开双腿随意搭在沙发靠椅和地上,拉起长度盖在膝盖位置的纯棉睡裙,暂时揉成一团放在肚皮上,低腰的薄型内裤中间湿得不像话,紧紧贴合吃尽一部分布料的肉唇。 那形状平时看都害羞的不敢多看两眼,但是裘洛蒂好奇不已的紧紧看着私处,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只觉得体内的热彷彿化成了淫荡的水液,卡在花心里出不去,她想要释放出来。 纤细的手指拉出卡进花唇之中的布料,那搔痒般的感觉让她一愣,而身体的渴求控制她的手指挑开中间的布料,露出粉红的花户,接触到空气中的凉意,刺激的里面的小穴吐出一股透明的淫水。 「哈啊......」嘴里自动跑出媚叫,裘洛蒂宛如失去意识,充满情慾的眼睛直视着自己的花户,手指触碰肥美的大肉唇,滑入它们保护的小花穴,指尖驀然拈过凸起,她的身体好似划过一丝电流。 她不可抑制的绷紧神经,花唇夹紧了起来,手指卡在滑动那粒凸起的位置,不断玩弄那粒敏感一直刺激身体,不停流出羞人的水,直到她的臀能感受到湿润,她才停止手指不受控制的欺负。 「嗯哈!」粉色的软舌吐出口,轻喘着平復身体的反应,她很慢才调整过来,而她接着用上两隻手,拨开大肉唇的贴合,肉眼能够看见更隐密的情动了。 小小的穴口经歷过初次欢爱后休息了这么久,她看不出和蓝泽交合时要被撑破的模样......想到这里,她的穴口昭示着什么,欢快地吐露淫水,好像在回答她嘴上没说的心声。 是的,她在想说,和蓝泽规划做爱的频率,这样他身体力行的开心、她也不用藏进心里压抑了。 其实,她自己也异常渴望如此的亲密接触。每逢夜深时刻,万物寂静之时,能够感受到有个人炙热无比宣誓的存在感,她会觉得属于她的岁月将亲笔记下最为重要的痕跡。 「阿泽,原来我......」裘洛蒂顿了下,终于敢说出口了:「早已爱上你,这么久、这么深,忘不掉了!」 体内翻腾的慾念再次席捲她的清明,一双紫若琉璃的眼眸渲染出情爱极深的朦胧,羞耻心又一次的拉下,她的手指顺着涌出黏腻水泽的小穴欺压而上,顶入湿滑的穴口触摸宛如处子的穴肉,她的身体再度感到快慰。 急切地向里头插入,纤细的手指担忧害怕的弯曲退避,第一次自己做这种事,她后怕的思虑过重,尤其是她一不小心弄坏了自己怎么办! 要拔出来之际,体内的慾火作祟,她的身体已经有强烈地反应了,睡裙之下的双乳和她的动作一同磨蹭柔软的布料,挺立的乳尖像是莓果,在不宽松的裙内撑起明显的痕跡。 大腿竭力的张开不併拢,脚趾因快感的刺激而蜷缩,她短暂顿了顿,折衷方案抚触穴口一截的浅浅内里,闭合的肉壁被她亲自戳开,曲起的食指旋转着尝试按压某个地方,感受哪里的指压能够更舒服。 「嗯嗯......啊这里,舒服......啊啊!」 「里面,痒~」食指顺着流水拔出,她感受着最需要止住的痒在深处,她自己弄不到。 缓缓抚摸湿淋淋的花户,裘洛蒂夹着腿,腿肉摩擦增强快感,小声地呼唤:「阿泽快回来啊!」 48、春之夢境 会议结束大方向的定夺后,蓝泽留下接受他私下指派秘密任务的八人,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他们的协助。 「方便的话,你们暗中打探其他团员的去来意愿吧。」 许是这句话太过突兀了,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什么,就连最管不住嘴的季言然都没表示无关紧要的话语。 过了良久,蓝泽才解释了自己这么说的缘由,「我很清楚每位团员为何留下的理由,我也不是会越界强迫所有人留下来的团长,以现在的情况而言,权力争夺抑或是强抢的争战势必不日到来,我身边的人将成为首当其衝的人选。」 「我不愿让任何一人为此失去任何有形或无形之物,同时也不得不提防受到策反的某位团员,我虽然不想怀疑有着同生共死之情的同伴,可是我无法让这种可能性真实上演,就只能暗中观察其他人的表现,控制好意外前提的所有因素。」 闻司旻点头附和,接下又一个麻烦事:「我理解你的防范于未然,那我背地里帮你留意吧,明天就先释出调查个人意愿的公开声明,观察每人的准备即刻着手进行。」 「你们有异议吗?」 闻司旻看向其他人,他们一个个点头答应,没有反对的声音。 好似风平浪静了,贝芽帮忙准备宵夜,放在每个人面前,直到她发现洛兰娜漫不经心地放空,小声关心:「兰姐姐,你怎么了?一副提不起劲的模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季言然驀地笑出声,他好笑的看着贝芽,「她自己就是医生,任谁不舒服都轮不到她,你还是多关心别人比较好!」 贝芽不服气的瞪他,脸颊鼓起来生闷气。洛兰娜回神过来,眼神看向气定神间的蓝泽,他应该还不知道那瓶饮料的事。 「团长,我有一件私事要向你报告。」 洛兰娜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想法,直接当着他们的面语出惊人:「分配房屋时我交给夫人一瓶『春之梦境』,请问你知道吗?」 蓝泽难得露出一副愣神的模样,随即意会过来脸色难看的质问她:「你为什么给她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的来歷,他可是听说得明明白白,春之梦境只不过是雅称,虽来自精灵族流传的秘方,但是它的效用和春药有何区别。 一眼看穿他的念头,洛兰娜连忙为自己拿出来的良药正名:「这可不是你们人类谣传的普通东西,我从精灵族带出来的每一样物件都不能与凡品相提并论。」 「哦?」蓝泽皮笑肉不笑,眼神盯着她,略微咬牙切齿地说:「你干嘛给她这种东西,原因是什么,你倒是长话短说。」 「春之梦境的效力是能够使饮用者放大内心压抑的情感,甚至可以製造梦境令其释放压抑,它可是名副其实不伤身的良药,别把齷齪的名头安在它的名字上!」 「呵,所以你哪隻眼睛看出我的女人需要这种药了。」 好啊,原来他纠结的点是这个。洛兰娜嘲弄的笑了笑,上下扫视自信无比的男人,冷嘲热讽:「你既然如此认为,不然你现在回去瞧瞧,你的女人会不会喝下春之梦境,落入美梦之中无可自拔了。」 被当眾指出这种事,蓝泽怒目而视毫不退让的反驳:「你儘管放心,我的女人我自然瞭解得全方面,无需外人自以为是的付出,不算好意的善心。」 洛兰娜指向门口,意思再清楚不过,她懒得从口中说废话。 蓝泽冷着脸,大步流星往他的房子衝了,其馀七人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生硬的开啟话题尷尬地间聊,彷彿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注意。 蓝泽很快赶回来,门把转不动,他心急的强扭两下才惊觉门从里面反锁了。 「不会吧......」 不由得他想到一种可能,但是他摇头晃掉这荒唐的想法,不可能的,他家夫人怎么会喝下造春梦的东西,一定是他胡思乱想! 他恍神一会,走到窗户往微弱光源的地方看去,长形沙发质地柔软空间又大,躺在上头还蛮舒服放松的,而他的女人躺在那里,仅开了沙发旁放置的小檯灯,这点光亮也足以教他看清里面的场景了。 沙发椅背挡住女人大部分的动作,但是她挺直而又酥软的肩颈与半面侧脸让他看得一清二楚,高抬的一隻腿搭在椅背上,紧绷的蜷缩起脚趾,而她如痴如醉般吟唱不成曲的娇喘。 如果他面对此情景再继续自欺欺人就过分了,蓝泽深呼吸好几次强压下爆起的怒火,又走回门口眼里复杂的凝视一门之隔的裘洛蒂。 压制大部分的火气,蓝泽才对准门把的锁孔伸出手,就算推不开门窗也并不足以阻挡他的脚步。有如锋芒凝聚的剑尖挑开结构简单的门锁,他推门踏进夜宿一晚的暂居处,立即闻到了空间内密布的气味。 嘴角不自觉地勾起,蓝泽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吗! 压下的火气又无风自燃越演越烈了,蓝泽不忘锁好大门,绕圈拉上每扇窗的窗帘,光亮被封锁在里头,而忘我自慰的女人同样走不出这个空间。 49、想要嗎 他感觉光线太小了,打了一个响指,一条自行游走的光链攀附上女人湿滑的身体,固定住她高抬的腿,顺着白皙的肌肤抚触她的身子,然后牢牢锁住使她动弹不得。 蓝泽神色难辨的脸,凑近到双眼迷离的女人眼前。高潮迭起几回的裘洛蒂早已神志不清,哆嗦着泛粉的娇躯,还没发现有一道长链禁錮她的身体。 驀然看见蓝泽出现,在这种如梦似幻的情形下她误以为他是眼下的幻觉,如果只是梦就该按照她的意念才对。 「阿泽,怎么只用看的?」抚媚和娇俏同时在她脸上展现出来,裘洛蒂浑然不觉只晓得顺心而为。 这个慾念大过于理智的时刻,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止住花心不断传递过来的那种痒,她却不知道勾引他的心声已然洩漏了。 刚想抽出小穴轻咬的一节手指,蓝泽迅速按住她自我满足的那隻手,甚至隐隐施加压力,将手指毫无防备的按进穴里。 「哼哼~」 短促娇吟两下,裘洛蒂使劲睁着充斥情慾的美丽眼睛,就是没有半分反应的能力,让蓝泽难以把持住身体的火热。 但是,他一想到她刚相认的姐姐,是如何出言讽刺,暗中指责他没能满足自己的女人时,心头的怒火怎么也降不下去。 而他还天真的认定,这娇软的女人就算再羞涩也一定会诚实相告,她的需求、她的渴望。 事实却证明了,她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连眼里都没有他。才这般偷偷摸摸喝了造梦紓解的东西,也不让他知道她身体的欲求。 蓝泽尽力克制体内的情慾,压住她自慰的手背,将纤细的手指送入小穴里,让她的身体继续保持异物侵入的感觉。他略显咬牙切齿,嘶哑道:「为什么要喝下那种东西?你就不敢来找我吗?明明你只要勾勾手指我就来满足你了,怎么还会要製造春梦的东西!」 裘洛蒂听得不是很懂,她迷迷糊糊的说着:「阿泽,你想要吗,我想要......」 太勾人了,而且完全神志不清了。 看她腿心的淫水打湿了坐的位置,嫣红的逼肉浪荡的缩紧擩动,她自己玩得多么尽兴呢! 蓝泽吐出鬱闷的气,咽不下却又发洩不出来,毕竟这个女人完全没有理智了,怎么好好教训。 裘洛蒂并不理解他为何无动于衷,不应该呀? 既然是她的春梦,那就应该让她的身体不再这么空虚。 另一隻搭在腿上的手,恰巧逃过束缚的画圈,目标准确游到他的侧腰,然后直接滑进他的裤子里面,隔着单薄的衣料,摸着他的硬挺粗壮,热情的温度令她体内还未燃灭的慾火更加难以浇熄。 蓝泽呼吸一滞,乾脆拉下里外的裤子让她更好发浪。 热铁般的肉物径直弹出来,小手的虎口没有抓住,弹跳的弧度轻甩掉前端小孔兴奋地溢出来的透明液体,沾到女人伸过来的手臂。 裘洛蒂好奇的缩回手,作势要放在鼻子前嗅,蓝泽眼疾手快一把握住那隻手,粗鲁抹掉那片透明液体。 这一幕令她回忆起一件相似的往事,昏暗的房间内当她的手第一次被喷洒不明的白浊,对此抱持探知欲的她也曾下意识要凑近一闻,却又眼睛透露着恼羞成怒的小奴隶快速处理乾净。 之后的十几次同样被射的满手白色液体,在她做出行动前总会被强行洗去,满手乾净的闻不出异味。 此时的女人注视着男人狰狞的性器,不知害羞的裘洛蒂腾出手抚摸他的大肉棒,笑得甜美纯粹,轻轻地说:「阿泽,我帮你。」 裘洛蒂动作嫻熟,而她确实常常这么帮懂得情慾的小少年缓解灼热的硬物。她抚摸好几回手心也被弄热了,她顿时笑靨如花,言语不过脑子直接说出来:「小奴隶舒服了,来让主人也舒服吧!」 久违的听见这种称呼,蓝泽不免也意乱情迷了,什么追责、询问起因,都先见鬼去吧。 「你想怎么做?」蓝泽抑制过热的吐息,眼中幽暗的彷如黑洞,只要眼中的她行错一步,他一定会将她完全淹没...... 裘洛蒂气弱游丝,呢喃着:「我想要你,肏入最深处,嗯哈!」 止痒两个字来不及说,疲惫的小穴驀然拔出纤细的手指,下一个瞬间容纳硕大的硬挺阳具。 撑开了她手指不敢入的内里,一个呼吸就撑开了狭小的花径,肉壁的皱褶强行抚平得快要撕扯了,裘洛蒂大张,双腿触碰到男人胯骨,臀部随着他蛮横的进出前后摆动。 妄想摆脱的同时,她才发觉身体受到他的禁錮,摇晃的光晕使她的眼睛酸涩,视野模糊的某一刻她猛然意识到,高潮的生理泪水已然滑落。 圆润的双股不知何时覆上男人的手掌,他,忽然使力握住满掌的软肉悬空猛肏,好似身下要被撕扯两半,裘洛蒂害怕的挥动唯一还能移动的手,意图推拒他不按自己心意的姿势。 蓝泽设下的束缚宛如蛇挪动,转眼缠绕上她用来表达拒绝的纤手,控制她移到他唇边,无名指主动贴吻他的薄唇。 裘洛蒂还没歇息喘口气,锁着她身体的操干又开始律动了,一道极轻的话语准确无误传到她耳中--「不管是做梦还是现实,最终一定是由我掌控结束的权利,而你也是非常想要的,不是吗!」 50、支配權 深深顶入,不过几下就肏开喜爱纠缠的软肉,无比湿滑的顶端直直撞上泛痒已久的骚心,女人身体紧绷却缓解不了那种直窜上头的快感。 她下意识不去看他,只见到被迫定在沙发靠椅上头的脚,因他的野蛮肏穴而绷紧肌肉、蜷缩脚趾到极致,她的嘴只知道哼出不着调的呻吟,脑袋全然空白一片,不晓得该想什么。 过多的淫水肆意流淌,却堵死在大肉棒不肯放行的狠心之中,他还使劲戳着狂冒水液的源头,裘洛蒂险些晕死过去。 脑袋瓜跳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不甘心,凭什么在她的梦里还得被欺压! 「哈啊......啊啊!」 肉物一次比一次深入,龟头重重擦着可怜的骚心,如同裘洛蒂目前禁不起过多的交合,痒了那么久、饥渴流水的骚心承受不住他此刻又重又快的顶撞。 骚水积在甬道里,好不容易带出去一点又被大肉棒堵了回去,羞人的声响一直在他们结合的下半身发出,那个搅水声的频率和他挺腰插穴的速度一致。 裘洛蒂闭起泪汪汪的双眼,想把这个淫乱的响声驱逐梦境,可是最后仍旧没有用,她的幻想与现实太像了,她看不见一眨眼将他撇出梦境的可能性。 孽根粗暴的撞开一条缝,宫颈口传来发麻又疼的痛楚,裘洛蒂没时间再叫醒自己,想大声说话,嗓音沙哑的难听。 她死死抑制住呻吟,努力稳定说话的咬字:「我...我要亲亲!」 「嗯嗯...哈啊...嗯哈......」 臭男人宛若未闻,硬挺火热的鸡巴深入浅出,就着她现在双腿大开连屁股都掰开的体位插入最深的那一张小口。 太快了! 比先前做足的爱抚与前戏相较,就算她的小穴再怎么湿滑,他一干就要宫交的蛮力实在惹她讨厌,就连她的要求都没有听从,这什么鬼梦境,体验感受着实太差了。 「阿泽......」裘洛蒂尽显可怜姿态的哼着,希望他迟缓一点,她真的身心需要更多的疼爱。哪怕开头是由她的慾念展开,也一样需要他用尽手段的诱哄和无时无刻的关爱,因为正是他将自己娇惯成这样的女人,他怎能置之不理。 下一秒要贯穿宫口的大肉棒停了下来,顶着肏开小口一半的深度强行暂停。 占据支配权的人是蓝泽,只要他铁了心不肯松懈一丝力道,裘洛蒂怎有喊停的机会。 蓝泽二话不说,俯下身挺进娇小的宫口,薄唇压下她的痛呼,无视女人身体的极致反应,戳着她最深处的宫壁极尽缠绵的最大快感。 哈啊啊! 他怎么敢...... 裘洛蒂身上的光链闪烁的光辉代表它激活的动向,此刻光线不充足的空间内,条状光芒一闪一闪的照亮女人的无瑕的肌肤,却也最大程度的限制她的动作,痉挛的身体得不到舒缓,她连失声痛哭都宣洩不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穴撑大得麻木,宫交的刺激一下接着一下密集的反应到四肢百骸,悬空的身体被迫承受男人的顶弄,双腿好像感觉不到麻痺之外的感觉了。 她平息燃烧肉体的慾火,因为内腔的液体彷彿要胀破肚皮,太激烈的性爱反倒超出她的想像,裘洛蒂只希望春梦惊醒后能了无痕跡...... 蓝泽掌控她的整个花穴,丑陋的慾念毫不犹豫地侵占到底,他隐忍着射精的衝动,一忍再忍只为了让他的鸡巴抚慰花穴内每一寸的敏感点,用最爽的刺激回应她的饥渴勾引。 只是他重重吻着的唇瓣死死咬合着,像是强忍激烈的爽快感觉,连娇媚的呻吟都被抑制住,他还有点可惜呢。 双手揉搓柔软的股肉,沾染上淫水后他果断换了新姿势,他想要解放双手爱抚还没照顾到的娇软,那就是一直摇晃着乳波和挺立红色乳尖的嫩滑双乳。 没堵上嘴后,裘洛蒂不可避免叫出淫荡的声音:「啊啊...嗯阿泽...哈哈啊......」 光属性魔力的铁链依旧绑着她使她无法动弹,偏偏臭男人调转原先的上下姿势,转换成女人跨坐在孽根上的体位,而她发麻的双腿被迫摆放在他的腰。 结果就是男人坐在一片潮湿的位置,弄出湿痕的罪魁祸首夹着他的劲腰,耻骨相抵小穴完全吃尽那粗长的大肉棒,这负距离交合的姿势更显亲密。 嗯,好像是要她主动的姿势,哼哼,她才不要给予他爽感!谁让他不这么多多照顾自己,她才不会眼巴巴的服侍他...... 光链打破她的痴心幻想,融合蓝泽精纯魔力的体现,最大的优势便是可以依照他的意念操控变化成的任何东西。 这时候最省力的用法,就能让她亲身体会了! 「啊?它怎么自己动了!」 缠满她的全身,光链除了禁錮她的动作,自然也能违背她的意志做出她不想动的所有羞人举动。 女人本就坐到最深了,大肉棒的前端那可怕的粗圆顶戳着宫壁已使她担忧紧张,怕自己会被不知轻重的臭男人肏坏。偏偏现在压迫宫壁的动作,是由她的身体主动压下,磨蹭着穴里的每一处软硬,引起自己感官上的快意爽感。